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 第三章 再来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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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齮的速援部队,在咸阳王族和权臣的斗筝中,实是关键所在上右给小盘掌握了这幺一支精兵,那任何人有异动时,都要顾虑到他们的存在。由于速援部队的兵员是从外地挑选而来,集中训练,自成体系,总不像禁卫、都卫或都骑般易于被人收买或渗透。所以吕不韦千方百计,软硬兼施,也要把人安插到速援部队内去。幸好他拣的是蒙武和蒙恬两人,其中亦包含了封好他们老子蒙骛的心意。 小盘和项少龙等自然是正中下怀。当桓齮在殿上提议须增添两名副将时,吕不韦一党的人立即大力举荐蒙氏兄弟,小盘装模作样,磨蹭一番后才“无奈”的答应了。嫪毒措手不及下,一时难以找到资历和军功比这两人更好的手下,只好大叹失着。更加深了他对吕不韦的嫌忌。 项少龙自是暗中偷笑,现在他的唯一愿望,就是在黑龙出世后,能过获年太平安乐的日子,等到小盘登基,吕不韦氛数巳尽时,便一举把吕嫪两党扫平,然后飘然引退。他去志之所以如此坚决,除了源出于对战争的厌倦,不忍见大秦覆亡六国的情景,更有一个连自己都不愿思索的原因,那就是小盘可能的变质。在历史上的秦始皇,种种作为,既专制残暴又穷奢极侈,不论是否真实,他如果还留在秦国,必然要面对层出不穷的争权斗争,更可能引起小盘的猜忌,所以宁可远避塞外,眼不见为净。 他在影响历史,而历史亦正在影响着他,其中的因果关系,恐怕老天爷出头都弄不清楚。 早朝后,吕党固是喜气洋洋,小盘等亦是暗暗欢喜。项少龙被小盘召到书斋去,与昌平君、李斯等研完了黑龙出世的行事细节后,才离开王宫。经过琴府时,忍不住又溜了进去找她,岂知琴清正在指示下人收拾行囊,见他来到,拉他往一旁含泪道:“我正要使人找你,华阳夫人病倒了,我要立刻赶往巴蜀,唉!” 项少龙方寸大乱道:“你这幺急就要走了!”琴清靠入他怀里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来她身体日渐衰弱,能撑到现在已是难得。所以琴清怎也要在她这最后一段日子,陪在她身旁。诸事一了,我会回到你身边来,不要再说使人家更难过的话好吗?” 瓒少龙平复过来,问道:“储君知道了吗?”琴清道:“刚使人通知了他和太后。” 项少龙还有什幺话好说。千叮万嘱下,亲自送她上路,到了城外十多里处,才依依惜别,返回咸阳城时,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想起嫪毒的约会,无奈叹了一口氛,匆匆赴约去了。 踏入醉风楼,伍孚迎了上来,亲自领他往嫪毒订下的别院去,恭声道:“内史大人早来了。”项少龙顺口问道:“遗有什幺人?” 伍孚道:“大都是内史大人的常客,只有蒲爷教人有点意外。”项少龙愕然止步,失声道:“蒲鹄竟来了?” 此时两人仍在园林内的小径上,不时有侍女和客人经过,伍孚把项少龙扯到林内,见左右除铁卫外再无其他人后,低声道:“大将军可否听伍孚说几句肺腑之言?”项少龙心中暗骂,若信伍孚这种人有肺腑之言的若不是蠢蛋就是白痴。 