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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两人真正谈恋爱了之后,鄢懿知道他的真心之后,他依然一个人固守他的防线和心,是很让人伤心的。陶源想破除鄢懿的那道防线,他知道是困难的,他甚至想过放弃,觉得不是自己,也许另一个人,可以和鄢懿结婚生子的人,也能做到,那样,就没他什么事儿了,他可以站在远处继续如最初一般静静看着他就好。但看到了鄢懿手机里的这个短信,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做不到回到最初——只是默默地在远处看着他喜欢他就好。鄢懿的手机早已不是以前的那支手机了,他应该是把以前的短信都导到了新的手机里。陶源没有多看,把手机还给了鄢懿。车开出了城,并上了高速公路,陶源其实已经很困了,坐在车上却睡不着。陶源不得不问:“我们要去哪里?”“到了你就知道了。”鄢懿这么说。陶源觉得鄢懿即使不管理他家的公司,去做赛车手也照样能养活他自己。车从高速公路上飞速而过,陶源渐渐习惯了这个速度,突然理解了喜欢飙车的人为什么喜欢飙车。车下了高速,鄢懿把车开得慢了些,陶源发现他们是在往山上走,他四处看了看,随即明白了鄢懿要去哪里。这边有一个很大的墓地,据说风水很好,不少有钱人都往这里埋。鄢懿把车停在了墓园下面的路边,他下了车,陶源也下了车,鄢懿过来拉陶源,陶源要抽回手,鄢懿没放,说:“走吧。”陶源觉得大晚上到墓园里来真是瘆人得很,不过看鄢懿面色深沉毫无动摇之心,他就跟着他走了。门卫被鄢懿叫起来开了门,鄢懿就拉着陶源往上走了。山风吹得陶源有些冷,鄢懿于是把陶源换了个方向,自己给他挡点风,说:“很快就到了。”陶源说:“怎么这么大晚上来这里,你mama埋在这里的吗?”鄢懿说:“对。”陶源说:“这时候带我来做什么?”“白天不方便。”鄢懿说。陶源故意活跃气氛道:“你要做什么,为什么白天不方便。你不会告诉我,说你其实是鬼魂吧。”鄢懿说:“别乱说。”说着,还伸手摸了一把陶源的脖子,“我的手是热的。”陶源说:“我知道,你拉着我的手在出汗。”鄢懿mama的墓在最上面风景最好的地方,也月色里,这里苍凉而美丽,陶源突然就不觉得瘆人了,反而四处打量。鄢懿指着他妈的墓说:“我妈就是葬在这里的。”陶源赶紧对着鄢懿的mama行了礼。鄢懿长得像他mama,鄢懿长那么好看,可见他mama一定是个大美人。陶源见过很多次他mama,他记得她有一头乌黑顺滑的头发,面容精致,即使不化妆,一个眼波也足以颠倒众生。其实高洋的爸爸对她都颇有意思,陶源是不敢对人说这事的,因为他有一次躲在花园里树丛里睡觉,听到高洋的父亲叫她的名字,他探头去看,发现高洋的父亲在摸她的头发和肩膀,那是非常暧昧的,不过鄢懿的mama很快就走了,两人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陶源觉得鄢懿的mama有些水性杨花,但为长辈讳,当然不能乱说。鄢懿的mama死在鄢懿上初中时,是出车祸死的。陶源知道这件噩耗,已经是人下葬了好一阵子了。他那阵子跟着养父母回了一趟他们的老家,他们是回老家买墓地的,带着陶源去认路。陶源回来就从高洋的嘴里知道鄢懿的mama死了,所有人都很惋惜,不过高洋的mama乐见其成,陶源听她说风凉话,“不是有句话叫不叫美人见白头嘛,年轻的时候死了才好啊。她那么爱漂亮,要是老了才死,不是会受不了嘛。”大家都没有理她,她讪讪地,也就回房去了。陶源不知道鄢懿是如何面对他生母的死亡的,但陶源知道那一定不好受,他当初父母双亡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不只是伤心能够描述。鄢懿在生母过世后依然发愤图强,从没有走上过歪路,陶源不得不相信,有些人的命真像是上天安排好的,这些人,无论遇到什么,他们总会走向光明的成功。而鄢懿,一定是被选上的那些人之一。鄢懿站在他妈的墓碑前却并没有行礼,他只是过去摸了一把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很温柔。鄢懿回头对陶源说:“我妈是被我爸故意杀死的。”陶源因为他这突然的一句吓了一跳,“啊!”第三十章鄢懿看着陶源,“你真的愿意听我家的事吗?”陶源已经收起了所有的不恭敬的心思,他突然明白鄢懿是要做什么。他在愣了一下后就走到了鄢懿的跟前去,在夜风里,在月色里,鄢懿的神色平静,根本没有什么起伏和动摇。陶源甚至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可以平静地说这句话。但陶源又觉得自己能够明白,就像他的爸妈死了那会儿,他根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必须接受。他从此没有家了,像个小乞丐似的,带着他的弟弟,在各家亲戚家里辗转。每一家都不愿意收留他和陶竟,所以他只得忍下父母过世的伤心,对那些大人们陪笑脸,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们的意思,以不让他们厌烦自己和陶竟。他那时候才五六岁,但是也无师自通地明白,他要怎么样子才能够活下去。鄢懿的生母已经过世了十几年了,他在这十几年里,一定也无数次地在脑海里想到他生母的事,他早就已经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件事。陶源深吸了口气,说:“如果你愿意说,我便会听。鄢懿,你告诉我,就像是在告诉你自己,我不会对外说出去的。”鄢懿平静而深邃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动摇,他似乎是要哭,但是那也许是陶源的错觉。鄢懿扶着他生母的墓碑说:“我是我mama养大的,我从出生,我爸就特别忙,他几乎不着家,我很少看到他……”鄢懿平静地说他家里的事。他父亲是个精瘦中带着儒雅的男人,但是,千万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蒙蔽了,他绝不是一个善人,反而,他心狠手辣。鄢懿说,他mama的出生在现在来说非常好,她的家族在当年是官商之家书香门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