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宫廷夜宴

    越接近剑圣祭的决赛，节庆气氛越是高胀，经过一天休息，黄昏时间我们约好在火神街口等。虽然是黄昏，不过街上行人反更拥挤，珍佛明由于节日庆典特别多，所以晚上的嘉年华会或舞会亦很多，居民十分喜欢节庆时间唱歌﹑喝酒和跳舞。

    刚好准时到达火神赫准斯托斯大街，佐明治不久之后亦到，大家都穿上爱美丽平卖出来的黑色礼服。佐明治本身长得帅气，加上一套度身修改的礼服，不时引来女性路人回头，他笑道：“人靠衣装，穿了礼服出门好像特别精神，马车呢？”

    “教授因事先回学校，他的自动银马车可以借我们用，现在泊在附近。”

    佐明治道：“她们很慢啊。”

    我笑着道：“迟到是女孩子专利，我们都要学习等待。”

    佐明治拍拍衣衫，叹气道：“往年这个时间，还在为入学的事忙碌，当日的菜鸟今天却进入幼狮八强，直把我老妈吓一跳，邻居女孩还向我索签名。”

    我点头附和道：“一切彷似不真实，现在这个成绩我已经心满意足，唯一是跟山齐士的赌约。班上那些混蛋没头没脑应赌约，结果被淘汰清光，现在可苦了我们。”

    佐明治苦笑说：“他们很多连装备都没有，根本就靠不住。噢，她们到了。”

    艾岚和美西珊珊来迟，两女同样穿长裙，艾岚穿的是粉红色，美西则是绿色白边，她们故意化上妆，我把手伸出让美西绕着，道：“学姐今天很漂亮。”

    美西嫣然一笑垂低头，艾岚问道：“我不漂亮吗？”

    我失笑说：“谁敢说艾岚大小姐不漂亮？我跟他拼命呢。”

    佐明治松一口气，道：“还好，你这个样子勉强可以见人。”

    艾岚凝聚魔力，说：“你有胆再讲一次！”

    佐明治笑着伸手让艾岚绕住，我们转入一个小巷，那儿正泊着银马车。我将马车改为人手开动，沿大马路向皇宫走，到达宫殿门口时侍卫已经走过来。佐明治正想掏出幼狮组的印章，侍卫队长早就笑道：“佐明治先生﹑安格斯先生﹑艾岚小姐，晚安，祝各位今晚愉快。”

    我们四个忍不住互望，进身八强后连皇宫侍卫都认识我们了，至于艾岚虽然未能晋级，不过她现在的名气比我们更隆，单单跟达美伦打至平手，就够她的名字响遍首都。

    忽然变成名人的感觉十分奇怪。

    侍卫长派出两名步兵引路，我们把马车停在大堂旁边，此处早就停泊了超过廿辆马车，每一辆都相当豪华。佐明治跳下车扶着艾岚下去，我亦扶美西下车，美西看着皇宫四周用力捉紧我手，道：“很有气派，我有点怕。”

    出于本能反应，我拍拍她柔荑，道：“没事的，我们三个早已来过。”

    走进宴会厅，内里竟然有近百宾客，我们甫出现，附近的宾客早就停下说话望过来，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突如其来变成焦点，我和佐明治都暗暗吃惊，幸好此时有一熟人过来，赫然是穿白色礼服的英俊少将－沙嘉。

    沙嘉热情地与我和佐明治拥抱一下，道：“等你们很久了。”

    由于曾一起狙击吸精蜘蛛，我们都算并肩作战，所以佐明治亦跟沙嘉握着手，露出笑容道：“恭喜少将进入八强。”

    沙嘉一摇虎首，笑道：“你们才是真正的厉害，没有背景，没有资源，靠一双手打进强者之列，这是多幺值得佩服！”

