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之母(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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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之母】伤痛、化解、重归于好的甜蜜1、2(33-34章) 作者:Pierro 2022年1月8日 字数:16689 长假转眼已成过去,复工已有一周。 这段时间,我始终没有拨通那个号码,备注有林若兰的号码。 她也没有打给过我,只是每天发些关切的短信过来,内容也很正常,多是提醒天气变化,注意饮食、休息,少喝酒熬夜等内容,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如同节庆时分,收到的一眼就能看出的群发信息,对于这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我始终保持冷漠的态度,从未回复过。 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到夜里失眠的时候,我就会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一遍遍地翻看她的消息,并试着回复一句「谢谢」,或是更为冷漠的,又或是更为热烈的词句来打破我们之间的僵局。 我不知道编辑了多少次,可没当我真的要点击发送的时候,我的心就会激烈地运作起来,跳出节奏飞快的忐忑鼓曲。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可能只是一个道歉,又或是她对那晚所发生的事给出的解释……如果她不说明原由,我想我会带着满腹的困惑与纠结,永远将她化作回忆。 我了解自己,我从未甘心过只做为一个替代品陪伴在爱人左右。 在我看来,爱情就应当是严丝合缝的,是无比充实的。 它从出现在我认知的那一刻起,就该是从一而终的模样,不应该保留他人的位置。 我想与若兰坦诚布公,与她当面对质,彻底弄清她对我的感情是否真的如我感受的那般赤诚。 只是,我暂时没有调整好心态去应对此事。 如果,她爱他更深呢?那我又该如何?绥靖之策不是我的选择,我不敢想,也想不通。 她明明口口声声说爱我,为何又要在情意绵绵时执意撕开她尘封的过去,以此来刺痛我的心,让我直观面对一直忽视的问题!?若兰比我年长许多,她的过往经历理所应当要比我想的要复杂。 这些道理我都懂,我知道,我也有考虑过,只是没有想的那么深远。 我始终异想天开地把目光对准未来,自以为爱上了,就能毫无顾忌的包容她的过去。 突如其来的爱情所赋予的甜蜜让我彻底遗忘了苦痛的颜色,忘记了岁月形成的鸿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轻易跨越的。 我习惯在面对命运做出以我为主的抉择,并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我想,去做,这世界上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拦我。 直至经过此事,我才突然意识到,现实是残酷的,有很多事情的发展并不如我预料中的那般顺利。 我只是一个凡人,归属于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大众之列,我也有迷茫的时候,也会不知所措。 每个人都会遇到感情问题,开导别人不需要感同身受,张口就来,谁都能做,可真的自己遇到了,陷进去了,才知道脱离这沼泽究竟有多么困难的事……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包括意识到我对若兰的了解知之甚少这件事。 我只知道她的年龄,家庭背景,以及只言片语构成的人生经历,剩下的便只有满是媚rou香气的余温了……我甚至连她喜欢的口味都不知道!她爱吃什么?酸甜苦辣,究竟是那种才能为她带来喜悦?她根本没有向我提过,她只说她爱我,然后我就傻乎乎地信了,稀里煳涂就把整颗心都交出去了……从她家回来之后,我的状态始终不好。 每天就是煳里煳涂地上班,浑浑噩噩地度日。 入夜,我会疯跑出十几公里,然后拖着筋疲力尽地身体回家,揣着满是伤口的心,在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中辗转反侧,苦苦忍受着,困在爱而不得的伤痛中不断追问自己,折磨自己。 最后,午夜到来,梦魇会赠与我一份饱含苦痛的恶意,残忍地剥去我的朦胧睡意,让我独自煎熬整整一宿,直至天明。 当一个人背负着超常的压力,且无法用常规手段将其发泄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地走向极端。 