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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僵住时,一个声音传来,他转过头去,就看到了带着厚帽子的托扎尔医生从院子里穿过。“你怎么在这里?”托扎尔话音未落,就看到了陶季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以及肿胀的嘴唇发红的眼睛。他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能这么坐在雪里啊。”托扎尔连忙脱下羽绒服给他披上,拍掉了他头顶的雪。半蹲下来,尽量放缓语气:“……你,跟我一起去医疗室吧,我帮你……”陶季摇了摇头。“你疼不疼?”他话音未落,却看着陶季眼泪掉了下来,一下下砸在雪地里,语气却毫无哭腔,一字一顿:“不疼。”“我只恨。”作者有话要说:……这章H写的我几乎要累死。我喜欢虐,但不喜欢虐恋。所以说,迈哈迈德决不可能变成男主。陶季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放弃】“今天的牛rou多少钱?”阿历克赛裹着头巾,他下巴上粘着大胡子,一阵冷风吹过,他只感觉脸上如刀刮一般,连胡子都快被吹掉了。“120阿尼一公斤。”大肚子的中年人一刀剁开了肋排,说道:“别讲价,这年头牛比人都难养,那些被炸弹炸死的牛,我都没往上摆,你要吃那种也行,不过可能会煮出金属弹片来,吃出人命也跟我没关系。”“120也太贵了。”阿历克赛还想努力讲一下价,可是卖rou的中年人可不管,他从旁边的竹筐上拿起一大块牛rou,往案板上一甩说:“你要这种也行,45一公斤。不买就赶紧走——”阿历克赛皱着眉头看了看那块苍蝇乱叮还有汽油味的牛rou,有些无奈的从兜里掏几张皱皱巴巴的毛票,说道:“就这种,给我来一点吧,少切点,那太多了,我要不了那么多!”“穷鬼!就这么点,你一家人够吃么?!”大叔用最老式的木杆称称了称rou,翻着白眼说道:“你会把你的女儿都饿死的!”“就我一个人,我没结婚。”阿历克赛看他用布包起了rou,接过说道。“这个年纪还不结婚,老兄你是有问题么?”阿历克赛不想理他,拎着rou往回走,站在喀布尔街头的苏联士兵扫了一眼他,并不在意的又裹着大衣抽着烟和战友聊起天,满地都是黄土,楼房几乎没有3层及以上的,连电线杆都找不到一根直的。喀布尔的境况比朱姆朱马都似乎惨得多,燃烧着的汽车与空壳的坦克随处可见,阿历克赛随便一踢都会踢飞几颗弹壳。阿富汗士兵与苏联兵霸占了街头的各个关卡,阿历克赛看着军靴崭新,带着军帽的苏联兵,迫切的希望小矮子他们也能分到喀布尔来,毕竟在首都城内的驻守工作,比在高原与荒漠中幸福得多。他每次走上街都有一种随便拉住一个苏联人,一起攀谈着圣彼得堡的事情,一起喝两口酒,谈一下彼此的母亲,谈一下球赛,谈一下关于祖国的那些琐事儿。但是他也只能默默的低头,摸一摸自己粘上去的胡子,快速走开。小矮子之前写了信来,他说回了总部,才发现竟然三分之二的战友都还活着,虽然有人受了伤,但是大多状况很好,大家都很想他。小矮子十分了解阿历克赛的担忧,基本把战友的状况都说了遍,说谁谁还是戒不了酒,谁谁断了几根手指,却比以前还猛了。阿历克赛刚看到信也激动的不得了,竟没想到上天也如此善待他,就算大家被这种冲散了,却还有那么多人活着。这样想来,他完全不后悔再度回来。自己不论怎样,也付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努力,这就够了。战友们在本部里修养加再培训,估计一两个月之内是不会离开总部,这让阿历克赛觉得比较心安,他也在这一两个月给自己找份生计。他总不能像陶季一样,四处偷抢,自己也年纪大了,翻墙逃跑这种事也不适合自己了。阿历克赛皮肤也晒成了本地人差不多的小麦色,他装扮成会说俄语的阿富汗人,找了个司机的工作,因为会说俄语,通过关卡会容易得多。天渐渐暗了,阿历克赛快步走进喀布尔的小巷里,他推开了背阴处一片围墙的木板小门,院子里黑漆漆一片,他摸索着掏出兜里的火柴,在微光中点亮了门边的马灯,拎着一团黄光的马灯,掀开了破布门帘,脱掉拖鞋,光脚走入了低矮的平房。这里没有电,阿历克赛只有两盏油灯,他疲惫不堪的脱了外套,把马灯随便一放,连饭也不想吃的就躺在地板上,想要睡一会儿。手上满是汽油与灰尘,脚也脏透了,但是喀布尔全城缺水,他只能用铜壶接点水冲冲手脚,可是独自一人生活,连给他拎着铜壶倒水的人也没有。地上铺的毯子薄而硬,但阿历克赛凑活凑活也就算了,他盯着窗台上满是油渍的马灯里跳跃的昏黄火苗……渐渐犯困了。如果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算在祖国也觉得孤单,如果能多个人陪伴,就算在战场上也觉得温暖。陶季现在又在哪儿呢?不过他不论到那里,都不会让自己难过吧。阿历克赛也时常担忧那个男孩儿,后来想着他嚣张又不可一世的模样,谁又能制住他啊,从战场上摸爬长大的孩子,到这里也不会吃亏吧。这样想着,他才有点安心,毕竟是他的契约把陶季带到这里。不过……阿历克赛总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就像是远远地能感觉到那孩子在挣扎受苦一样。*“陶季……陶季……”坐在树上的陶季偏了偏脑袋,就看到从围墙那边爬过来的奥马尔。“哟,你怎么又玩爬墙了。”陶季趴在没有叶子的光秃秃的树干上问道。“有急事儿,来不及走正门,又绕过那么远了。”奥马尔气喘吁吁地翻过墙,跳下来说道:“关于赛义达巴德的消息,我们需要进驻那个小城。”“啥?塞什么八的……?”“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就是在喀布尔附近。我去找迈哈迈德了,你不跟我一起么?”“不了。”陶季猛地偏过头,说道。他尽量避免再见到迈哈迈德,光想整日躲在托扎尔医生那里,但这总不是个长久办法。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掐指算算,在这白色的大院里,也呆了两个多月了。迈哈迈德的态度也很奇怪,这一个月期间,他保持着暧昧又挑逗的情绪对待着陶季,闲着没事儿逗弄逗弄,几乎每天都要有一顿饭在一起吃,但却没再做出更过的行为。陶季时刻警惕着,但迈哈迈德的态度真的又奇怪又恶劣。他就像在逼着自己反抗,逼着自己发火,逼着自己难受。自己无名的火发泄不出来,随便一脚踢碎了盆栽或是捉弄桑里,一回头总能看到迈哈迈德倚在窗边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甚至有时候抱着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