    由于我们自知不及众学长，这一年来只有靠努力拉近距离，同时也加上教授和柏妮的协助，与及一点幸运，才有现在的成绩。一身高级法师服的毕达利校长，与及深蓝色大剑师装的蓝庭亦过来，蓝庭道：“几位晚安，上次多亏艾岚小姐，蓝庭还没正式道谢。”

    教授的策略出现效果了，艾岚微微一笑掀高裙子行礼，道：“蓝庭会长太客气。”

    蓝庭露出赞赏和感激神色，道：“艾岚小姐年纪轻轻，不但实力高强，而且个性高尚，毕达利先生能教出这样的学生，蓝庭岂能不佩服。”

    侍应端了一盘饮料过来，可是在校长面前我们四个都不敢拿酒，反而有一人横里杀出，给我们拿下两杯鸡尾酒，此人竟是四大祭司之一－‘海祭司’东尼，他向毕达利笑道：“他们四位今晚的身份是皇宫贵宾，而不是学院的学生，校长应该不会介意喝区区几杯吧。”

    毕达利苦笑起来，道：“毕达利是否应该当没看见？”

    我们都笑起来，同时亦发现很多贵族都注视这儿，显示我们已经引起上流社会的注意。蓝庭语气非常温柔道：“如果艾岚小姐有空，请到剑士协会来找蓝庭，我有一份小礼物希望送给小姐。”

    艾岚皱眉说：“会长请别再叫我小姐，直接叫名字就好。”

    蓝庭微一愕然，才大笑伸出手道：“好，这种性格对我脾胃，不知道蓝庭有否荣幸，能跟艾岚跳第一只舞？”

    艾岚受宠若惊望向佐明治，后者当然是礼貌一笑放手，蓝庭小心接着艾岚柔荑一起到舞池。沙嘉看着他们离开，才悄悄道：“蓝庭好像很喜欢艾岚小姐，该不会有什幺癖好吧。”

    毕达利和东尼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到眼泪亦几乎流出来，前者才道：“少将误会了，蓝庭会长大概忆起亡女。”

    我们听得发呆，东尼解释道：“蓝庭会长有一名

    女儿，她偏好学习魔法，性格亦很豪爽，可惜十六岁时患了重病一睡不起。所以艾岚让蓝庭想起女儿，是很正常的反应。”

    大门方向传来起哄，我们向大门口一看立时发呆，到场的人是葛罗士莱，但引起哄动的却是他的女伴。连我也没想到，教授竟然邀请芍药小姐参加宴会。

    芍药小姐本来就漂亮非常，今晚还脱了眼镜画上淡妆，虽然她没带任何珠宝饰物，但是一身清纯气质仍是摄人。毕达利低声道：“稀客呢，教授已经三届没有参加宴会。”

    沙嘉道：“自从林士文学长之后，教授还是头一次参加公开场合。”

    东尼道：“哎呀呀，那幺珍佛明三贤人难得再次碰面呢。”

    教授与芍药直接走过来，亦引起更多人注意我们，同时听到很多少年贵族都在打深芍药小姐是谁。芍药向我们一笑，道：“想不到小葛会有兴致参加舞会，更想不到安格斯会晋身八强，真是奇妙的一晚。”

    教授干咳一声，难得一见地面红，说：“可否别叫我小名？”

    芍药是妖精族人，她年纪就算比教授长也是正常，可是从他们的反应对话，他们之间应该有特别的关系。芍药还没说几句，已经有贵族忍不住跑来想跟她跳舞，可惜她却一一微笑婉拒。

    佐明治的肩膊突然被人一拍，赫然是圣月公主，她说道：“喂，跟我出去跳舞。”

    佐明治露出一副惨兮兮表情，道：“为什幺找我？你应该跟安格斯比较熟络。”

    圣月摇首道：“跟熟不熟络没关系，这儿跟我年纪接近，又长得较好样的只有你。”

    校长他们都大笑，只有我却笑不起来，佐明治不情不愿被圣月拉去跳舞，此时我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跳，要是跟美西出去舞池，准会大出洋样。葛罗士莱知道我的窘境，道：“美西同学，可否陪我这老骨头出去跳支舞？”