所以,当我接到拳馆表演赛邀请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多想,干脆了当地应下了此事,以业余拳手的身份与专业的中量级选手进行对垒。 商场六楼健身会所,周六晚八点,比赛正式开始。 我是带着发泄的目的来的,因此没有留力。 重拳,再重拳,我甚至都没有闪躲过,只想着进攻,不断进攻。 一回合下来,他被我激出凶性,当即抛去顾虑,对我猛烈还击。 当技巧被压制,思绪被扰乱,方方面面都无法与敌方抗衡的时候,留给我的,就只剩下这一身皮rou了……这场比赛的激烈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表演赛的标准。 要不是教练及时上场,我今天怕是要在医院过夜了。 看上去我伤的确实比他重,不过我们心里都清楚,他只是强作支撑,实际状况比我好不到那去。 退场之后,人群散去,我向他道歉,他颤抖地摆了摆手,对我虚弱地说:「格斗嘛,说白了就是斗殴,哪有不受伤的道理?说起来,也该谢谢你,我有好久都没有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架了。所以别太往心里去,之前都是带着镣铐跳舞,今天我也算是过足瘾了。」 他的理解让我颇为感动,后来教练发火的时候,他还帮着我解释,说大家只是冲动了,没有收住,玩的有些过火而已。 有他帮衬,周围人也多,教练也不好当场发作,留下几句场面话训斥了我一番,看我规规矩矩地认错,并且明确了我的态度是由心而发,他也不再追究,丢给我一条干净的毛巾,放我先去休息。 我刚转身要走,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刚刚打得不错啊!」 身体本能绷紧,我没有第一时间回头,而是用脑中的形象与这独特的,好似能魅惑人心的音色一一进行对比,很快就确认了她的身份。 「还不错呢?」 我无奈地说。 「你没看到我刚刚被人堵在角落里爆锤,打的满脸是血吗?」 「看到了啊!」 她绕到我身边笑着说。 「你刚发那条动态我就看到了,刚刚比赛的时候我一直在台下给你加油来着!」 说到这,她的笑声又开始拉低,言语间隐隐散着小小的怨气。 「我喊得那么大声,你都不知道回头看我,白瞎了我这份好心了,活该你被人锤,打的你轻……」 我想回头,又怕当前的惨状会把她吓到,于是故意避开她的视线,将脸扭到一边。 「说话呢!你这样很没有礼貌你知道吗?」 她看透我心思,娇声当即上扬,言语中满是调侃的味道。 「怎么唯唯诺诺的?都不敢看我,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做什么亏心事了?嗯……?」 她故意尾音拉长,使整句话从咄咄逼人变得婉转轻柔,让我即使看不到她的脸也能脑补出她鬼魅狐疑的生动表情。 「我才没有……」 「那你不看着我说话?」 「额……」 我被她问得心虚,轻轻咳了两下,踌躇片刻,强行找了个借口辩解说,「……我是,主要是汗流到眼睛里了,疼的!」 「还装?」 她步步紧逼。 「你看你脸上那儿有汗,明明都是血!」 「额……好吧……」 知道她是存心戏弄我,我也不再犹豫了,当即回头,努力睁大肿胀的眼睛与她对面而视。 「怎么样,是不是很吓人?有没有血浆片的感觉?」 「啧啧啧,真是有够惨的……」 她一边观察一边摇头。 「别说,伤像你这样的我也就在电影里见过,这脸肿的,我都不敢认了!」 她皱着眉头观察我片刻,又急急忙忙地推搡我。 「好了,别硬撑着了,赶紧找个地方坐,让我给你好好处理下!」 她唠叨地像个老妈子。 「也不知道心疼自己,这么拼做什么,万一把脑子伤到了呢?给你说话呢!赶紧去那边坐下,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吗?小心别人报警把你当黑恶分子给抓起来!」 「你别推我啊!我自己会走!诶?」 从周围投来的异样眼光让我倍感难受,我连连推脱,希望她能放过我。 「大姐,大姐!你能不能先放手,我有腿的!」 「那你动啊!」 她骂骂咧咧地埋怨我。 「还傻愣着做什么?自己会走还让我帮忙?」 「你有药箱吗?」 「我不会借啊?」 她反问我。 「你知道找谁借吗?」 「我又不傻!他那儿不是有吗?」 她指向教练所在的方向。 之后又柔下强调,然后用哄孩子的语气对我说,「哎呀,好啦,没事啦!你看打你的那个已经被大叔处理好了,我现在就去借,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哦……」 她说得在理,我也不好推脱,干脆顺了她的意思。 她把我扶到长凳上,看我坐好后又交代了几句,然后笑呵呵地跑去教练那边,客客气气地寒暄起来。 步态轻快,她在场间活跃,就像只停不下来的百灵,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其实,从她表明存在的那一刻起,众人的心中便只有她了。 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捕捉她口中的轻谈语笑,彷佛那些声音有着牵引灵魂的魔力。 她跑去找教练讨要药箱。 攀谈间,我从教练时不时飘过来的只言片语体会到了熟悉的僵硬感。 