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禁书目录《茧中蝶》（01）狡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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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车骑士 字数：30435 2021年9月25日 （一）雨夜 蜂，飘飞在雨夜。 追寻着心中梦幻般的光亮。 她坚信奇迹就在远方，给她温暖，给她希望。 她挺过了孤独与彷徨，绝望与迷茫。 终于，天边出现了那耀眼的火光…… 【食蜂cao祈的独白】 记不清是第多少天来到这间医院，周围的景物竟已了然于心。 我缓步走在院内的小径。 等待今天的「偶遇」，如期而至。 等待那个熟悉的人影，映入我的眼帘。 他是我的英雄——上条当麻。 他独自一人坐在那张长椅上。 虽然没有穿着住院服，但是神情却宛若重症。视线飘忽不定，没有聚焦于任 何一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的表情有些僵硬，因为我知道，他又在想「她」了。 他的前女友，也曾是我的同班同学，御坂美琴。 因为遭遇了不幸的事件，一直在这间医院治疗。虽然身体上的伤很快痊愈， 但是事件留给她的心理阴影难以估量。 为了更好地康复，她最后选择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也和他分道扬镳…… 而他每天来到这间她做心理治疗的医院，大概还是放不下这段感情吧。 真是让人妒忌啊，御坂同学。 连自己都惊讶，我那灰色的情感。 忌妒？ 当然，我怎能不忌妒。 即使狠心离开，即使身在他乡，她也能永远在他心中保有一席之地。能在随 时出现在他记忆的一角。 而我，哪怕只是在他的回忆里停留一瞬，也是一种奢望。 只因为一年前的夏天，我得了永远不会被他记住的「绝症」。 为了在「Deadlock」的手下保护我，他被名为「篡夺之枪」的武器正面命中。 血rou模糊的他因我「心理掌握」的能力能够及时进行手术。 但是代价，就是他对我产生了永久性的记忆障碍。 无论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有过多少温馨回忆。 哪怕是十部奥德赛都无法描述的壮丽史诗，他的脑海中都不会留下哪怕一丁 点关于我的记忆。 只是转过头，就会忘记我的姓名。这种事，我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今天，他还是不会想起我吗？ 我很惊讶，自己居然还会抱有希望。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整理好了服饰与表情。 以出众的身材作武器，用完美的贵族大小姐姿态，优雅地向他靠近。 「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呢。 「早上好，上条学长？！」 我元气十足地打完招呼，凝视着他消瘦的脸庞，将自己的期待压到最低。 至少这个瞬间，我不需要煎熬。因为很快，我就能知道结果了。 「抱歉……你是……」 他茫然地望着我，再一次用最平常的语调将我小小的希望浇灭。 果然啊，今天也没有被记住呢。 我像往常一样挤出微笑，说出了那一句重复了成百上千遍的话语。 「初次见面，上条学长。我的名字是食蜂cao祈哦～」 接着，我熟练地靠近，进入了他口中的「闪亮小妹」模式…… 「抱歉，食蜂同学。」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真诚地看着我，眼睛的血丝与年龄毫不相称。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也牵动着 我的心。 「如果没有要紧的事，请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吗？」 说罢，他移开了视线。没有意思商量的余地。 「我在想事情。」 我僵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该摆什么表情。 这是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被如此露骨地拒绝。 以往的我们，至少会有几句寒暄。至少在被遗忘以前，他会热情相待。 但是今天，他连这个心情都没有了。 是啊，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 即使发誓绝不读取他的内心，即使发誓绝不揣测他的想法。 我也早该意识到的。 他已经变了。 变得不再开朗，变得沉默寡言。为了心中的宁静，甚至想尽量避免交谈。 还有，从那个胸怀天下的英雄，变成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 是我打搅了他对御坂同学的回忆。 在他最需要独处时，吵吵闹闹地出现。 那我走就好了。 「失礼了……」 我转身离开。 不舍地迈开脚步。 当然，他不会挽留。 微风迎面而来，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我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眼角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我轻 轻擦拭了一下，乳白色的手套上留下湿润的印记。 「眼泪什么的还真是任性啊……」 我仰起头，望向天空，不想让泪水轻易流下。 却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被浸湿。 