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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啷在床上一通又捶又踢腾:“不去!不调!不吹!”刘五让他嚷的头疼:“明天还是别给我开手铐脚铐了,我怕我忍不住收拾你。”侯岳一通捶打床出了一腔酸气,翻身仰躺:“得了吧你!要不是看你被铐着,你早被卸吧卸吧塞马桶里冲进太平洋了。”成绺的湿发卷翘在额头上,月光正好打过发稍,侯岳额头大卷毛,即使湿了也有一种柔软感,刘五怔怔盯着:“过来帮我看看手腕,有点疼。”侯岳愣了一秒扑棱跳到地上,拖鞋没穿,先一巴掌拍开了一盏灯。这一巴掌拍的墙发出“砰”的一声,感觉下一秒这面墙就能塌了。刘五:“好掌法!”侯岳顾不上跟他打嘴炮,也没看刘五那张骗子脸,先去掀被子看被铐着的那只手,手腕确实红了,侯岳一手抓着刘五的五根手指,一手把手铐往上撸,把红痕露出来。刘五收紧手指,使劲攥紧侯岳的手:“上来躺好,快点!”侯岳抬头看他,皱着眉,一脸不爽加心疼:“你怎么不早说,上午吃饭的时候没这样,你下午动了?护士看了吗?”刘五又使劲攥了攥他的手,催促说:“上来告诉你。”侯岳抽手没抽动:“松开。”刘五动作细微的拽了他一下:“上来,别让我再一遍遍重复,没事,就是想让你上来陪我睡。”侯岳光脚站在地上,瞪着刘五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他被牵着一只手,只能身体后退到床尾绕到另一侧闪出来的空位侧躺好,被子里很暖,都是刘五的体温。四月天,夜晚并没有多暖和,更何况他睡裤也没穿,冰凉的腿贴到刘五的病号服,刘五哆嗦了一下。侯岳保持被牵着,看上去就像他抱着刘五睡一样。刘五没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侯岳再炸毛,又蹿回折叠床上去了。“再忍一晚,明早我去酒店堵我舅和林大夫,明天上午,你哥会带着阳城市局的人过来办监外执行转移……这里我也不会让你住太久,最慢四月底,你痊愈了,我们就出院,我找人做担保……”侯岳闭着眼嗅着刘五一身药味,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刘五打断他:“让伍阳看着办吧,你别参合了。”侯岳假装听不见,换个话题继续说:“去年我挂科了,好几科,太他妈丢人了!怎么说我也是系里第二根草,简直对不起我的颜粉儿,奇耻大辱!”刘五再次打断他:“阳城市局副局长的孙子和老婆被李国栋贩去东南亚的路上被我救了,他欠我人情,你舅那边你先别……”侯岳依旧乱打岔:“去年五一我去了平城,坐了敞篷跑,去了潍河夜市,卖平底锅的没出摊,又去帝王庙和万寿菊田,枣树林边儿的小木屋住了一对父子,今年五一咱俩再去一趟平城……”刘五压低声喊了句:“侯!岳!”几乎是同时,侯岳也低声喊了句:“刘!五!”刘五:“你就是欠收拾!”侯岳:“你就是欠|干!”灯光不算明亮的病房里,两人侧头对视,眼里都有些许怒气,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被放大了,一圈圈回荡在病房里。刘五泄气似的鼻腔喷出一声叹息,凑上前亲在侯岳唇上:“好!五一我们去平城,陪你坐倒骑驴……”侯岳怒目纠正:“那叫敞篷跑!”刘五闭眼再睁眼:“好!陪你坐敞篷跑,陪你去买一排平底锅,帝王庙前你许的愿这次咱们去还了,小木屋里咱们租下来住一夜。”侯岳眼里的火顷刻间退尽,也亲了刘五一口:“乖!听话!”两人一夜无眠,没有好梦留人睡,有的只是久别重逢后都患得患失的幸福。希尔顿花园酒店,身材修长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停到666套房门前,门铃响过后,门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Goodm,Sir.Roomservice.”门外的服务生低头看餐车,只留给门里的刘昊一头牛舔卷毛,非常不专业!刘昊开门后,一手撑着门,一手搭在门边,看着黑衬衫暗红领结的侯岳不说话。一身服务生装扮的侯岳把餐车往刘昊面前一推,从餐车底部拿出一个手提袋,放在早餐盘中间,示意刘昊看看。刘昊低头看,袋子里放了不少东西。一只“菊花”软膏,一管喷剂,类似跌打损伤消肿止痛用的,两瓶什么男人精华,其实就是补充体力恢复体力的饮品,还有不少常备药。刘昊看过后,伸手把餐车接过来,推到身后,回手要关门。侯岳立刻以rou身相搏,四只死死扒着门框的四个角:“舅!舅!最后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刘昊把门大敞开,拿一只脚抵着门底边儿,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这是今年我第四次听你说‘最后一次’这个词,今年才过了四个月,是不是接下来还有八次。”侯岳疯狂摇头:“不不不!就这一次,没有八次,真的舅!你信我!伍阳已经带着阳城市局的人过来了,这边儿只要肯接,不是,他们一定会接,只是时间上没确定,你也知道人被铐久了意志会消沉,真的你信我!我昨晚哄了他一宿,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太心疼了,舅!大好青年,咱不能就这么给毁了!”刘昊无语的想抽他,刘五咋看都不像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意志消沉的人,相反他这个不着调的外甥反而像。“滚滚滚滚!上吊了再来找我也不迟……”没等刘昊说完,侯岳突然压低声,头伸到刘昊面前低声说:“舅!最新线报,查出一个追了你家小白大夫三年的死忠富一代!财经报上天天见!就那谁,牛什么来着,就他,追舅妈三年了,贼死心塌地,什么招都敢往舅妈身上招呼,信我,有图为证。”有图是瞎掰,他也就是听说过,耿胖子见过林一白,那个富一代跟耿胖子这个津城头号纨绔玩的不错,所以侯岳才知道。刘昊浑身冷气冒的跟东北的三九天似的,他当然知道那个牛什么,三年前他确实知道有这么个人。这人追了他家小白三年,竟然三年!“一楼等我!”刘昊留下这句话,转身推着餐车进了卧房。侯岳赶紧把四只从门框四个角上拿开,心想,他可算是把林大夫得罪死了。但是不这么办,他真怕津市市局能把刘五的事儿再拖上两三个月。所以,以后他要对他舅妈非常好!卧房门推开,刘昊站在门外,望向床上趴着的人,肩背手臂以及小腿都露在外面,白色被子边缘坠着咬痕,红白相映,刺眼又让人心神荡漾。被子哗啦一下掀开,扔到地上,趴着的人不满的呓语几声,刘昊退去身上的浴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