那是一种泄气的,无从下手的,想不出手段去应对的,呆呆傻傻的感觉。 透过朦胧,我发现隐藏在娇小身姿之后的教练浑身上下都透着别扭。 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自然,就像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年面对心仪的异性时不知该以怎样的面貌去展现自己尽可能好的一面来套取对方的欢心的那种生硬感。 可以说,现在的教练像极了大学时与她初次交谈的我。 其实,谈话的内容大家都能听到,从头至尾全是客套。 不过,即便是这些毫无营养的闲话,也能让他慌乱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地步。 站姿,双手摆放的位置,说话的 内容,表情,语气,音量大小,无意中流露的态度。 明明心里急躁的不行,却只能强颜欢笑,将交谈干燥地进行下去,然后在心里无奈的厌恶着胆怯的自己。 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 是啊,谁又能拒绝这祸国殃民级别的美貌呢?这登峰造极,足以震动心神的魅力,无论男女,都无法坦然面对。 这就是我的大学学姐,苏钰。 用个人存在去诠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的极品美女。 我们关系不错,但我对她了解不多。 只听说她是名门望族之后,家里有权有势。 按理说,这样的人物绝无可能出现在我的交际圈,可我偏偏就认识她,关系还铁的不行。 我有幸与她相识完全源于一次偶然。 大学的时候我勤工俭学,在酒吧谋了份驻唱的兼职。 有天她来喝酒,然后点了首相对冷门的英文歌。 我刚好会,然后超水平发挥,惊艳了一群酒鬼。 之后她与我聊天,彼此坦露身份,知道我是她的学弟,也确认了我的实力,就把我招进了她的小乐团。 之后就是写歌,录歌,发歌,写新歌……就这样重复了一年多。 然后,她毕业了,我的演艺生涯也就此终结了。 后来,她去旅游了,国内国外,到处飞到处转。 我则是安安稳稳的完成学业,回到我的故乡,找了份普通的差事,老老实实地背负起了社畜的角色。 她家有钱,也不需要工作。 有次聊天,我向她提起现状,她拿出有钱人的嘴脸狠狠的嘲笑了我一番。 之后没多久她就搬来了,见面时她说她又捣鼓起她的小乐团,想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发展下去。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去她的工作室录歌。 没事的时候,大家就互相扯淡。 她听我提及笑笑的过往与现在,也猜到了我喜欢她的事,便吵闹想要见上一面。 吃了一顿饭,喝了好多酒,陪着两个姑娘四处疯跑,胡闹了一整晚。 天亮之后,我认识的两个女孩就成了彼此的朋友。 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她忙她的,我忙我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家时不时聚聚,然后带着醉意,在午夜分离。 今晚在此相聚也没有特别的理由,就像她说的那样,前段时间我为了拳馆宣传发了个人动态。 她看到了,就过来了。 作为我的朋友,她站在台下,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堵在角落里暴打……不行了,一想起来就觉得丢人,输的太惨了……就在我把脸埋进毛巾,为刚才的冲动而懊恼不已的时候,苏钰已经踩着碎步跑回来了。 放下药箱,她柳眉微蹙,带着满脸的疑惑对我问道:「那个,你的教练,是有帕金森吗?」 「没有啊?」 我被她问的一愣。 「那……」 她沉思片刻又问,「难不成他有酗酒的习惯?」 「从没听说过。」 我说。 「不是,你问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也像神医扁鹊那样,拥有望闻听切的手段,能看出他身上的隐疾?」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真会?」 「开玩笑你也信?」 「额……」 我被她噎的差点喷血。 「大姐你别神神叨叨的行吗?有什么话你直说。」 「我就是奇怪……」 她凑过来,对鬼鬼祟祟地说。 「……你说,他既然没毛病,那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抖什么?」 「额……」 我被她问的一时语塞,八卦的心情当时就无了,只剩下无奈地叹息。 她没有发现我的转变,依旧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向我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刚刚的遭遇。 「你不知道,那手抖得,差点把药箱甩出去。」 