明明早已接受被忘却，明明早已习惯被无视。 本该波澜不惊，本该平静如水…… 但是为什么还会不甘心呢。 ———————————————————— 21学区的人工湖，还是和记忆里一样一望无际，承载了我无数的回忆。 我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一年前的夏天，我们在这里相遇。 那时，本该自杀式清除自己所有记忆的我，被他弄得步调全乱。 期间，被记住内裤的颜色。后来，被看见了泳装。最后，被拯救了性命。 我轻轻托起他送给我的宝物，那个廉价的防灾哨已经被我用丝质的缎带串起。 我将它捧在手心，沉浸在那段金色的记忆里。 或许对他而言，这只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吧。 或许对他而言，我只是他拯救过的一位普通少女吧。 但是于我，它们是支撑我至今的全部动力。 我像一年前一样，不雅地躺在草坪上。回忆着那段青涩的邂逅。却很难像曾 经一般露出笑颜。 天空沉积着的乌云，正如我的冷寂的内心，被不透光的黑暗所填满。 地点一样，时间也一样。 但是他彻底变了。 「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呢……」 上条学长那时的眼神还烙印在我的脑海，那是不需要任何语言，解释了一切 的眼神。 御坂同学，已经彻底占据了他的心。 人们本就倾向于用最美好的词汇描述初恋，会带着最甜的微笑回忆恋爱中的 点点滴滴。 她遇到的不幸，更是牵动了上条学长是心，让本就善良的他无法放下对她的 牵挂。 最后，又以这种饱含遗憾的方式离开，给这段感情画上了耐人寻味的省略号。 她留下了美好，留下了遗憾。它们以最佳的比例调和，最后成为他心中不可 替代的部分。 他将永远不可能在其他女孩身上找到御坂同学的感觉，不单单是因为他们本 身就相配。 她的离开，换来的是在上条当麻的心中地不断美化，最后趋于完美。 其他的女孩，就算再怎么努力，也很难在他填满御坂同学的心中找到一丝缝 隙，更绝不可能取代她的位置。 更何况，我这个「陌生人」呢？ 「差不多，够了吧……」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冷风在草坪上掀起一阵浪涛。 天空中的乌云不断汇集。 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打在我的身上，很冷很冷。 我的掌心对着天空，感受着寒冷渗入自己的衣袖。雨水从指缝间滑落，滴在 了我的心头。 「现在的心情，真是适合淋雨啊。」 脸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还是泪。我沉浸在其中，似乎身心都在融化。 和一年前一样，我再一次躺在这里，失去了所有振作的勇气。 只是这一回，不会再有人出现了。 眼皮很重，很重。 似乎马上就要沉沉地睡去。 「就这样吧，就像被他遗忘那样，让我被这个世界遗忘吧。」 每个人都会经历两次死亡，第一次是呼吸停止，第二次是被人遗忘。 我不过是顺序换了一下罢了。 闭上双眼。 任由雨滴打在我的脸上。 等到我的肌肤被寒冷侵蚀，血液变得冰冷。 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吧…… 到那时，我也不需要他记得我了…… ………… …… …… ……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一个少年的声音从我的身旁传来。我辨认出了来源，像是身体被电流穿过， 一瞬间恢复了清醒。 我猛地睁开眼，想要将眼前的一切刻进我的心里。大脑却一片空白。 所谓命运的玩笑，大概就是如此吧。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上条学长……」 （二）光亮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我的心被震惊与疑惑充斥，嘴角抽动了一下，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真是的坏心眼啊，上条学长…… 明明我都快要彻底放弃了，你却偏偏要在这么恰当的时间登场，让我再次燃 起这种不必要的希望…… 太过分了…… 「这么大的雨，躺在这里肯定会生病的吧，赶紧起来啊……」 他有力的手将我的手腕握住，稍稍使力就将我拉了起来。 刚刚起身的我感到一阵眩晕，两腿一软，没有失去了平衡。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倒在了他的怀里。 「啊……抱歉……」 他扶着我的肩膀和我拉开了一定距离，似乎不想引起误会。 但是，我根本没功夫在意这些。 「为什么……」 我轻轻攥住他被雨水打湿的衣领，看着他的澄澈的双眼。想要将心中所有的 疑问一一宣泄。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还在心情低落吗…… 不是满脑子想着御坂同学吗…… 不是没有心情搭理其他女孩吗…… 不是根本没有理由管我吗…… 为什么，又要这么闪耀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啊！！ 「为什么啊！！」 我毫无道理地向他发着脾气，向着拯救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他，露出了最丑陋 的一面。 他一定不能理解吧，他一定觉得莫名其妙吧。 他一定觉得，我很麻烦吧。 是啊，我就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我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你一副很失落的样子，就跟了上来，又发现你在 往偏远地区坐车，有些在意……」 他磕磕巴巴地回应着，似乎想要在掩盖他的紧张。