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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等他醒来后,自己的女儿已经油尽灯枯不可挽回了。然后就是杜图玄双,不同于蓝微的倾尽全力,他传导生命力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因此也更能直观地感受这人的枯竭衰弱。“能。”巫沉夜语调波澜不惊,“但王上,如果您停止输入生命力,前期所有的功夫都白费了。”杜图容咳了两声,幽幽望着头顶,不知思绪飘到了何方。“你下去吧。”巫沉夜做了个礼:“是。”“把他也推下去。”“是。”“想我年轻时如何杀伐果断,别说一两个孩子,就是砍了我的杜图鸟都不会手软。然而,没想到……咳咳,竟也有于心不忍的一天。”“……”“你尽量医治他,用最好的东西,一丝希望也不能放过,知道吗?”“是。”杜图容挥挥手:“我累了,下去吧。”巫沉夜推着杜图玄双从寝宫出去,并拒绝了侍从的服侍,熟稔地在王宫穿梭。路上遇到管内务的总管正指挥者一群男仆搬东西,巫沉夜扫了一眼,发现是极其稀缺的涎香石,扑面而来的淡淡香气,闻之忘俗。其中一块最大的雕刻成了王榻的模样,雕工精美,乌沉沉的十分有质感。这么大块的涎香石巫沉夜都不曾见过,忍不住问了句:“这是何人进贡?”内务总管眉梢里都是喜气,语调不自觉上扬:“回首席大人,这是丰原领地的小晋侯送来的。”巫沉夜隐约想起丰原的晋公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大概叫杜图晋锦,看他这动作,难道晋公家的继承人定了?“那倒是一件喜事。”“是呢,晋公说了,不日将会带着小晋侯来看王上。”巫沉夜点点头,对这一行人要来王城也不甚感兴趣,恢复了面冷如冰的状态,推着杜图玄双出了王宫。☆、113|7.6.7.6十年,足够一个人从少年变青年,足够一个人成长、蜕变、及老去。一开始许玖还能感受时间匆匆流逝的椎骨之痛,后来就坦然了,时间就是如此不留情面,它是人人头上的乌云,它是历史滚滚的车轮,它毫不留情地让一代代天真的人失了年华,最后归于尘埃。在时刻遭受死亡威胁的时候许玖并不认命,如果不是自己选择的路途,如何能心甘情愿任命?流言与现实的困窘当头压下来,表面上他可以接受世界所认定的“正确道路”,然而他心内始终无法去服从,无法因别人所谓的道德来捆绑自己。他不愿放弃生命,不是因为生命多么珍贵,而是这不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他不愿意服从!所以他一意孤行,明知最后一切是虚幻,少活几十年多活几十年于这个世界并无干系。但人总是要挣扎一把。这少年意气让他毅然耗费了十年光阴,然而十年后,他回想起曾经淡漠的往事,却仿佛上辈子一样,再也不能牵动他的心。在完成了“倾囊相授”所有课程的学习后,药典终于消解了所有的禁锢和神秘,完全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再也没有任何约束限制,它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而动,想怎样就怎样。许玖站在高高的亭阁上,挥手将河对岸的药田变成接天连日的桃花。一旁是凤尾潇潇宫舍俨然的杏林,一旁是夭夭灼灼万里红霞的桃海。相传盘古开天地后,手杖化作了桃花林,桃木因此有辟邪作用。然而许玖并没这么些心思,只是觉得桃花最好看,桃子能吃而已。他跳进灵水里洗澡,污浊自动从他身上剥离开,十年前的衣服已经偏短了,泡进水里就糟烂了。他顺着水流游到一处临水榭台,踩着鹅卵石靠在榻上,随手拿起小几上的镜子。镜子里的人晃花了他的眼。皮肤死白、头发极长、胡子拉碴、眼神苍老、瘦的像鬼……任谁见到十年后的自己都会觉得毁三观吧。许玖还没意识到镜中的人就是自己,他点了点镜子,发现镜中的老怪物的手指跟自己落在了一处。瘦的像鬼的人的鸡爪。青白的血管直接包裹着骨头,好像血rou被直接跳过了似的,完全没有任何丰泽可言。许玖啪地扣下镜子,想着屋里的器物在何方。他现在在空间里找东西很容易,念头一动,东西就自动出现在眼下了,他把镜子竖起来,拿起剪刀开始剪胡子。等狗啃的胡子剪了个七七八八,他又开始一把一把地剪头发,剪到十年前的长度后,他拿起刀片开始修理胡子茬。十年前他的胡子长得不甚快,也稀薄,刮起来也熟练。不像现在,胡子长的快像猢狲了。然而手生的厉害,等把一片毛茸茸解决完,下巴上已添上横七竖八的刀口子。许玖将十年前准备的。质量最好的一套衣服穿身上,遥望辽阔的天际,他准备在远方圈一个养兽场,让鸟爷当老大。一想起离车兽,他晃了晃神,不知道十年了,离车兽会怎样。然而他很快想起外边只过了一个月而已,离车兽还是个正当壮年的精明鸟。他立在那里,怅幽幽地,想起了很多事。他想起了进入空间前,他正准备在冶谷的官衙洗澡,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官衙,是因为他在沙漠里救了领主的小儿子。叫什么来着,杜图晋锦?许玖坐在地上回忆十年前,眼前杏花顺着灵水飘向远方。“这样子出去,怕是他也不认得我了吧?”许玖思忖,回忆着自己十年前的样貌,竟然无印象。然而这种弱鸡模样终究不符合他的设定,手一伸,掌心多了一枚拳头大的大补丸,许玖啃苹果似的咔嚓咔嚓嚼嚼吞了,决定先出去再说。出去的时候仍旧落在先前的房间内,房间空无一人,他侧耳听了听,缓缓打开门。“嘎吱——”推门的声音清晰至极,许玖还没迈步就听见一叠声狗吠,一开门那兽犬就要扑上来——许玖一侧身,手脚利落地将那玩意扔在空间,用意念划出一块极遥远的土地扔上去。周围顿时清净。官衙不大,结构他又清楚的很,很快让他三两下从墙头蹦了出去。一路上顺手捞了看门兽犬若干、珍贵石料若干、食物若干。他手上有迷药,像开了挂似的迎头撒,撒完了就往空间扔,一路通畅的没有朋友,出来的时候一个乞丐瞪大眼睛看他,他也不甚在意,木着脸大摇大摆往前走。许玖好久没走路,走起来摇摇晃晃,从背面看就像个鸭子似的。一路一直有人看他,许玖纳闷之余也想歇歇脚,很快进了路旁一家rou店,随便拣了张脏兮兮的桌子坐下,点了一盆rou一壶烫奶茶。“好嘞~”店老板是个长相清秀的中年男人,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