她一边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向我模彷她刚刚看到的。 「就这样,端着药箱一直晃,抖的我都怕了。」 「还不是你吓得……」 「吓得?」 她诧异道。 「我又那么可怕吗?」 「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我愤懑道。 「你顶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出来见人,谁见到不抖?」 「诶,是哦,你说还挺有道理的嘛!」 她毫不避讳地接受了我的赞美,笑的无比灿烂。 对此,我烦闷很,不断在心中数落我那个不争气的教练。 「对了,我刚想起来,他们都抖,你为什么不抖?」 「我忍着……」 「这都能忍?」 她夸张地说。 「怎么样?」 我洋洋得意道。 「是不是很厉害!?」 「憋的你轻。」 她骂了一句,然后专心致志地忙碌起手头的事。 「老实点,你要是不想我一棉签 戳瞎你的眼睛就别乱动。」 「哦……」 她对着我的脸忙活不停,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十分灵活。 我默默看着,不知怎的,思绪又飘回到那个让我心心念念的人所处的房间。 那天,我给若兰处理伤口的时候,要是像学姐这样娴熟就好了……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与若兰相处的点滴。 没过一会,熟悉的阵痛又产生了。 面对越发浓厚的撕裂感,我不禁皱紧眉头,面露苦色。 「怎么了?」 见我呼吸加重,她急忙停下,忧心忡忡地问我。 「弄疼你了吗?」 「没有。」 我牙关紧咬,无力地回复道。 「只是,有点难受。没事,你继续吧,我可以忍……」 「真是的,这是多大的仇啊?」 作为朋友,她不免对我露出关切。 「比赛嘛,很正常,嘶!」 「比赛归比赛,这打的也太狠了。」 看我实在难受的厉害,她不由自主地抱怨起来。 「不知轻重,也不知道留手。你也是,打不过就躺地上装死呗,非要逞这个能做什么!?」 「人可以被打败,但不可以被打倒。」 「那你怎么不一枪崩了自己呢?按照你这么说,你应该追寻自讨苦吃的极限,去自杀才对啊!」 她愤愤不平地说。 「你自己看看,都把你打成什么鬼样子了?血流了这么多,差点就缝针了,这要是破了相你找谁说理去?」 「伤疤是男子汉的勋章……」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使出天马流星拳进行还击呢?」 「那是漫画好吧!」 我振振有词地说,「一秒八十五拳,突破音速什么的太假了,人终归是有极限的……」 「所以你就不做人了?」 她飞快地看我一眼,跟着说道。 「好吧,我承认,其实挨打的时候,我也很想认输。」 说道此处,我故意停了几秒钟,为接下来要说的话酝酿出合适的状态。 「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要停下来!」 「这么说,我当时就应该大声告诉你,车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我垂着头,故作深沉道:「只能说,作为一个拳手,我已经燃尽了……」 「我看你瘫在地上的画风也不像雪白的灰啊?」 「你怎么什么梗都能接?」 我面露古怪,惊诧地大叫起来。 「只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她对我嫣然一笑道。 「不过,怎么说呢?还好你挺过来了,没被打躺下。虽然惨是惨了点,不过这份坚持还是很帅气的,看的我都有点动心了。」 我被吓得一激灵,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别闹,大姐!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别让我犯错行吗?」 「我就是通知你一下,又没真的让你做什么。」 眼波流转,她对我露出值得玩味的表情。 「看你这么大反应,难不成你对我有意思?」 「说没有是假的,你这么漂亮,谁看了不动心?」 我实话实说。 「不过,有时候动心了也不能付诸行动,人还是应该有底线的才好,见一个爱一个,那不叫人,那叫渣滓!」 「哎呀,怎么办?」 她做作地虚掩着嘴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动心了呢?」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了您的心情,但我的心里已经有人了。」 我连忙拒绝道。 「所以,真的很抱歉,辜负了您的一片好意,对不起!」 「哎呀哎呀,失恋了,真快……」 「我可没答应你,你别胡说。」 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让我如芒在背。 于是,我只能尽可能地放低姿态,对她战战兢兢地道。 「算我求求你了,真不是开玩笑的,这要是被他们听到了非宰了我不可!」