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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好。你不知道,现在皇上大发雷霆,垂文君已入狱,集全力捉拿你。老将军昏睡不醒,军中没了主帅,其他人被皇上养的只知道动嘴皮子,有几个会行军打仗,情形一时岌岌可危,战火都已经蔓延过了麟北,直逼腹地。你现在不能露面,想杀你的莫说无邪,怕是咱们皇上对你下手的动作会更快。”听完元盛的话,执骨冷声呵笑。尽管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知道自己定有一日会肝脑涂地,可是心中还是放不下一直坚持的执念。不论皇上再如何昏庸,可家国的万千百姓都是活生生的性命。若麟国被无邪攻占,苦的都是他们。执骨心里从来都是将家国放在第一,自他看来,男儿当顶天立地,他不怕死,只怕守护不了一直的坚持。听到此刻情况,若说不心寒那是不可能的。想他执骨为麟国出生入死征战沙场,解决了多少内忧外患。都说麟国不倒实乃因二人。所谓镇国文武将,一为垂文君,二为戏鬼将。如今,一个落得锒铛入狱,一个身在他乡不敢回营。听着都只觉是莫大的笑话。可就算是笑话,也是真实的笑话。见自己被缚的双手双脚,又顺着细细银链看过去,执骨望着韩栈衣:“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栈衣笑了笑:“放心不下你啊。”执骨一顿,竟不知栈衣会说出这种话,本想与他斗嘴一番,这下可好,不知怎么接话了。紧接着,又听栈衣说:“你这么不乖,我如果不看紧点你,你岂不是又会回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执骨想忍,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很了解我嘛。”栈衣摇了摇头:“不是我了解你,实在是你太容易被看穿。”这样的性格,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根筋的人,谁看不出来?执骨将信将疑的侧头去看旁边二人,见元盛和廉城头点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又问:“那你们俩怎么也在?”指了指韩栈衣,元盛道:“我们是被他找来的。韩公子说你会在这长住,要我们来照顾你。”“你怎么不亲自照顾我?”执骨问。“我还有事,不能每日都在。”栈衣答。很长一段时间过去,执骨望着栈衣,似乎若有所思。栈衣问:“怎么了?”执骨想了想,俯身凑近他,跪坐在床上,问:“你说,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不是想报复我?”“嗯?”“就是……”执骨缩回身体,自个儿玩起了链子,绕在手里转了好几个圈:“我先前锁你困你,又打你骂你。现在在你的地盘,你得了机会,是不是准备报复我?”他说的认真,可见确实是考虑过的。却听栈衣忽然道:“不会,我舍不得。”这时,忽听旁边传来噗嗤两声笑,元盛与廉城憋了憋,察觉到执骨杀意的眼神,顿时逃之夭夭,跑了。瞪走了两个人,执骨又问了一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说,会心疼,舍不得。”栈衣当真重复了一遍。这下可好,执骨懵了。“为什么舍不得?吃过的亏好不容易有了报复的时机,干嘛不下手。”执骨不理解,“我要是你,我就对他上下其手,将他折磨的跪地求饶。”“哦?”栈衣撑起脑袋:“愿闻其详。”执骨正准备大刀阔斧谈论一番,后顿住,眯起眼睛:“我不说了,说了岂不是都要自己遭罪。”“呵呵。”栈衣忽然伸手,在他脑袋顶摸了摸:“笨蛋。”怎么会呢。头顶暖融融,执骨有些不习惯,可又有些小期待。以至于他不知该说什么,就这样愣愣看着韩栈衣。最近很奇怪,时常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他以前暴躁,凶狠,下手不留情,看不见的事物多了去了,怕他的人不说一万也有八千。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没有了那个暴脾气,甚至学会包容,学会更温和的去接受。就如眼前这个人。他从讨厌他,到了不讨厌,再到……再到……不那么抗拒,或者说,有些依赖?那天韩栈衣不见了,心里空落落的。自己是习惯了他在身边照顾吗?执骨突然道:“栈衣。”“嗯?”他认真思索一番:“栈衣,不如,你就服侍我一辈子吧。”栈衣的手停住,就这样看着他。执骨看见他瞳孔紧缩,如若深水寒潭望不见底。奇怪道:“怎么。”“没有。”栈衣收回视线,不再回答。似乎觉得实际也不可能,执骨自嘲的笑笑:“也是,你可是无邪的皇子,这是你的地盘,我都成阶下囚了。”他晃晃手里的链子:“还让你服侍我,想想都觉得不可能嘛。”既然不可能,那就要找机会回去。垂文君在牢狱中,爷爷生死不知,这天,变得还真快。“栈衣。”执骨问:“四皇子是你哥?”没想到他的话题转的这么快,韩栈衣还在想执骨方才说出的话。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吧。”“算是?”“我已不做无邪皇子很多年。”“哦。”“他果然和传说中一样,难搞,难缠。”执骨回想那日自己与他动手,说:“功力深厚,轻功了得,速度非常。可是……”他奇怪:“他怎么对我的武功路数那么清楚?又不是我师父。”忽然,眼中针芒闪烁,执骨逼问韩栈衣:“莫不是你将我的武功路数尽数告知他?”韩栈衣轻笑了笑:“不是。”又一想,韩栈衣几乎日日和自己在一起,他没那个时间。执骨又道:“不过,我跟他说,要他跟了爷。他却说谁跟谁还不一定,真是欠抽。”心觉不爽,执骨蹬了蹬脚上的被子,将被子踹出一个弧线,愤愤道:“就凭他?痴心妄想!”很少能见执骨孩子气的模样,头一次在战场上吃了败绩,难免心有不服。目前情况一时难以好转,执骨不得不去思考下一步路要如何走。此时情况对他来说不是很好,内外赴敌,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即使不惧生死,却仍希望能死得其所。战场上活下的人,生要生的傲气,死要死的值当。执骨一直都觉得,血不会白流,男儿心有抱负守护天下,这才不负人间一遭。有时心大,不知该说好或是不好。执骨的心里只有大家,从不想小家。栈衣给他斟了杯茶,走到门前,驻了足,说道:“好。”“好什么。”执骨喝着热茶,被锢了自由,却还像个老太爷一样晃荡着腿。栈衣笑了笑:“答应你。照顾你一辈子。”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