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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沈都督之前亲自去皇上面前请过旨,欲取消或是延后这门婚事,被这柴家小侯爷一语驳回,差点儿没抗旨。”沈画筷子上夹着的一片青菜吧唧一下掉到桌子上,心中一阵波涛汹涌,愣了好一阵子,醒过神瞥见燕谨脸有点儿白,方才更是想阻止什么,故意呵呵两声问那人,“没有新娘,他抱的是母鸡么?”那人表示不知。沈画又偷偷看了看燕谨,发现他低下眉睫,佯作在吃菜,却动作有些生硬,呵呵一笑,“他这话说的是若找不到,找到了还不一样纳妾。”燕谨抬起眼眸没好气瞪她一眼,可低下头,又蹙起了眉。沈画赶紧接着吃东西。不过吃着吃着,却听他小声问:“你……真不打算回去?”沈画差点儿没被一棵青菜苗噎死,赶紧摇摇头,“不回去。回去岂不是便宜了他?”说完她就后悔了。怎么关注点在柴骏要不要纳妾这事上了?这么一说岂不是承认她对他还存有挥之不去的情意?就想他这辈子都纳不成妾,也娶不了妻,最后落得断子绝孙的悲惨下场?完完全全是一副妒妇兼毒妇的歹毒心肠。果然,就连燕谨也眉头蹙得更紧,兴许还有些暗藏的安慰,还好她当初决绝地断了他俩之间的情丝。否则还不知将他后宫弄成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正看着燕谨有些奇怪的安慰,却听旁边那桌一人道:“说起这事也挺奇怪的。这沈都督的千金失踪后没多久,据说竟连当朝太子与简郡王也一并失了踪,皇上这寻人的旨意下了也好几个月了,居然杳无音信。京里许多人猜测,是不是这二位均与沈家千金有私情,一起私奔了。”沈画噗一下没忍住,一口饭喷了一大半,这些人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超群了吧?赶紧收拾,含糊不清地替自己解释:“大叔,您听过一名女子与两位男子一起私奔的么?那还不得打起来?再说他二位可是……”说着说着,沈画竟说不下去了。眼前的确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人家还真不眷恋皇位。这都与她浪迹天涯半年了,也没见他提过一回回去。还好这话人家听进去了,均点头称是。这顿吃得饱饱的,沈画拖了燕谨在镇上逛,想找间金铺取镯子。可问过好几间,人家的回答均是无法完整地取下来。燕谨不大明白沈画为何执意要完整,其实这点,就连沈画自己也弄不明白。走着走着远远见到在一处张贴榜文的地方,围着一大票人。沈画正想过去凑凑热闹,却被燕谨反拖了回去,“你想暴露身份?出来许久了,该回去休息了。”沈画觉得他说得极是,因此按捺住自己的那颗好奇之心,掩耳盗铃般转身。可将将走了两步,却听人路过身侧时议论道:“这榜文真是奇怪。既没抬头,又没署名。就写了六个字--父亲思念,速归。听说临近几处城池均有张贴。你说这究竟写给谁看的?”沈画生生凝住步子,一瞬心疼闪过。还是没忍住,转身便朝那处榜文走去。拨开人群,赫然见到那手潇洒得力透纸背的字迹。果然,是他亲笔。他虽与她书信不多,但她再熟悉不过。简短到精辟的言辞,潇洒到堪比大家的字迹。沈画竟看着看着,眼睛有些涩,鼻头也涌上一抹酸意。耳旁响起燕谨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我……”沈画深深吸了口气,将眼泪鼻涕都逼了回去,转身对他一笑,“这字写得不错。”他二人曾是同窗,那人从前也是他的侍读,相信燕谨不会认不出那手字,可也知道他为何不肯让她见到。沈画更是明白了他那日何以鼓起勇气跪下求婚,“回家吧!这只不过是他的计策。”沈画将这话尽量说得云淡风轻。此后一路,燕谨沉默不语。沈画走着走着拍拍他肩说:“看来你三弟的事未必有人察觉。我爹与我哥也过得挺好。我不会相信他的。”燕谨突然良心发现道:“我觉得,你应该回去。”沈画虽不知燕谨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的的确确有太多暂时不能回去的原因。她尚未弄清当日真相,也不知如何解释自己为何“无故”失踪。再说这一回去无异于出卖燕谨,两个儿子失踪,她若出现,加上燕婷,燕帝定然能猜到燕皓指不定已遭遇不测。沈画若承认这杀害皇子的罪名,必定会给沈家带来灭门之灾。但她不认,难道眼睁睁看着燕帝怀疑燕谨?怎么说,他也救了她,沈画之前便欠他一段情,叫她如何忍心?再说柴骏这般执着,目的何在?燕婷那日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这些都困扰着沈画。这日回去后,二人均无话可说。燕谨将自己关在他住的屋子里,直到晚膳都没现身。沈画既想去叫他,又不知见到他该说什么。且越发觉得这事蹊跷,因为事情并未像燕婷当初说的那样发展,至少肃清严氏在燕京的党羽后,柴氏并未取天下而代之。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夜里听人来说,有人壮着胆子替燕谨送了酒菜去。沈画在房里对着窗外白色的月光,望着楼外那一湖湖水发呆,久久不能安睡。直到听见有人来秉,说太子在房里不停饮酒。沈画实在于心不忍,这才开门过去查看。见到沈画出现,其他人赶紧退出房间,知情识趣回避。沈画慢悠悠走过去,一把拿下燕谨手里的酒杯,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想好了么?”他似乎在等她答案。如今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一下午,沈画都在担心老爹,的确有些两难。燕谨忽的站起身,朝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从她手中夺回酒杯。沈画又伸手去抢,燕谨干脆一把将她拖过去,紧紧揽住她腰身,覆唇与她纠缠。呼吸中弥漫着他喷洒出来的酒气,沈画有些莫名其妙的反感。一把将他推开,远远揪起眉头站着,“你疯了么?”燕谨带着酒意,笑得怅然,眼中溢满苦涩,“果然。无论我为你做了什么,你的心里依旧只有他的存在。沈画,你要骗自己骗到何时?骗我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