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后对我招了招手,用轻松的口吻对我说:「好啦,我不说了,你快坐下吧,还差一点就弄完了。」 「哦……」 确认她不再玩笑,我收拾好心情,又乖乖坐了回去。 如她所讲的那样,两分钟后,随着最后一个动作的完成,她收回双手,面对微笑。 而在我的眉头、面颊与鼻梁之上,除了药水擦拭的痕迹,还留了几片创可贴作为妆点。 苏玉又观察了一会,确认没有遗留下什么问题,她才心满意足地合好药箱。 「呼,可算是忙完了,感觉和打了一架似的,真累!」 「谢谢你了……」 我情不自禁加重语气来表示我的诚意。 「这有什么谢的?」 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活动了下肩膀,随之又问。 「怎么样,还疼吗?」 「还有一点。」 「你就不能撒个谎宽慰宽慰我 吗?」 「刚刚台上挨打的明明是我好吧……」 我弱弱地吐槽道。 「也是哦!」 她故意做出恍然大悟地样子对我发问。 「所以,你们真的不是因为个人恩怨才打的这场比赛?」 「不是……」 「那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她面露不解,对我诘问道。 「比赛我有看过,但是像你们这么拼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可能是开始的时候我当着你的面把他一拳锤躺下了,他脸上挂不住,才对我下的狠手………」 我不好对她解释,只能用调侃来化解她旺盛到无暇应对的疑虑。 「有可能……」 她顺着我的话往下说,「美人在侧,以命相搏,谁赢了归谁,武侠里的坏人不都这样吗?」 「这是现实,jiejie!」 我苦笑道。 「麻烦你正常点行吗?」 我发现她对莫名其妙的东西尤为感兴趣,好像任何事情的背后都藏着秘密。 虽然,我心里真有秘密,但我真的不好对她解释我此行的目的。 「好了,忙完了,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点什么?」 「如果一个人刚刚挨完一顿毒打,腹部承受十几记重拳之后还能感觉到饿,那他不是强的过分,就是从故事里走出来的角色。」 「所以,你到底饿不饿?」 她显然没有听进我话里有话的回答,带着真挚的热情继续对我追问。 我看了看时间,又感受了下当前的身体状况,确认没有问题,便一口应下了她的邀请。 「那行,你先去换衣服吧,我在这等你。」 她捧起药箱说。 「今天就在这吃吧,楼下有家很不错的烧烤店,到时候多点点儿rou,给你好好补补。」 「好,等会见。」 「一会见。」 我拖着满是伤口的身体挪回更衣室。 四下无人,房间回荡有通风管道气体流通时产生的微弱震动。 打开柜门,我没有第一时间换上衣服,而是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火光将正脸照亮的同时也加剧了周边的黑暗。 烟草的焦香随吮吸灌入口鼻,我皱着眉头用力吞咽下去。 可惜,过程并不如意,因为挤压到伤口的关系,从尼古丁中获取快感的仪式被迫中断。 我剧烈咳嗽,喘着沉重的粗气艰难地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心。 上身在摆动中越弯越低,血液逆流而上,起头并进,在我的面部堆积。 我嘴巴张得极大,狂涌的气流彻底打开了我的咽喉,几乎要把我的整颗心都顶出来。 为了避免栽倒,我不得不把身体在靠上柜子,瘫坐在冰凉的地面。 香烟燃至过半,泪水模煳了视线,从嘴角润入舌尖。 直至此时,我才发觉我早已泪流满面。 剧痛,感觉每一处肌rou都在发出痉挛般的嘶吼。 不过,比起这些,心里的感觉才最为明显。 我一边咳嗽一边抽烟,努力让心痛得到缓解,可惜这根本无法解决我心头的苦闷。 于是,我发了疯似爬起来,从柜子里翻出手机,点开短信,痴迷地看着那些毫无营养的干巴巴的消息。 学姐说的没错,好勇斗狠根本没用。 我天真的以为把自己出卖给伤痛就会让我心里好受点,可我现在才知道这么做只会让痛苦变稠。 自我惩罚没有为我带来任何好处,反而加剧了我的忧愁。 如果将若兰之前的行为比作一把刺入胸口的尖刀,那么我如今所做的不过是握住刀柄,把胸膛一点点抛开,亲手把刻有她名字的心脏掏出来吗?虽然我依旧对她保有怨气,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对若兰真的动了真情。 爱情确实让人痛苦不已,又让人心醉神迷。 像大多数人一样,我先取得了的后者,然后才品味到前者的苦涩。 我想见她!上次与她分离,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儿了,我真的太想再见到她了!思念在我脑海里沸腾了好久,若不是香烟烫到指根,我甚至都没有察觉它早已熄灭。 意识从情感的泥潭里挣脱出来,我恍惚回头,愕然发现身边居然坐着一个人。 「哭完了?」 苏珏轻声问我。 「叫你半天你都不知道回我,和魔怔了似的,我都想报警了。」 「啊?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