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水果刀/重逢/萧逸,和我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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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性事以我的晕厥告终。醒来后身体是清爽的,衣服和床单他也换过了,除了私处那种欢爱后特有的隐秘不适外,似乎所有这件事的痕迹都消除了。而我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这个人——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叫他“萧逸”,他总是很忙,总出去做事,回来之后身上总有硝烟的味道,我不想问他去做了什么,但我清楚他做的一定不是合法的事。我的目光移向这件简陋的屋子,用天赋看到的东西又一次展现到我面前,我忍不住开始幻想原主人在遇到这一灾祸之前的生活,或许是平静而琐碎的日常,会和我一样因为加班/考试而苦恼,平时也会去逛街吃饭——或许我们说不定在一些地方还曾擦肩而过?只是现在,我却被迫的鸠占鹊巢。想到这里,喉咙一阵阵发冷,冷到几乎要干呕出来。 ——难道是怀孕了? 不可能。我被这个想法弄得扯了扯嘴角。 我体质不好,很难受孕。萧逸知道这件事,他很认真的跟我讲:“不要孩子也很好。只要有你,萧小五,我的人生就是完整的。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去领养一个,你放心,萧老板永远会陪着你。”萧逸说这些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我几乎能回忆起来他当时爽朗而平和的声音,我更想念他了。 然而这里没有萧逸,只有那个人。平心而论,他对我很好,问我想要吃什么,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给我尽力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而我总是摇摇头,不想和他说话。心里似乎缺了一块,空落落的,一直在呼呼的灌着冷风。 那个人的话也越来越少。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和萧逸的声音太像,虽然音调有些许的不同,但每次听到他说话我都会有些恍惚,以为真正的萧逸来了。但我只要再看一眼,就清楚的知道,他不是他。不是我的爱人。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爱情?那不可能。我是不相信他“爱”我的,我还嘲讽过他一次,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能爱上别人呢?他也许是某种执念,就像我无意发现了被他拿塑料壳保护好的面馆那两张取餐券。那次的微小善意被他好好的珍藏,那我或许也是他的某种“纪念品”。 纪念。和同情一样,这也不是爱。 我又开始疯狂的思念萧逸。 时间对我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睁开眼睛是斑驳的似乎下一秒要掉下来墙皮的天花板,阳光似乎永远无法穿过。男人还是会和我zuoai,他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性爱技巧愈发纯熟。我不知道我在这条路上算是什么?性伴侣?启蒙人?免费的妓女?也许是拿我实践性爱技巧罢了。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必须承认,做那种事身体是自然而然会产生反应的,这一点不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这也是强jian过程女性产生耻感的重要原因。无论是下体的湿润出水、摩擦到敏感点难以抑制的呻吟出声,还是登上极乐时的高潮或者喷水,每一次我的灵魂都被高高抛起,我似乎听到远方米迦勒在带领天使们沐浴圣光中吟唱,祂们看到我,露出惊奇而厌恶的神情——在这样的目光下,我赤裸如初生,却又罪恶如撒旦。我沉溺在一场场的欢爱下,大汗淋漓,只能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我时常感到有罪,但我又清楚这是受害者的通病。一切都糟透了。 怀着这两种经常交错的错乱感觉,看见屋子里的门窗都被封死了,我想我又被困住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房子里只有几样生活必需品,连笔都被抽了笔芯,更何况其他尖锐的东西。我不知道萧逸什么时候能找到我,换句话说,想出去就只有一个办法…… 杀死那个人。 只有这样…… 我就能逃出去了…… 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逃出去就能见到萧逸了。 想到这里,血腥味似乎萦绕到了我的鼻尖,我又有些想干呕了。 但这个念头逐渐成为了唯一能让我的心炙热起来的东西。我混乱的脑子开始转动,我开始悄悄寻找机会。 终于有一天,我找到了机会,把安眠药粉末下在了他的碗里。然后,我看着昏迷不醒的他,沉默的举起了厨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水果刀。 …… 我成功逃了出来。在道边的垃圾桶,我开始弯下腰呕吐。 这是我第一次拿刀对准人类。恶心感久久不散,就在我吐的胆汁都要呕出来时,朦胧的视线看到了一个人。 身形颀长,蜂腰猿臂。 是萧逸。 萧逸。 我的爱人。 终于见到你了。 我再也无法控制身体,浑身所有力气都被掏空一样,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听见他从头顶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带我回了他家,我控制不住的大哭,紧紧的抱着他,他的吻温柔的落下,泪眼朦胧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哭了,肩头一片潮意。闻着黑雪松的味道,我终于安下了心。 他把头埋在我的肩头呢喃:“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但我感受到他声音里细小的颤抖。但很快的,萧逸呼出了一口气,紧紧的抱着我,力道大的几乎要把我勒进去。我反过来,拍拍他的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就很闷的嗯了一声,捋捋我的头发,问我:“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无法隐瞒。 所以我垂下了眼睛,没有看他的神情。 我下意识的想说一声“抱歉”。但我却说不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出现,我为什么要说抱歉?我在为他感到抱歉吗?为了他的私有财产受损而抱歉?而“我”是不是忽略了我个体的独立性?这想法似乎荒诞中带着一丝哲理,把我的思绪带向了远方,我沉默着。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眼睛似乎红了,紧紧抱着我,我听见他一遍遍的“对不起”,心里有些空,好像被水果刀扎了一个口子。我很清楚,这件事不是他的错,被强jian也不是我的错。我也不应该对他感到愧疚,只是我愈发感到悲戚了,抹一抹眼角,全是水。我不知道这眼泪为了谁,似乎不为我也不为他,也许是为了无常的命运吧。 我好像最近常常流眼泪。 心脏那一瞬间突然开始疼痛,我抱着萧逸,开始吻他的唇,心里愈发抽痛。 “萧逸,”我叫他,“和我做吧。” 让你的痕迹在我的身上洗刷掉他的。 在我们再也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