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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前几日我偶然想起此事,寻鲍三一问,没想到他当日却是受师命去杀莫关雎陷害于我的。”“师父,你骗得徒儿好苦啊。”鲍轼没想到鲍三居然还活着,但联想到本该被他所杀的蒋素昔母子,便不疑有他,转而问道:“你从何处学来的医术?为师竟不知我的好徒儿如此了得!”“这可都要谢谢师父成全。”“当年若非师父命我去医谷抓那华回春,我又怎会被逼进医谷圣地,学了这一身保命的本领?”说着,他忽然又收起笑容,轻声问鲍轼:“那华回春说,我本该叫作叶归,本该是梵音阁和九冥楼的掌中宝……您可能告诉我,此话是何意?”叶阁主和唐楼主脸色大变,错愕地看向苟梁。鲍轼大笑起来,“是又如何!”“不错。你,还有你那些师兄弟,本该是正道的天之骄子!可如今,却都成了正道所不耻的魔头,这些年你们手上沾了多少血亲和师门的血,又有多少人被至亲亲手所杀?哈哈哈,小九,你不觉得,这比我灭一门,杀一派,更有意思吗?”苟梁点了点头,“师父的智慧,又岂是凡夫俗子可比?”“这、这是什么意思?你当真是叶归?!”叶阁主失声道。苟梁并不理她,只对鲍轼说道:“当年一心求成,一刀给了师父痛快我还十分遗憾。师父一向想法奇颖,不若你来告诉我,这次,你想要哪种死法,嗯?”鲍轼笑得更欢了,“小九,我的所有徒儿里,只有你最像我!有你在,为师纵死,这江湖也将永无宁日!只要你活着一日,这个世界也就永远不能脱离我鲍轼的cao纵!哈哈哈哈!快哉快哉!”“恐怕要让师父失望了。”苟梁轻叹。“你说什么?!”鲍轼陡然收了笑声阴狠地看着他。“说起来,还要感谢师父。”苟梁笑说:“若非您慷慨,将你从我生父手中夺来的留给我,我又怎会狼狈到差点命丧在鲍三手中?又怎么会被岳谦所救?师父曾教导我们,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一向最听师父的话,又怎会弃他于不顾?”顿了顿,他续道:“师父,您毕生未找到的东西,徒儿已经找到了。江湖,武林,名利,盖世神功……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苟梁看向岳谦,后者牵起他的手,他便绽放笑颜。“春宵一刻值千金,此等英俊少年郎,便是千金也不换。”岳谦听他缠绵的声音,脸上一热。“你便要因为这个人,毁去我多年心血?!”鲍轼暴怒地看着他,双目猩红,状若疯癫,突然大叫一声冲破银针封住的xue道,一招朝岳谦杀去——苟梁却立刻出手,卸掉他的下巴,但藏在口中的毒囊已经被鲍轼咬破。却是鲍轼假借攻击而自杀!鲍轼满口鲜血地大笑道:“普天之下,没有一人能杀我,除了、我自己!哈哈哈哈!”那见血封喉的毒药眼看就要夺去他的性命,苟梁取出银针,插入他的脑中,悲悯地看着他,轻声说:“师父,徒儿,怕是要让您失望了。”鲍轼目眦尽裂,但却被生生被吊住了一口气。他意识清醒地被苟梁四肢钉在无漠城城楼的漠字上,为他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被他眼中的蝼蚁或者说玩具泄愤地活剐,一次次濒死又一次次地从鬼门关救回。直到一个月后,正道那些丧亲丧师的人终于发泄完心中对魔教的痛恨,并签署下与魔教何解,绝不主动与魔教为难的协议,从无漠城离开。苟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怜悯地看着烂rou一团却偏偏还万分清醒的鲍轼,他说:“师父,你死的很有价值,江湖从此平静无殇,你一定很欣慰对不对?你放心,你死后,徒儿定会将你和楼欢师娘葬在一起。你不是答应过她,生同衾,死同xue么?”鲍轼不甘地无声嘶吼,最后竟生生地被气死了。也不知,是因为他最恨的别人怜悯的目光;还是因为为祸江湖的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又或者,是因为他的不肖徒儿,要将他与自己毕生的耻辱、一个曾将他养作面首过的女人葬在一起……*十年后。南山剑派,无尽崖下。飞鸟静谧,风声不歇,泉水叮咚间,一阵笛声和琴声相撞,合成毁天灭地的效果,将矗立在湖泊中的一座矮山生生切成两半!山体轰然倒塌,砸落在湖水中,发出剧烈声响!美景被毁,cao琴的青年眉间一蹙,指下更显风雷之音。笛声毫不相惧,起伏跌宕的笛声掀起波澜。二人动静之大,让原本在房内打坐的男人也静不下心来,抱剑而出,站到屋外面色冷峻地看着湖水之上相斗情形的黑袍男子身边,一并观战。双方和以前一样僵持不下,在观战的两人以为这一次又会像之前的数十次对决一样以平局结束的时候,笛声斗转,突然呈现低柔委婉之态,尽敛峥嵘。琴声不放过对手任何一个失误,立即追逼上来——可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他使劲浑身解数,琴音的攻势还未抵达横笛的主人身前,便被消融一空!那笛声融入自然,与风声、水声、甚至是草木晃动的声音融为一体,像是织就了一张无形的消音之网迫近,使得琴声能攻击的地方越来越狭隘。待笛声与自然之声融合而成的攻势逼近cao琴的青年三丈之内,他竟是满头冷汗,顷刻间内力错乱,虽然勉励支撑,但琴声终究乱了。抱剑观战的青年一动,岳谦横手拦下。那边cao琴的青年恰在此时停下,长叹一声道:“我输了。”横笛的主人放下玉笛,笑道:“承让。”两人相视一笑。抱剑的青年冷声道:“竟然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就可以滚了。”cao琴的青年无奈,歉意地看向苟梁。得了千万魂币的苟梁大度地表示大人不记小人过,动了动鼻子,扑进岳谦怀里说:“我闻到酸菜鱼的味道了!好饿~”岳谦冷峻的脸庞早在面对他时柔和下来,此时笑着亲了亲他说:“馋鬼。”眼看岳谦抱着苟梁入屋,抱剑青年满眼嫉妒,随后委屈地看向cao琴的青年。后者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剐了他一眼:就算老夫老夫,野居了几十年,他也做不到像苟梁和岳谦那样——“缠绵恩爱”,想都不要想!饭毕,抱剑的青年再次说道:“东西留下,你们可以走了。”这青年原先是司徒长天的师叔,所以隐居的地点选在了南山剑派的无尽崖下,这里一片世外桃源,景色如幻。苟梁为了打赢他们二人,已经在此地逗留了三年——为了实现原主武林第一高手的野望,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