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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想不开想杀我,后来啊”他看着人,笑,“我把人扔到了老虎笼子里,那只老虎饿了三天,一看到人,就直接上前把他撕咬了。”纵然没看到过这幅画面,但光听陆重渊的描述,就能想到那是一副什么光景。屋子里大部分人都变了脸色。陆崇越更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陆重渊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转头朝身边人看了一眼,见她容色依旧,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还朝他露了一个笑他才渐渐放下心。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唯恐日后她从别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惧他怕他,倒不如由他亲自来说。好在。她没有害怕。陆重渊心下微松,他重新转头,靠着椅背,徐徐道:“所以,你该庆幸,这里是京城,你尚且还能留一条命,若是在西北,你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了。”陆崇越瘫坐在地上,他本来还想求饶的,但听到陆重渊这番话。他却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徐钦授命,喊人进来,把陆崇越带走了。李氏悠悠转醒之际,只来得及看到陆崇越被带走的身影,她一口气上不来,又晕了过去。事情走到这一步。陆老夫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她疲倦极了,一句话都不想再说,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开。***到了外面。萧知推着陆重渊继续往前,余光瞥见顺心的时候,步子倒是停了一瞬。顺心是崔妤的贴身丫鬟,这会她并没有侯在帘外等崔妤出来,而是脸色苍白的盯着陆崇越被带走的方向想到刚才陆崇越说得那番话,她心下微忖。“怎么了?”陆重渊见她不动,转头问道。“没什么。”萧知脸上重新扬起一个笑,暂时也未再理会顺心的异样,推着陆重渊往五房的方向去。萧知和陆重渊刚走出院子。崔妤和陆承策也就从里头出来了,记挂着陆承策的身子,这会崔妤一手握着他的胳膊,一边拧着柳叶眉,担忧道:“无咎,真不用请大夫过来看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要不,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不用了。”陆承策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请个大夫过来,不过是多此一举的事,顶多也就是开几剂安神药,没什么必要。何况他的心思也不是大夫能治得。抬手。他轻轻推开崔妤的搀扶,语气淡淡得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出去?”崔妤一怔,头一回,她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怎么又要出去了?他才刚回来没多久,身体还不好,这个时候,他要去哪?张口想说话,但瞧见四周丫鬟、婆子都看过来,她定了定心神,勉强恢复成往日的声调,依旧用担忧的语气,拧着眉问道:“你要去哪呀?”“你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话音刚落。恐人嫌烦,她又道:“无咎,我不是想阻止你,也不是想管你,但你的身体,很不好,应该好好休息。”若是以往。崔妤这样说,陆承策估摸是能听上几句的。但今日陆承策的心思明显不在这,崔妤说了半响,他也只是一句,“我有分寸。”说完。他便自顾自离开了。“无咎”崔妤跟着走了几步,但陆承策走得太快了,她根本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陆承策从院子里离开。“主子”身后传来顺心的声音,她这会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眼见崔妤连着追了几步,怕她摔倒,忙抬手扶了一把,等扶住人后,她又问了一句,“您,您没事吧?”怎么会没事?崔妤心口堵得慌,她嫁给陆承策也有一段日子了,但两人之间别说相处了,就连说话也是少之又少。她不知道陆承策去做什么,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知道这个男人生性寡淡,也知道他的确不擅长说话,可是难不成当初他跟顾珍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不。不是的。她曾听顾珍说过许多陆承策的事,他不动声色的关心,他的心疼、他的关切,他的温柔细语,她都在顾珍的口中听到过。那是一个她从来不曾见到过的陆承策。越想。崔妤这颗心堵得就越厉害,撑在顺心胳膊上的手也就越来越紧,等听到身旁传来顺心一声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她才缓过神来连忙松开手,哑声道一句,“没事。”“我们回去吧。”顺心轻轻应了一声,她原本还想问一问陆崇越的事,刚才看他被人带走的时候,她这颗心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但看主子这幅样子她犹豫了下,还是先不要问了——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第97章从院子里走出来后。陆承策漫无目的的走在小道上,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单纯地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单纯地不想看到这些熟悉的亲人,单纯地,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可他能去哪呢?倒是有那么一刹那,他想去东郊,去阿萝的坟前坐一会。就跟以前那样。但凡他碰到不顺心的事,或者有想不通的事,或者单纯想找一个地方清净下的时候,他都会跑到阿萝的坟前,在那边,一坐就是一日。可今天。他却没有这个勇气去她的坟前。刚才恍惚间看到的那个魂魄,虽然知道这只是他的错觉,知道这只是他的胡思乱想,但她脸上流露出的失望和厌恶,他却怎么也忘不掉。心底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刺着似的。一点点。从头开始,往下划。很疼。疼得,他的手都开始不自觉打颤了,手撑在旁边的树干上,陆承策弯着腰大口喘息着,秋风习习,今日的温度很适宜,但他额头却仿佛冒出了一层冷汗,滑腻难受。他这么做,真的对吗?抛下自己所追求的公道和大义,为了自己的家族和利益,做出这样的事,他真的做对了吗?最开始的时候。陆承策骗过自己,就跟个懦夫一样,哄骗自己,他做这一切是没有办法,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而到那个时候他不仅护不住永安王府,恐怕连自己的家人和阿萝都护不住。后来——阿萝死的时候。他后悔,他懊恼,他跟个疯子一样,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着阿萝的尸体,又哭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