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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理智蚕食。现在她喜欢自己,未来呢?更成熟以后呢?或者被身边形形色色的男人包围着的时候?“你推开我干什么。”柔软略带哽咽的嗓音把他拉回到现实,掌心之下也蓦地一空,面前的人躲开他的手后就转过身要背对着不看他。梁宴辛一把攥住她手臂,没用什么力气就把虚弱的人给扳了回来。“你以为我会舍得推开你?你忘了你手背上还插着针头?”他握着她手腕将输着液的手放平,然后稳稳托住她后颈将上半身抱起来。温书瑜脑子空了空,下一秒就稳稳当当地靠在了男人的胸膛上,后背躺靠着他的臂弯。“手放平,别让血液回流。”她垂着眼,愣愣地看着男人动作轻缓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掌心指腹相贴,纹路轻轻摩擦时掀起若即若离的痒。她手指不自觉地弯了弯,接着指尖被他捏了捏。鼻尖都是熟悉的木质香,guntang的脸颊贴着他光滑冰凉的西装与大衣。是她心心念念的怀抱和感觉。这一刻泪意忽然上涌,眼眶中迅速弥漫开湿润痕迹。头脑昏沉,热度未褪,有一瞬间她觉得太不真实就像在做梦,直到男人急促而克制的吻落在额角。他鼻息拂过她皮肤和细软的鬓发,紧接着温热的唇就开始向下,吻过她的眼角、脸颊……能感觉到他已经极为收敛与忍耐,但却藏不住凌乱入侵的节奏与迫切的野心。温书瑜差一点就要抬头迎合他的亲吻,可是残存的理智却成了勒紧她的那根线。她忙埋头躲开,“不行……”“眠眠。”梁宴辛手握住她一边肩膀,声音沙.哑,语调晦涩。等真正再次触碰到她时才知道有多想,那种汹涌席卷而来的感情几近灭顶,过去几天想到心脏发疼整宿难眠时也不及现在的一半。他一次又一次,认识到自己栽得有多厉害。“我发着烧,会传染给你的。”正说着,温书瑜没忍住捂着嘴小声咳嗽两声。咳嗽之后微微发抖的声线掩盖住了她声音里的那点哽咽。其实她很开心,但可能是太开心了,反而忍耐已久的委屈和想念都一齐浮现。“不会。”他长指反反复复摩挲她的脸颊与下颌线,最后不安分地滑到唇边。温书瑜又躲了躲,“不想让你生病。”“我倒想替你生病。”话音未落,梁宴辛抬起的指尖忽然掠过怀里人的眼角,触及一片湿润。他手一顿,察觉她立刻要转开脸躲避时伸手不容反抗地托住她的脸,手指一用力迫使她仰头。眼泪朦胧间,温书瑜近距离看着男人的脸,恍惚觉得上一次这样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了。他强硬地低头将唇印在她眼睫上,吻掉了零星的泪水。“哭什么。”温书瑜鼻子又是一酸,眼泪反而又溢出眼眶,“还以为是做梦……以为他们不会让你来的。”梁宴辛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低低叹息一声,接着径直低头吻住她的唇。力道与动作是与那声叹息截然不同的凶狠。他重重辗转,像沉底已久的人突然浮出水面那样要先迫不及待拼命呼吸几下,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当下的急切需要。温书瑜猝不及防被他得逞,推拒的手因为发烧而软绵绵没有力气。很快,他收住急风骤雨似的势头,转而细密温柔地亲吻她。克制到呼吸隐约有些颤抖。即便气恼于梁宴辛这种不管不顾的行为,温书瑜却忍不住手脚发软,最后被他带着安抚意味的吻哄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如坠梦中。这时,虚掩着的卧室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关严,那人很注意,因此动静并不明显。梁宴辛垂着的眼睫抬了抬,看着面前的人晕红的脸颊,继续若无其事地轻轻吻她。……温朗逸关紧门,松开门把手,然后转身看着身后的温跃。后者表情有点僵硬,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后率先抬脚朝小客厅走去。“出息了,还拦着我?”远离卧室门后,温跃轻哼一声开口。“爸,你还想让眠眠难受?”温跃张了张嘴,最后沉默不语。两个人神色复杂地走到小客厅,坐在沙发上的赵棠如和温治尔一齐抬头看过来。“人进去了?”“嗯。”赵棠如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张婶,“把粥和药送进去,让宴辛哄着人把东西都吃了。”“好的,夫人。”闻言,温跃拧眉长长吐出一口气,悻悻地坐下了。“还打算死咬着不同意?”赵棠如问。“你还能不了解我?眠眠那么喜欢,我怎么可能真的做出棒打鸳鸯的事。”他往后一靠,无可奈何的叹息显得惆怅且不情愿,“我就是不想让梁宴辛那么容易得逞,想刁难刁难他而已。”“我原本默许也是体谅你这种心情,但你刁难他,其实也在让眠眠伤心难过。医生怎么说的你忘了?受凉是其次,主要还是精神和心情不太好,所以这场病才来势汹汹。”温跃满脸愧疚,“我当然没忘。”“这事我也有错。”温治尔忽然开口。“行了,也别争谁对谁错,这样说起来我也不该因为私心默许你们的做法。”赵棠如无奈,“眠眠都已经这么难过了,这种为难也可以到此为止了吧?”温跃没有立刻回答,盯着矮几上冒着热气的茶杯半晌,才慢悠悠开口:“梁宴辛这个人你也大概了解,人生一帆风顺,如果他想,身边甚至不缺女人,所以我不想让他太轻易得手,得到得太容易,很可能不知珍惜。”“可这些,毕竟不是感情里的决定因素。”如果真不爱了,又怎么会因为当初的得来不易而勉强自己再去“爱”?爱不由人,想cao纵它的人最终都失败了。“这是其一。”温跃苦笑,“还有一点原因是,我们松口太快,你觉得照梁宴辛那种性格,会不贪心琢磨着怎么把人赶紧娶回家?那天谈话时他就已经暴露这个野心了。”“眠眠才二十一,反正我是舍不得,得多留几年。”温治尔插话。赵棠如瞪他,“从今天起,眠眠这事由我说了算,你们别再想着拦这个拦那个,只要她想,那就顺其自然。结婚是他们恋爱水到渠成的事,我们插什么手?”“妈,你舍得?”“不舍得能怎么办?再不舍得,我们也不能干预她人生的进程。”小客厅里陷入沉默。良久,张婶去而复返,“小姐已经把粥和药都给吃了。”几人神色复杂地沉默,好一会温跃摆摆手示意张婶下去,接着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