眼神不断闪躲，像是做了 错事。 「只是有点在意，就跟上来了吗……？」 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露出了苦涩的笑。 一般人会因为担心一个素不相识女孩，跑到了这么偏远的21学区吗？ 一般人会因为有点在意，冲进暴雨之中吗？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烂好人啊…… 我深吸一口气，似乎呼出了所有的胡思乱想。 算了，会变成怎样都无所谓了。 他的记忆也好，御坂同学也好，都无所谓了…… 都怪你，要对我这么温柔。 「上条学长，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啊……」 我向前靠近了一步，几乎近到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出的热气。 「明明只有几面之缘，明明只是擦肩而过，明明只是有些在意……」 「你就会没脑子地冲上去，不计后果地帮忙，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地大闹一场 ……」 「简直，像个笨蛋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含泪的微笑。 「但是，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他的双眼忽然睁大了。 没等他消化完我的话，我就抓住了他的衣袖，在冰冷的雨中，贴近了他的胸 膛。 「上条学长，我喜欢你。」 「最喜欢你了……」 他的胸口，并没有想象中的舒适，也不像里一样伟岸。 但是对此时的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我紧紧抱着他，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还有，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求求你，成为我一个人的英雄吧……」 我抽泣着，说出了世上最自私的话语。 在这冰冷的雨夜，拥抱了不该属于我的温柔。 「抱歉……」 「为什么会是我，……我们是……曾经见过吗……」 他似乎没能理解情况，支支吾吾地发问。 也是啊，被一个陌生的女孩突然抱住告白，任谁都无法立刻做出回应吧。他 感到莫名其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但是，这些却是此刻的我最不想听到的字眼了。 「见过啊！！当然见过啊！」 难以抑制地，我失控般呐喊着。这一年以来的所受的委屈与苦楚在这一刻爆 发。 「在那个十字路口！」 「在这个人工湖！」 「在充满水地下街！」 「在公园的广场！」 「在学园都市那些阴暗的角落……」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啊！！」 「但是，每次！每次！你都会忘得一干二净！」 「不管我多么努力！」 「不管创造了多么难忘的回忆！」 「都不会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一点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 「为什么啊……」 我的嗓音有一些沙哑，视线逐渐模糊。在纷扰的雨声中，连他抱歉的话语都 难以听清。 「对不起，我知道这不该怪你……」 我哽咽地说着，喷涌而出的情绪让我难以继续下去。 「我只是……」 「我只是…………」 我轻轻依偎在他的身上，意识因为体温的流逝而逐渐模糊。 是啊，都无所谓了。 就算最后还是会被忘记，就算这一切都是徒劳。 只要这一刻，他是我的，就足够了…… …… 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 拉回了现实。我这才发现我沉浸在那被称为 完美白噪的雨声中，对时间的概念有些模糊。 即使主观感受只有一瞬，但是客观的时间已经流逝了很久。 「你现在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温柔。 我看了一眼和我一样浑身湿透的上条学长，感到自己是那样的任性。居然因 为自己的心情低沉，让本该与这无关的他陪我一起淋雨。 「嗯……谢谢……对不起……」 我轻声回应，细若蚊吟，暴雨夹杂着飓风，让我不知所措。 「没想到会下雨，所以我也没有带伞，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感冒的。」 他伸出了手，在我的头顶力所能及地遮挡。 「虽然，我还没能完全理解你的话，但是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我们先去一个能避雨的地方吧，剩下的话，我都会慢慢听你说的，好吗？」 「好……」 我低着头，轻轻搭上他温柔的手，跟着他的脚步，走在这寂静的雨夜。 「……食蜂cao祈……我的名字是食蜂cao祈哦。」 我几乎用着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嗯，记住了！」 他在雨中，微笑着看向我。 「不会忘的。」 …… …… …… …… ———————————————————— 「房卡是插在……有了！」 随着卡槽声响，闪烁着幽蓝色夜光的房间被温暖的灯光所填满。 我们走进了这间温馨的客房。 开往第七学区方向的电车因为暴雨而停运，这个时间段的计程车也少得可怜， 没有了返回学校手段的我们，如果不想冒雨睡在马路边，自然只剩下酒店这一个 选项了。 「唔……」 一进门，我就散架式地累倒在沙发上，潮湿的的长发杂乱地铺在了靠枕上。 我毫无节奏地喘着气。身体很冷，感觉随时昏倒都不奇怪。 「冻坏了吧，快去洗个澡暖暖身子吧。」 