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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自从十岁以后,就再没见过他哭吗。你是不知道,他那天喝了酒,疯子一般找到我和谢黎昕,只差跪着求我们做馄饨,不做就死活不让我们走。”江殊殷愣神不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心情复杂:“那后来呢?”肖昱:“你自己的师弟,你该是知道的。嗬,那一身修为绝不是盖的,我觉得要是再让他练几年,赶上浅阳尊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后来我们还能如何,只好给他做馄饨,不然打起来,肯定是两败俱伤。”肖昱抱着手,小小哼了一声:“老实说,你这位师弟,口味挺怪。一般的馄饨他不要,非要那种野菜皮,小鸟rou的馄饨。我们给他做出来吧,他只尝了一口就一把掀了!”江殊殷嘴角一抽:“掀了?”肖昱拍拍他,有些生气:“你知道吗,他掀了的原因,是我们做的太好吃了!”肖昱瞪圆了眼,骂道:“哪有这种人,做的好吃,他还不乐意了。依我看,分明是有人用一碗这样的馄饨,把他毒傻了。”先前的几段话,江殊殷听得颇为认真,这认真中还带有几分惊讶,几丝不解,但当他听到肖昱最后的这句话时,不由至额间滑下一滴冷汗,讪笑几下:“哪有的事,沈子珺明明好好的,何曾被毒傻了?”肖昱却道:“吃这样的馄饨,难道还不傻?”江殊殷咽一口口水,讪讪道:“这也不怪他。”肖昱若有所思,半响点头赞道:“对,不怪他,是那个做馄饨人的错。”垂死挣扎:“也不能这样说呀,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人厨艺不怎样,周围环境也不怎样,才弄成这样。”肖昱哼了一声,很无情的抛下一句,算是一针见血:“厨艺不好还出来祸害别人,我敢说这做馄饨的人,绝对没吃那碗馄饨。”江殊殷:确实没吃……两人重逢一阵,说了无数的话。月斜,夜深,飞鸟尽。肖昱早已不坐在他肩头,改为踩着一块大石头,轻轻瞄了他一眼,手里扯着树上的花朵:“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呢?是与谢黎昕他们会合,还是别的?”江殊殷坐在他身旁眼睁睁看着他辣手摧花,淡淡道:“我打算,打算跟在师父身旁处理一些事。”肖昱很意外,回过头来:“你不是曾发誓,此生再不见他了吗?”冷风拂过江殊殷的发梢,宛若阵阵呢喃细语,凄促又沧桑。江殊殷抬头仰望星空,看着漫天繁华,俊逸的面宁静谦和,他道:“曾经不见,是怕看到他眼里的失望和冷漠。几百年中,他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幼时抱我回坠云山,救了我的命,少时教习我仙法,待我很好。反倒是我……”辜负了他。且如今,我不再是江殊殷。肖昱提醒:“你别忘了,西极一战他也来了,倘若有一天你身份暴露,恐怕他,不会饶你。”江殊殷深深呼出一口气,惨白的月光,犹如凝霜一般覆上他的面颊,平添寂寥:“我知。”但,绝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绝不会认出我。肖昱叹气:“好吧,既然你决定了。哪怕是错的,我也必定支持你。”江殊殷瞧着他的小模样,心底欢喜,拍拍他的肩,调笑道:“谢谢昱宝宝,昱宝宝真乖。”果真如想象的一般,肖昱立即跳开,火爆脾气又蹭蹭上涨,大声威胁他:“别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马上就给你师父通风报信?”江殊殷当即装作痛苦状:“别,昱宝宝我错了,你还得帮我跟大伙打个招呼呢!”肖昱恶心到不行:“知道错就别乱叫!至于跟他们打招呼,那简单的很,直接跟他们说一声不必给你烧纸就成。”江殊殷蓦然呆住:“给我烧纸?”肖昱冷冷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祭奠你的,可惜你又没死,没什么祭日,我们就只好在你生辰那天给你烧纸了。”江殊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肖昱站的笔直,丝毫没有一丁丁的动容。江殊殷呆呆懵了许久,最后似乎被打击到,一手指着肖昱抖啊抖,嘴巴张张合合语句不通。欲哭无泪半响,才憋出一句:“我又没死,你们却把我生辰当作祭日给我烧纸,太不厚道了!”肖昱波澜不惊,淡淡道:“不然你还想怎样,在修真界中我们可算逃犯啊,难不成你还指望每年你过生辰,我们就袭击看守封印的护卫,个个八盘四碟大鱼大rou的给你送去,再陪你聊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在正道的围堵中大摇大摆的拂袖离去?”江殊殷捂着心口,痛苦道:“不必,不必。”肖昱哦了一声,不冷不热:“所以,还是烧纸为好。”江殊殷差点背过去:“你们就不能在那天弄点我喜欢的食物……”肖昱抢答,一脸狐疑:“然后放在你排位前贡着?你怎么这样,好好的钱不要,却要吃的。”默默看天,一阵无语。江殊殷深深觉得,不能再与肖昱谈这个,否则自己必定会被气的吐血身亡。朝他摇摇手,江殊殷岔开话题:“总之你通知他们就好,我在师父身边处理完一些事,就回头找你们。”肖昱道:“你到时候还是先找我吧,如今西极被毁,大家都四散开来。”江殊殷并无意外:“知道了。”七恶之间关系亲密,无话不说,无难不帮,可纵使如此,他们自己所做的事,其他几人即不问,也不会干涉。就比如,此番江殊殷不问肖昱凤翎宗一事,肖昱也不问他留在沈清书身边做什么。肖昱说:“你自己小心,等你们从这里走了,我再回我的屋子带走我的东西。”江殊殷嗯了一声,并未多说,只是向他挥挥手手,笑一笑。寒风拂枝,红花朵朵飞散,像是一片繁华落尽的盛世烟花。犹若红尘寂寥的美景,三生石旁的彼岸。风呼啸过墨黑的衣角,竟勾出凄美孤寂的弧度,肖昱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最后喊了一声:“江殊殷!”英俊男子回头,肖昱道:“小心你师弟,他发起疯来,很可怕的。”“知道了。”上一世的江殊殷,恨遍了天下所有的正道之人。唯独他的师父沈清书,他对他终身不敢见,怕看到他的失望,怕看到他与别人一样的冷漠。他曾说过:“倘若要我与他相见,除非时光逆流,天地翻移。”此话传遍了整个修真界,同时,也传到沈清书耳中。江殊殷从不去想他是如何想的,或许也和其他人一样,说他忘恩负义,不知悔改。他遵守着这句话,此生果真再不与他相见。哪怕,是最后的那场西极之战。但如今,重活一世的江殊殷。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