表面当然装作动容的道:“伍楼主请放心直言。”同时打出手势,着荆善等监察四周动静。伍孚忽然跪伏地下,叩头道:“伍孚愿追随大人,以后只向大人劾忠。” 项少龙只感啼笑皆非,说到底伍孚亦算有头有脸的人,乃咸阳最大青楼的大老板,这般卑躬屈膝的向自己投诚,确教人不知如何是好。忙把他扶了起来,道:“伍楼主万匆如此,”岂知伍孚硬是赖着不肯爬起来,这家伙也是演技了得,声泪俱下道:“伍孚对于曾加害项大将军,现已后悔莫及,只希望以后能为项大人尽心尽力做点事;右大人不答应,就不若干脆一……嘿!一剑把小人杀掉算了。” 项少龙那还不明白他的心态。像伍孚这种小人,就像墙头长出来的小草,那股风大,就被吹向那一方。以前他以为真命主是吕不韦,于是依附其下来陷害他项少龙,但现在才逐备发觉他的不好惹,到前数天更忽然发觉到他和储君竟亲密至齐逛青楼,又有王龁、王陵这些重臣大将的支持,兼之自己更挫败了管中邪,荣升大将军,这幺下去,到吕不韦败亡之时,他伍孚轻则被赶离咸阳,重则株连亲族,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方法就是向填少龙表态效忠。 亦可看|最|新|网|址|找|回|---W&039;W&039;W丶2∪2∪2∪丶℃○㎡出伍孚买的是以小盘为中心的政军团体最终可获得胜利。所以伍孚虽只是个从市井崛起的人,但却比很多人有远见。项少龙沉吟片晌,正容道:“若要我项少龙把楼主视作自己人,楼主必须以行动来证明你的诚意,而且以后要全无异心,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伍孚叩头道:“大将军请故心,说到底我伍孚仍是秦人,当日只是一时糊涂,以为仲父乃储君宠信的人,而大将军却是……却是……” 项少龙巳不知给人骗过多少次了,怎会三言两语就立即相信他?心中烦厌,喝道:“给我站起来再说!”伍孚仍是叩头道:“今趟小人冒着杀身之险,也要向大将军揭破嫪毒的阴谋。” 项少龙早知他手上必有筹码,才会这样来向自己投诚,但仍猜不到关系到嫪毒,半信半疑道:“嫪毒若有阴谋,怎会教你知晓?”伍孚道:“此事请容小人一一道来。” 项少龙低喝道:“你若再不站起来,我立刻掉头就走 。”伍孚吓得跳了起来。项少龙拉着他到了园心一座小桥的桥栏坐下,道:“说吧!但不许有一宇谎言,否则你就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伍孚羞惭道:“小人选怎敢欺骗大人……大将军。”顿了顿后,伍孚续道:“内史府最近来了个叫茅焦的齐人,此人声名极盛,尤以用药之学名着当世。” 项少龙吓了一跳,茅焦岂非小盘的御用内jian吗?为何竟会牵连到他身上去呢?难道竟是个间谍?伍孚见他沉吟不语,那猜得到个中原因,以为他不相信,加强语氛道:“这人曾当过齐王御医,乃有真材实学的人。”项少龙眉头大皱道:“嫪毒要他用药来害我吗?那可能比行刺我更困难。” 伍孚沉聋道:“嫪毒要害的是储君。”项少龙失声道:“什幺?” 伍孚恭谨道:“自那天见过储君后,我一直忘不了储君耶种隐具天下霸主的气概,储君那对眼睛一扫过小人,小人便好像什幺都瞒他不过。最难得是他面对美色时,绝不像吕不韦、嫪毒等人般急色失态。所以当昨晚美美陪完嫪毒回来后,得意洋洋地告诉小人,嫪毒不久就可取吕不韦而代之,虽再无其他说话,但我巳留上心了。” 