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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高高的宫殿，深红的帷帐，十八枝的灯盏，还有宫殿四周，盛开在艳阳下几近透明的木兰花。

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叫“陛下”，回过头，却只能看到一室空寂。

章八·春｀梦与冰激凌

从史料中的蛛丝马迹中我们可以大致推测出，在唐知入宫的第三个年头上，他和熠釐帝的关系才有所缓和。其中陈夫人的巫蛊可能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在皇权至上的时代，只有牢牢依附于皇权，才能保障自身的安全。……熠釐帝的皇帝生涯可以按年号分为两个阶段：“长治”年间，他励精图治，使国家有中兴气象，但因未触动根基，只是扬汤止沸的安抚。太平二十年后，诸多社会问题不减反增，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苛捐杂税和贪官污吏越来越多，国家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转折点上。这就直接导致了祥瑞六年北海君的上书求变，改土地，改税法，改吏治，史称“三改”。——摘自孙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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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启民做了一个春｀梦。

梦里有深红的帷帐，芬芳的花香，还有被他紧紧抱住的一个人。肌肤细腻的触感还在指尖上流连不去……

“喵——！”

糖糖牌闹钟尽职尽责地在六点半响起，硬是把龙启民从美梦里拖出来了。

龙启民睡眼朦胧地抓过闹钟一看，满心满眼都是崩溃。可糖糖仍在不依不饶地叫着，把睡衣整个扯开，蹲在胸口又蹦又跳，逼得龙启民不得不用斗鸡眼看他。

“喵喵！喵——！”

……大约是饿了。龙启民赶紧爬起来要给糖糖准备食水，谁知悲剧重演，刚一掀开被子，糖糖就瞪着他胯下那一片狼藉。

即使只是被一只猫看，龙启民也“腾”地涨红了脸，慌手慌脚地冲去了卫生间收拾自己。糖糖却没有挠门，满脸懵逼地蹲在一团被子里，嗅了嗅床单上那一滩深色，大大的猫眼里闪着精光。

龙启民匆匆冲了个澡出来就给糖糖煮鸡蛋泡牛奶，糖糖满意地舔着水碗，对铲屎官的自觉表示肯定和满意。

伺候好了祖宗，龙启民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刷牙洗脸，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糖糖果然又兴致勃勃地跟了过去，全称观摩人类男性是怎样上厕所的。

龙启民已经放弃抵抗了，看就看吧，反正只是只猫，他又不懂什么……这么安慰着自己，龙启民放水刷牙洗脸。正叼着牙刷呢，他从镜子中看到——

“哎呦我的祖宗诶！”龙启民吓得把牙膏都吞下去了，赶紧把糖糖从马桶上捞下来。这小家伙刚刚哆哆嗦嗦地爬在马桶圈上，翘起一条腿试图上厕所，却差点整个儿掉进马桶。

……牙膏真TM难吃。龙启民抱着惊魂未定的糖糖顺了半天毛安抚好了之后，才想起被自己吞下去的那口牙膏，赶紧又刷了一遍。

自打糖糖来了，龙启民因为要准备糖糖的伙食，连带着对自己的伙食也上了点心，再不是随随便便的面包牛奶了，也煎个鸡蛋火腿配个生菜叶子啥的，营养尽量均衡全面。

一人一猫吃饱喝足，龙启民又给猫碗里加足了食水，看了看时间，背起画板准备去大江入海口画最后一幅手绘。然而……糖糖敏捷地抓着帆布包又跳到了他肩膀上，一脸的“我也要跟着去”。

龙启民抓了抓他的脑袋：“想去？”

糖糖长长地“喵”了一声。

龙启民有点犯难：糖糖不喜欢猫绳猫箱，但就这么光秃秃地带出去又可能出事，不如还是让糖糖乖乖在家……

“喵～～～”糖糖又叫了一声，可怜巴巴地蹭着他。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龙启民在心底慨叹一声，把糖糖牢牢地抱在怀里：“乖乖的，不许乱跑，知道么？”

糖糖开开心心地甩了一下尾巴，开开心心地被龙启民抱下楼去，又开开心心地一路到了大江入海口附近。龙启民抬头打量了一下，挑了江边一家购物中心的顶层江景观光餐厅——时间刚刚好，人家才开门营业。

龙启民点了一份哈根达斯冰激凌——葡萄朗姆酒和卡布奇诺松露口味。然后把糖糖放在自己身边，架起画板开始画画。

糖糖出奇的乖，不吵不闹不捣乱，趴在龙启民手边看他画画，似懂非懂的小模样。一直到冰激凌送上来，龙启民暂时放下画板开始享用心爱的冰激凌，糖糖有些好奇地嗅了嗅冰激凌香香冷冷的气味，再扭头看龙启民刚刚送进嘴的一口，猝不及防地扑上来，在嘴角一舔。

噫！好吃！

糖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欢天喜地地扑到玻璃碗旁，张嘴就要舔。龙启民赶紧又把他抱过来：“乖乖，不能乱吃。”他始终记得猫咪的饮食禁忌，酒类，卡布奇诺里还有巧克力和咖啡，万万不能给猫吃。

可是看糖糖一脸的渴望，龙启民又叫来服务生：“再来一个原味的，一个球。”

糖糖像是听懂了一样，感激地在龙启民脸上脖子上舔来舔去。等到香香的冰激凌送来，便抛弃了他的铲屎官，一头扎到冰激凌的怀抱里去了。

龙启民哭笑不得地看着糖糖甩着尾巴啃冰激凌，几乎把整张脸都要埋进去了，时而又凉得抬起头喵喵直叫的模样，心念一动，他抽出一张白纸，拿起了铅笔。

等到糖糖把嘴边融化的奶油都舔干净——大约是意识到现在还在外面，不好把龙启民扒光享用他的“御用擦脸巾”——龙启民也放下了笔，笑眯眯地把纸反过来，给糖糖看。

纸上速写了一只圆润可爱的猫咪，尾巴勾成个圈儿，正傻乎乎地从冰激凌碗里抬起头来，嘴角一抹融化的奶油要坠不坠，大大的眼睛澄澈清明。

糖糖有点傻。

章九·转机

“上欲加恩唐氏，北海君固辞曰：‘余之家人，余深知之。非栋梁之才，本分即可，勿得过也。’上不听，乃命北海君之父术为内史郡守。……祥瑞六年，三月戊戌，北海君上书，以改土地、改税收、改吏治。朝野大哗。……越明年，多有噪音，政难通也。……祥瑞九年六月甲子，丞相孙延合兴国公永、大将军淮、虎山将军维等清君侧。上乃携北海君西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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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糖糖的时候，龙启民忙着打工赚学费、上大学挣文凭、接活儿养活自己顺便攒老婆本，有了糖糖之后，龙启民就在忙着准备猫食、和糖糖玩闹、听评书的时候被糖糖抓、接活儿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