确定我没有发烧后，上条学长在浴缸里放好了水，白花花的水气飘出了淋浴 间。给我带来一种家的安心感。 「食蜂，不能身上潮着就睡沙发啊！」 他拿起一条浴巾，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看向了浑身湿透，睡眼惺忪的我。 「浴衣和毛巾里面都有，你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吧，我去帮你买点感冒药预 防一下。」 接着，他取过了酒店的雨伞，转过了身子，向门口走去。 「下一次，可不要傻傻地躺在雨里了啊……」 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却完全没有起身的欲望。 虽然有些对不起他无微不至地照顾，但是比起立刻洗澡让自己暖和，我现在 更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什么都不想。 也是啊，不管他怎么回应我的感情，一转身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哭也好，笑 也好，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那么，这样就好，现在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 不，不能让他走！！！ 仿佛一道电流划过我的脊背，让我昏昏沉沉的意识瞬间清醒，我对他的离去 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等一等！」 我叫出了声，用几乎颤抖的声音。 挣扎着起身，差点从沙发上摔下。 不能打开这扇门，不可以！ 回过神来，我已经从他的背后抱了上去，突然的冲击让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 好不容易稳住了重心。 我的胸口紧贴着他被雨水和汗水浸湿的后背，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岸边的 芦苇。 「怎……怎么了，食蜂？」 他有些疑惑，握住了我颤抖的手。 「不要，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抽泣着挽留。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我很清楚我在害怕什么。 如果现在他出门，就再次会将我彻底忘记。 上条学长唤醒我的记忆路径受到了损伤，现在还能和我呆在一个房间内，还 能姑且记住我的事情。要是只身一人离开，这一切都会被忘记。 告白也好，避雨也好，在宾馆的贴心问候也好，什么都不会留下。 他只会迷迷糊糊地寻找其他住所，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间冰冷的房间。 「上条学长，请你不要走……」 「我一旦离开你的视线，就会被你忘记的。」 他转过身，看着哽咽的我，似乎被我的情感所触动。 我伸出双手，轻轻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请你，一直看着我好吗？」 我深情看着他的双眼，没有隐藏自己的任何情感。像是要在眼神中寄托自己 所有的话语。 他的嘴唇触动了一下，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我多想，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多想，他一直在我身边，记住我的一切。 没有御坂同学，没有其他女孩，只是这样待在我的身边。 我知道，这是一个过分的请求。 但即使如此，他也一定会答应。 或许，正因为知道这点，我才从未如此要求过吧。 我不想成为他的束缚，不想让他因此苦恼。 更不用说，这太对不起御坂同学了。 【那，你自己呢？】 【你这样对得起你自己吗？】 另一种声音，在我的心中荡漾。 我的心被撕裂成了两块。 是啊…… 我只是不想被忘记啊，连这样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难道我只能一辈子守望，最后什么也没法留下吗…… 默默地看着他和其他女孩交往，结婚，离我越来越远吗…… 不想被忘记…… 要留下痕迹… 想要，被他拥入怀里…… 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被这记忆缺失的玩笑，折磨太久太久了。 如果没有这一切，我本该是站在他身边的人…… 如果没有这一切，我才是…… 「哈……」我深吸了一口气，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是啊，这样的我，想要一点补偿，也是无可厚非的吧。 这样的我，即使做了错事，也有资格被人原谅吧…… 那，就不要后悔。 就让我，当一个无可救药的坏女人吧…… 都怪你，要对我那么温柔啊。 「上条学长，今晚，可以陪我吗……」 唇，贴了上去，我的初吻青涩而动情。 舌尖湿润了他干涩的嘴唇，与他的津液交融。我怯生生地舔舐着，呼吸却有 些错乱。唾液来不及咽下，就顺着下颚滑到了我的脖颈，滴进了我的领口。 我的脸很烫，大脑嗡嗡地响着。 现在将一切责任的推给发烧，已经说不过去了吧…… 现在，一切都无法收拾了。 「！」 像是理智的弦被崩断，他猛地攥紧了我的肩膀，我吓了一跳，双腿有些发软。 肩膀被他有力的双手捏的生疼。 「唔……」 他的吻，霸道而激烈，像是要将我吃干抹净。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按他到了墙上。双手被交束固定，没有一丝反抗的余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