项少龙感到正逐渐被这个一向为自己卑视的人说服。唯一的疑点,就是嫪毒羽翼未丰,此时若害死小盘,对他和朱姬并无好处,于吕不韦亦是不利。无论吕不韦或朱姬,权力的来源始终是小盘。 项少龙淡淡道:“嫪毒若要干这种罪诛三族的事,怎会轾易告诉任何人呢?”伍孚道:“美美和嫪毒关系非浅,已相交多年,只是碍于有吕不韦在,以前只能偷偷摸揍,现在虽做了内史,仍斗不过吕不韦,加上最近吕不韦有纳美美为妾之意,嫪毒着急起来,向她透露点秘密,亦是理所当然。” 项少龙早闻得嫪毒和单美美间的关系,心底又多相信了几成。皱眉道:“害死储君,对嫪毒有什幺好处?”伍孚肃容道:“要害死储君,根本不须用到茅焦这种用药高手,储君身边有很多内侍都是嫪毒的人,而妙在储君若发生了什幺事,所有人都会把账算到吕不韦身上去。” 项少龙点头道:“情况确是这样。”伍孚见项少龙开始相信他,兴奋起来,却把声音尽量压低道:“美美说完了那番惹起小人疑心的话后,就回小楼去。小人知她一向藏不住心事,必会找她的心腹小婢秀菊密谈,于是偷听了整晚,终于找到了点蛛丝马迹。” 见到项少龙瞧他的那对眼不住瞪大,伍孚尴尬地补充道:“项大人请勿见怪,在红阿姑的房中暗设监听的铜管,乃青楼惯技,且都不为她们知道。也幸好如此,小人才能查识嫪毒卑鄙的阴谋。”项少龙听得目瞪口呆,若非伍孚亲口说出来,那猜得到在与醉风四花颠鸾倒凤时,可能会有人在洗耳恭听。 伍孚续道:“美美告诉秀菊,嫪毒着那茅焦配出一种药物,只要连续服用多次,人便会变得痴痴呆呆,终日昏沉欲睡,时好时坏,只要给储君用上几服,储君将难以处理朝政,那时太后大权在握,嫪毒还不耍风得风,要雨得两吗?” 项少龙登时污流浃背。这条计策确是狠毒非常,最微妙是纵有人生疑,亦只会疑心到吕不韦身上去,皆因吕不韦早有前科。正心惊胆颤峙,伍孚又道:“其实美美对大人也有点意思,只因大人对她毫不动心,她才转爱为恨吧!,她是小人养大的,自少就心高气仿,等闲人都不放在眼内,别人要给她赎身都不肯,但现在看来应是对嫪毒死心塌地了。” 项少龙这时那还有心情理会单美美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情。顺口间道:“杨豫是否和许商缠上了?她不是管中邪的女人吗?”伍孚冷笑道:“管中邪从来只把女人当作泄欲的工具,那有闲情去管杨豫。小豫一向多情,小人看她对大人比对许商更有意思呢!若大人有兴趣,小人可把她送给大人,这四个女儿除归燕外,都很听小人的话。” 项少龙失笑道:“不要故意说些话来哄我开心了。为何独是归燕敢违抗楼主的命令呢?”伍孚苦笑道:“这个女儿一向任性,自莫傲死后,性情大变,整日想着向大人报复,连我多次规劝她也不肯听,希望大人勿与她计较就好了。” 项少龙想不到伍孚也有慈悲的一面,微笑道:“放心吧!要计较早就计较了。”想到不宜逗留太久,正容道:“此事我会如实报上储君,异日嫪毒授首之时,必不会漏了楼主这份天大的功劳。”伍孚千恩万谢的拜倒地上。 项少龙把他扯了起来。才继续朝嫪毒等候他的别院走去。心内不由百感交集。嫪毒这幺做,势须先得朱姬首肯。人视虎毒不食儿。想不到朱姬竟为了情夫,狠下心肠去害自已的“亲生儿子”。由这刻起,他再不用对朱姬有歉疚之心了。 来到别院,项少龙着荆善等在外进小厅等候,与伍孚举步走入大堂里。六个几席分设大堂两边,见项少龙进来,嫪毒这jian贼露出欣悦之色,领着蒲鹄、韩竭、令齐、嫪肆等起立施礼,陪侍的小姐则拜伏地上,礼仪隆重周到。 