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我与他相约在市区的一处诚品书店前，我雀耀的心情全部呈现在我的脸上，毫无一丝遮掩。虽然今天在工作上也遇到了很多不如意的事，但只要想到晚上下班可以和他一起逛街看电影，那些不开心的心情都随着风飘散了，要离开公司前小悠一语就猜中我要约会，看来好像真的太明显。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十分，我一下班就打电话给唐璟御，和他说在市区等他，他说他将公司的事处理好就会马上赶过来。 街道上迎面而来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以前走在街上还会觉得身边空无一人怪可怜的，但想到现在可以牵着他的手一起漫步在这街道上，这又是一种幸福。 商店街依旧贩卖着圣诞节的相关道具，话说回来我都还没问他关于圣诞节的事，想要把我的想法通通告诉他。前几天和以青映雪他们聊天的时候提到这件事，他们还说要到以青家举行圣诞party，但被我拒绝了。 拒绝的原因当然很简单，因为今年圣诞节我想要跟他两个人单独过，不想要有间杂人等，虽然说间杂人等有点难听，但我就是想跟唐璟御来个浪漫的圣诞节晚餐啊。 以青还问我有没有准备礼物给他，我说没有还被他们两个人大骂了一顿，说什么交换圣诞节礼物就是情侣之间的情趣，但我真的以为这样的情趣是学生时代才会做的事，想不到出社会了也还要。 提出了我的见解之后，映雪还开口问我：「那你跟你前男友在一起的时候圣诞节都没准备礼物吗？」 我当然直接摇头，因为如果有准备的话我就不会问这种问题了。「我记得那时的圣诞节我们租片回家看，结果租了一个大雷片，就看到睡着了。」 「这也太烂了吧，难怪你们会分手。」我还记得以青说完这句话之前还大骂了一声脏话，是有没有这么气？而且因为圣诞节宅在家看了个大雷片看到睡着就分手这到底是哪一个世界奇怪的逻辑。 「因为那时候我跟前男友都是记者啊，下班就很累了，要一直跑新闻耶，所以就不会想外出。」 「所以我才说难怪你们会分手啊。」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要准备什么礼物给唐璟御，但我有在想是不是要来做个手工艺，比如说织个围巾、毛衣给他啊、做个什么巧克力给他……诸如此类的。 不过我这才想到我这个人好像从小到大对于手工艺这方面好像就不怎么擅长，而且我厨艺不佳，做巧克力这种事我能胜任吗？我有点不太敢想像。 这个问题也烦恼了我好几天了，如果真的下定决心要亲手做，那我想我只能依靠以青跟映雪这两个人了。 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晚上八点半，唐璟御本人还没有出现，可能是因为公司的事情还耽搁着吧，毕竟我也曾经担任过几天的总裁，那种工作真的不是人做的，每天忙到焦头烂额。 越晚气温好像就越低了些，十二月的天气虽然很不固定，有时冷有时热的，但现在晚上出去不加个围巾和大衣绝对会冷死。 昨天一和唐璟御提起了邀约，他毫不犹豫就答应的态度让我开心到整个人飞上天，还立刻跑到房间拿我的笔电和他一同讨论要看什么电影，后来选了一个动作片，我连票都事先上网买好了。 电影开始的时间是九点二十分，不知道唐璟御来不来的及，突然觉得有点担心。 我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拨着唐璟御的号码，想问他公司的事处理完了没有，只不过它连嘟嘟声都没有就直接转进了语音信箱，不会是手机没电了吧…… 接连打了好几通也是如此，不过算了，我们都约好了，唐璟御也不是那种会放人家鸽子的人，既然约好了他就一定会来的，我比较害怕的是他手机没电如果人已经到了可是他却找不到我怎么办。 很快的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我还是没看到他的身影。我着急地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他，但电话那一头还是语音信箱，真该死，这傢伙到底跑去哪了啦！ 眼看着电影开演时间只剩下短短的二十分鐘，我突然觉得似乎是赶不上了。 我坐在骑楼旁的一个小阶梯上，看着走在我面前人来人往的人群，等等那傢伙来我一定要大骂他一顿，竟然让我一个女人在这么寒冷的夜晚中等这么久。 我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想打发时间，不然这样呆坐在这里也是挺无聊的。只不过当我的游戏破了一关又一关，唐璟御那傢伙却还是没有出现。 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不看还好，一看我要吐血了，竟然已经晚上十点了，电影的场次已经过了。 再度打了他的手机，和我料想的一样依旧转成语音信箱，原本还不这么生气的我现在却有一把火在我的心里烧。虽然我还是告诉自己，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但还是不爽。 如果在公司，公司不是会有插座吗，是不会拿充电线去充电吗，这傢伙到底在搞什么啦！ 我在手机通讯录上找到了顏一诚的名字，或许打给他他会知道唐璟御现在人在哪里，又或许他现在就在他旁边替他处理公事。 「璟御？我不知道耶，因为我现在也不在lawa。」这是顏一诚给我的回应。 我继续呆坐在阶梯上等待，直到等到了晚上十一点我才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来了，他竟然就这样放我鸽子，这男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气归气，但其实我很难过，满心期待今天和他相处的日子结果竟然扑了个空，我就像个傻瓜一样。不能来竟然还不想办法打电话给我，公司是没有电话可以给他打吗？到底在想什么啊混帐东西。 