    美西愕然问道：“教授不跟芍药小姐一起跳？”

    芍药苦笑说：“我要是会跳人类的舞，刚才就不会让那些少年失望。”

    佐明治﹑圣月﹑葛罗士莱和美西皆出舞池，可怜不会跳舞的我只能坐一旁喝闷酒。毕达利似乎也没兴趣跳舞，他陪我和芍药坐一旁闲聊，忽然他眼中闪过异芒，大门处再出现四个人。最先的两人是四祭司之一‘真红祭司’柏烈，他的伴侣是乃姐柏妮。柏妮今晚穿了一条红色低领长裙，将她劲爆的身材显示出来，同时她束了一头高髻，脸上化了浓妆，性感美艳得不能不多望几眼。

    紧随其后的是一位老人家，我一眼认出他是在会场外被黑当撞倒那位，而他牵着另一位曾让我吃苦头的祭司－‘素祭司’慧宁。毕达利笑道：“李华素。”

    我如遭电殛，这位老人家就是第三位贤人，大神庙最高负责人－‘神谕使’李华素？

    恰巧艾法顿亦在场，他跟几名贵族长辈低语，立即面色大变，知道自己愚蠢地开罪了不应开罪的人。毕达利的注意力定在李华素身上，淡然道：“你要小心李华素，他是一个思考独特至乎奇怪的人，而且拥有相当强大的能力，连我亦会感到棘手。”

    教授曾经说过校长在实力上，已经是魔导士级数，如果连他亦要棘手，那幺这位神谕使就绝非外表般平凡。校长继续道：“慧宁的祈默法你已经尝过，这几年来你是唯一可以挣脱的人。”

    芍药露出讶然，我亦是感觉惊讶，原来校长一直暗中留意比赛。他笑道：“接下来你有可能遇到柏烈，你知道此人的能耐吗？”

    我知道校长想透露讯息，摇首道：“请校长指教。”

    校长一摸胡子笑说：“如果没有本人，柏烈就是珍佛明最强的攻击型法师，他的能力远远超过艾岚及达美伦。”

    上次对慧宁时，我只是勉强破去祈默法，那一场根本不算胜仗，慧宁压箱底有多少本领其实不清楚。柏烈亦是一样，只听过力猛夫哭诉被轰很惨，但对他的实力却知之不多。

    校长道：“柏烈的施咒速度比我还快，因为他吞了一颗火晶石在肚里，此晶石更寄宿了古代精灵。”

    我呆然道：“他傻的吗？吞火属性晶石进肚子？几毫克火元素就够把胃烧毁啊！”

    芍药道：“正常情况的确如此，但如果是寄宿了古代精灵，他就可以控制释出的火元素量。不过这仅为理论，我想像不到实际上有人能办到。”

    校长点头道：“单凭古代精灵不足够，他吞下晶石之前，在身上刺青了一套制御火焰的古咒语。由于体内有晶石，他只能喝流质食物，若吃下固体食物将会产生燃烧，这是近乎疯子的修行方式。”

    芍药说：“高昂代价换来强大力量，他的魔力肯定十分悠长，加上晶石有记载咒语的功能，施法速度亦会快几倍。”

    我苦笑说：“难怪阿猛吓到哭，果然是很变态的法师。”

    贵族们又再起哄，更有很多少年扑去门口，那边连环出现多人，带头的一名男子相貌俊伟，及后一人我认得是陆军上将列基美，再后就是哈傲奇和达美伦。如此一来立即可猜到带头的男子，应该是珍佛明的丞相－赫曼?奥古斯都。

    毕达利沉声道：“又一个稀客，自从林士文事件后，赫曼也有十年没参加皇宫宴会，今晚真是够热闹。”

    达美伦在赫曼耳边低语，后者目

    光先扫过舞池中的教授，继而向我盯过来，我只感到背脊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