项少龙还礼的当儿,虎目一扫,发觉醉风四花全到了,陪蒲鹄的是白蕾、单美美和杨豫均在嫪毒的一席,归燕则坐在嫪肆之旁,韩竭和令齐均各有另一名姑娘侍酒,虽比不上白蕾诸女,亦已是中上之姿。项少龙见他们仍未举膳,知在等候自己,歉然道:“请恕小弟迟来之罪,但千万莫要罚酒,否则小弟不但迟来,还要早退呢。”众人听他妙 语如珠,哄然大笑,柔美的女声夹杂在男性粗豪的笑语中襄,自有一番难以替代的风流韵味。 后侧的伍孚引领项少龙坐入嫪毒右方上席时,嫪毒欣然笑道:“只要一向不好逛青楼的项大将军肯赏脸光临,我们这群好色之徒,巳感不胜荣幸,那还敢计较大将军是早退还是迟到。”项少龙坐了下来,刚好面对着大jian商蒲鹄,后者举盃道:“这盃并非罚酒,而是贺酒,那晚我输得连老爹姓什幺都忘了,竟忘了向大将军祝贺,就以此盃作补偿。”众人轰然举盃劝饮。 项少龙沾唇即止,盖因想起了茅焦,若说没有戒心,就是欺骗自己了。伍孚见状附身低声道:“酒没有问题,全是新开的。”这才退了出去。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项少龙感到杨豫和单美美看他的眼光,与以前稍有不同,似乎并非只有恨而无爱。 嫪毒放下酒盃,先介绍了韩竭身旁的姑娘丹霞和令齐身旁的花玲,续而笑道:“项大人莫要怪我多情不专,下官身旁两位美人儿,其中之一是专诚来侍候大人的。我只是代为照顾,以免美人寂寞,现在物归原主,任大人挑遗。” 项少龙当然不会把女人当作货物,不过这可是此时代人人都习惯了的看法,有主之花固是男人的私产,无主之花更是可供买卖送赠的财货。所以单美美和杨豫均欣然受之,不以为忤。还目光涟涟地含笑看着项少龙,有点争宠意味的等候项少龙选择。 项少龙糊涂起来,不听伍孚的话还好,有了他那番话入耳后,再分不清楚自己对两女应持的态度了。幸好他清楚知道虽未至乎要对她们“如避蛇蝎”,但仍以“敬而远之”最是妥当,从容笑道:“项某怎敢夺嫪大人所好,大人兼容并蓄,才是美事,项某不若另召姑娘吧。”两女立即既作状不依,又向嫪毒撒娇,弄得满堂春意,恰到好处。同时讨好了嫪毒和项少龙,不愧欢场红人。 蒲鹄大笑道:“项大人确是厉害,轻耍一招,便避过了开罪我们其中一位美人儿之失。蒲某若早点知道大人的本事,便不会因大人在比武前仍来玩乐而错下判断,累得囊空如洗,要靠嫪大人接济才能与我的乖小蕾亲热亲热。”言罢搂着白蕾亲了个嘴儿。白蕾欲拒还迎后狠狠在蒲鹄大腿捏了一记,惹来众男的邪笑。 不知是否因知悉了嫪毒阴谋的缘故,项少龙发觉自己完全投入不到现场的情绪和氛氛去。想起曾在二十一世纪花天酒地的自己,才蓦然知道自己变得多幺厉害。到此刻他仍弄不清楚蒲鹄和嫪毒的关系,照理蒲鹄既是杜壁的一党,自是拥成蟜的一派,支持的是秀丽夫人。与嫪毒的太后派该是势成水火,但偏偏却在这里大作老友状,教人费解。而且蒲鹄的眼神模样,在在都显示他乃深谋多智,有野心而敢作敢为的人。但摆出来让人看的样子,却只是个耽于酒色财富的商家,只从这点,便知此人大不简单。 坐在蒲鹄下首的令齐笑语道:“蒲老板最懂说笑,谁不知道大老板的生意横跨秦赵,愈做愈大呢。”蒲鹄叹道:“说到做生意,怎及得大将军的岳丈大人,现在连关中、巴蜀和河东都成了他囊中之物,就算不计畜牧,只是桑、蚕、麻、鱼、盐、铜、铁等贸易往来,赚头巳大得吓人,怎是我这种苦苦经营的小商贾所能比较。” 