我搭着车来到lawa，我想他现在人应该还在公司里处理公务，只不过当我要走到公司里时却被外面的大门挡住了，门是锁的，所以代表公司里面的人应该都已经下班了才对。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觉，随意的招了一台计程车来到了谢安瑀所在的医院。如果他不在公司，那他人应该就在医院，除了这两个地方我实在想不到他还能去哪。 和之前初踏近来一样，我还是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我的揣测是错的，也许他刚好在我来之前离开公司了，觉得时间太晚我可能回家所以才没有赴约。 当然，我的直觉往往很准，正当我要踏进谢安瑀的病房时，我看见了令我熟悉的身影。令我无法相信的是，他直直的站在那边，一动也不动的，我就看着这样的他和谢安瑀接吻。 没错，真的是接吻，不要跟我说会不会只是角度问题，因为那不可能。我就亲眼看见了他们两个人的嘴唇互相交叠在一起。 我看谢安瑀过的挺好的啊，还能和唐璟御接吻，唐璟御自己也是啊，跟我约好了要赴约结果竟然在医院跟谢安瑀在一起？我都不知道在我没来医院的这段日子里他们是不是也都做了这样的事。 他用了他吻过谢安瑀的唇吻了我。 我没有衝进去揭穿这一切，就这样呆站在病房门口好一段时间，我才默默的离开了医院。原因很简单，我不知道我要怎么面对，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才好，况且在医院里大吼大叫的也很不适合。 我一脸呆滞的站在医院门口，突然就像个迷了路的小孩一样迷茫。 唐璟御曾经说过，他对谢安瑀完全没动过心，我早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和一个人长期相处，总会日久生情的，我怎么没有发现他对我说的话有可能只是想骗我？ 就算再怎么想负责任，照理也不会拋下约会跑到医院来吧，而且连想告知我无法赴约的举动也没有，在他的心里，我真的佔有一席之地吗？我感受不到。 就算他总是对我做出亲暱的举动那又怎么样？他对谢安瑀也可以用他的那一套方式，对我又何尝不行？ 这也难怪，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我啊，每次问他他也都是否认，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说什么我能干又聪明，一点都不是这样，我根本笨到无药可救。 工作上遭遇了这样的事，就连感情上的也是，我以为上天已经帮我铺好了属于我的道路，殊不知那都只是假象，我还是走错了，我走到了别人的路。 原来我以为的幸福根本从来都不属于我。 「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啊！超级丑！」事情一发生之后，我立刻打给我的两个好姊妹，要他们现在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来到市区中的ktv陪我喝酒唱歌，他们两个也很够义气，在我打完电话的二十分鐘内就到了。 以青向服务生点了超级多手的啤酒，此刻心情糟到透的我看得我整个人心花怒放，我现在就是需要喝酒好好宣洩一番，为我的工作、为我的恋情。 「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你哭成这样。」映雪从包包里拿出手机，连问都没问就直接把我的丑样拍下。 「你怎么这样啊！我已经很难过了你竟然还拍我！」我随手拿了杯啤酒尽情的往嘴里灌，边灌还不忘骂着唐璟御。「混帐东西，竟然放老娘鸽子跟其他女人恩爱！怎么不去死一死！」一喝完酒的空罐我便毫不留情的直接往萤幕上面扔。 他们见我这样似乎也觉得傻眼，而我也是第一次一瓶酒利用一分鐘的时间喝完，我突然觉得我好厉害，我从来没喝得这么快过，可能也因为喝的太急促的关係，很快的我就有点茫了。 来到ktv当然就是要唱歌，不然来ktv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于是我开始狂点一堆歌，逼他们两个唱，但他们两个却很不甘愿，反而还骂我为什么都要点一堆悲情歌，谁想唱。 但我现在就是很难过啊，想听悲情歌好好大哭一场啊，谁难过的时候还会唱很欢乐的歌啊？ 我随手拿起麦克风，唱着范晓萱的氧气，「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这首歌真的很悲，而且又刚好符合我此刻的心情，唱没多久我就整个人大失控，哭的一蹋糊涂。 他们两个就像保母般照料我，不让我做出太过偏差的举动，不到凌晨两点，我就整个人已经茫到完全站不稳了，喉咙也唱的好痛，可能是因为我用喉咙唱歌唱得太用力的关係吧。 「你们两个说，为什么唐璟御要吻谢安瑀？如果不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吻她呢？」我随意的揪了一个人的领子质问她，对方是映雪还是以青我早就搞不清楚了。「也只有我单方面的说我喜欢他，他从来都没说过他喜欢我，每次问他他也都是打哈哈，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啊！」 「如果喜欢我他怎么可能会放我鸽子跑去医院找谢安瑀？也是啦，我就知道老天爷是不会把幸福给我的，可是我竟然天真的以为他是老天看我这么可怜而送给我的礼物！」 我真的好不安，难道唐璟御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现我的不安吗？他没有发现其实他每天去医院找谢安瑀我有多么的不愿意吗？他没有发现他不在我身边我有多么的孤单吗？ 没、有。完全没有。 明明答应好的，明明就是他跟我说了那一句「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答应你」的，结果呢？