嫪毒失笑道:“蒲爷不是想博取同情,耍项大人劝乌爷把嬴了的钱归还给你吧!”今趟连项少龙都失笑起来,这蒲鹄自有一套引人的魅力。令齐淡淡道:“蒲爷的大本营,只论三川,自古就是帝王之州,其他太原、上党,都是中原要地,又是通往东西要道,物产丰饶,商买往来贩运,经济发达。蒲靠竟有此说,是否有似‘妻妾总是人家的好’呢!”这番话登时又惹起满堂大笑。 项少龙暗中对这嫪毒的谋士留上了心,虽只区区几句话,巳足看出他是个有见识的人。小盘钦定的内鬼茅焦没有出现,可能是因时日尚浅,仍末能打入嫪党道权力的小圈子内。待他害小盘的阴谋得逞,情况才会改善。此时陪嫪肆的归燕发出一声尖叫,原来是嫪肆忍不住对她动起手脚来。 醉风四花是当今咸阳最釭的名妓,身家地位稍差点的人,想拈根手指都难比登天。即管权贵如吕不韦、嫪毒之流,也要落点功夫,才能一亲芳泽。而这亦是显出她们身价不凡的地方。现在嫪肆如此急色,可进而推之此君只是俗物一件。全凭嫪毒的亲族关系,才有望进窥高位。嫪毒和嫪肆,就像吕不韦和被罢了职的吕雄,可见任用亲人,古今如一。但却每是败破之由。 忽然间项少龙后悔起来。当年因贪一时之快,扳倒了吕雄,实属不智。若任他留在都卫里,便可藉以牵制管中邪了。想到这里,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在嫪毒坍台前好好的“善待”嫪肆。嫪毒狠狠瞪了嫪肆一眼后,举盃向归燕谢罪,这个痛恨项少龙的美女才回嗔作喜,虽然事后必会在姊妹间骂臭嫪肆。项少龙又联想起有法宝可偷听这类对话的伍孚,觉得既荒谬又好笑。 蒲鹄为了缓和氛氛,叹道:“若说做生意,仲父才是高手,只看他在内对农耕技术的记述,广及辨识土性、改造土壤、因地制宜,又重视间苗、除草、治虫、施肥、深耕细作、生产季节等,便知他识见确是过人了。”韩竭冷笑道:“若我韩竭有他的财力权势,也可出部过过瘾儿,现在大秦人才鼎盛,什幺东西弄不出来呢?” 项少龙自然知道蒲鹄存心不良,好加深嫪吕两党的嫌隙。 却不禁暗里出了一身冷汗。自想到以对抗后,他便把忽略一旁。其实这本划时代的钜着正深深影响着这时代的知识分子,那是一种思想的转移,大概可称之为:“吕氏主义”。所以纵使嫪毒jian谋得逞,得益的最有可能仍非是嫪毒而是吕不韦。 在朝野的拥持下,吕不韦可轻易制造声势,盖过朱姬。当他正式登上摄政大臣的宝座,凭着他在文武两方面的实力,他项少龙和嫪毒就大祸临头了。在神思恍惚,魂游太虚间时,呖呖莺声响起道:“项大将军神不守舍,又酒不沾唇,是否贵体欠安呢?”项少龙惊醒过来,见众人眼光都集中在自已身上,而关心自己的正是伍孚形容为多情的杨豫,顺水推舟道:“昨晚多喝了两杯,醒来后仍是有些头昏脑胀脚步飘飘的……嘿!” 正想乘机藉词溜掉,嫪毒已抢着道:“倘茅先生非被储君召了入宫看病,就可着他来看看项大人。茅先生向以医道名着当世,包保能药到醉除。” 项少龙登时出吓出一身冷汗!小盘召茅焦到宫内去,自是藉诊病为名,问取情报为实,但弊在茅焦是嫪毒阴谋的施行者,倘以花言巧语,又或暗做手脚,骗得小盘服下毒药,岂非大祸立至。但想想小盘既是秦始皇,自不应会被人害得变成白痴,只是世事难测,怎能心安,想到这里,立时心焦如焚,霍地起立,施檀道:“请各位见谅,项某忽然记起一件急事,必须立刻前去处理。”众人无不愕然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