他还不是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等待？如果真的喜欢我才不会捨得让我这么做的。 后面讲了什么我已经有点忘记了，只觉得双眼哭的好痛。 「她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隐隐约约间，我好像感觉到有人正抱着我起来，那道低沉好听的嗓音，我好像在那里听过，还是一样那么的温柔。 「等她酒醒你自己问她。」 我努力的睁开双眼，想看看抱着我的人到底是谁，眼睛睁开是睁开的但视线却觉得好模糊，而且我的头好晕好茫，脑袋有点停顿。我随意的伸出手摸着那个人的脸，想藉由触觉来得知对方到底是谁。 但好像不管怎么摸我都察觉不出来。 模糊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太久，我的双眼渐渐变的清晰，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是导致我心情不好喝了这么多酒的元兇。 「是你！」我指着他大叫，很明显的他被我这一叫给吓到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啊？我们不是约好要去看电影的吗？你为什么放我鸽子，为、什、么、放、我、鸽、子！」一讲完，可能是酒精的缘故，我开始嚎啕大哭，哭到整个人喘到不行。 他见我哭成这副德性连忙安慰我，但是那些话我连听都不想听，因为全部都是谎言，我再也不想相信了。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想让他放下我，但他的力气太大，我完全没办法得逞，但我还是不死心的在他的怀里乱动。 他被我的举动搞到有点生气，口气不友善的道：「你不要一直乱动！到时候跌下去怎么办！」 「跌下去就跌下去，反正你又不在乎……」刚讲完这句话却又觉得一阵晕眩，我将头轻轻的倚靠在他的胸前，再也不说任何一句话。 看到我变得安份些，他开口问以青和映雪要不要顺便载他们回去，毕竟这么晚了会很危险。以青表示自己今天滴酒未沾，目的就是想说要把我安稳送到家，结果唐璟御自己打电话来了。 和以青映雪告别后，我在意识有些模糊的情况之下被唐璟御载回家。 他抱着我回到房间，一句话也没说，就连道歉也没有。我觉得有点生气，因为我今天会喝成这样这么痛苦这么难过就是他害的啊，可是为什么他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一气之下，我将他整个人往墙壁上推，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也来不及防备，所以即便我的力气比他还小也成功了。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安抚小孩一样，「你乖，赶快躺着睡觉。」 竟然把我当成小孩子？而且他竟然还没有要跟我解释今天放我鸽子的原因，也没有坦承跟我说他在医院跟谢安瑀接吻的事，难道他都以为我不知道吗？ 对，想到他跟谢安瑀在病房里面接吻我就又是一肚子火，他到底把我当作什么？到底有没有喜欢我？我想知道他对我的感觉，我真的很想知道。 想到这里，我又哭了，因为我是真的觉得很委屈，一个女人的青春就耗尽在这个男人身上，我以为我已经成功了，结果却又只是曇花一现，这让我情何以堪？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你醉了，赶快躺回去休息好不好？」 「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抓紧他肩膀的力道又比刚才还大了些，谁知道他回答的答案跟我的问题根本沾不上边，这点也让我很生气，每次都这样，扯到喜不喜欢我的问题总是转移话题，讲出来有这么难吗。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那边等你等了多久？你明明跟我约好的为什么又放我鸽子……」我眉头皱成一团，把我所有的委屈一口气的宣洩出来。「我只是想要你今天陪我而已，这点要求有这么困难吗？」 他用着一脸担心的表情看着我，不发任何一语。 「我只是想说你今天陪我我明天就会更有力气去面对我所有的难题，我就会变得更勇敢的，可是你没有来，你放我鸽子……而且……而且你还……」还吻了谢安瑀。但这句话我却没有说出口。 我讲了这么多，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我伸出手，慢慢的解开唐璟御身上的领带，以及他的钮扣。他看到我这样吓得连忙身出手制止我的行为，「喂，你要干嘛？」 我淡定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什、什么干嘛？夫妻之间……做这、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我甩开他的手，继续一颗一颗解开他的釦子，但解不到几颗又被他伸手制止。 「乐书……」 「什么啦！又不是第一次了，是在害羞什么啦！」 「不是这个问题。」 「好啊，你不脱是吧，那我脱我自己的总可以了吧！」我瞪了他一眼，将原本放在他身上的手收回来，慢慢的解开穿在身上的套装，但跟刚才一样，唐璟御又伸出手制止我了。 对于他这种一直制止我的行为我觉得越来越不爽。「你到底想怎样！」 「赶快回去床上休息。」 「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啊！」而且从刚开始哭到现在他也都没有想要擦乾我的眼泪。「如果喜欢我的话还会排斥这种事吗？所以事实证明你喜欢的人根本……」话还没有说完，他一个反身动作将我整个人的位置与他对换。 他一隻手捧着我的脸，一隻手慢慢的替我解开我刚才还没解完的扣子，毫不犹疑的将他的唇覆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