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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都要遭受严刑逼供的人而言,这好像是唯一的安慰。昤硠抓着他头发一阵乱揉,心烦意乱间手劲大了不少。卿訸被他揉得东倒西歪,手指一抓在昤硠手背上留下几道抓痕。昤硠道,“你怎么跟刺猬似得。防谁呢,我还能吃了你吗?”“你不是要吃我,是要杀我。”卿訸抓住昤硠的手腕想把自己解救出来,没成功。“师父给你看样东西。”昤硠直接转移了话题。手中化力在脚边催动藤蔓生长。破土而出的玩意是个满身刺的东西。藤蔓向上生长,呈灰白色。尖端先在卿訸腿部碰了碰,确定卿訸没有挣扎后才蛇一般缠绕上来。昤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待到藤蔓缠绕到卿訸脖颈将他整个人悬在空中才打了个响指。藤蔓上的刺起了一层薄皮,火红的嫩芽蜷缩在里面比想象中更小巧脆弱。“不错。”卿訸有些无奈,“不过下次不准用为师实验。放我下来。”昤硠向来都是把他话当耳旁风。“我昨天从你这里问出了些收获。”昤硠的羽蛇长大了不少,他坐在蛇头上与卿訸平视,“比方说当年你为什么要杀我。”“哦?”卿訸一点也不担心,连他的话题都没继续下去,反倒笑问,“知道我为什么颓废至此却仍在仙界有一席之地吗?”话音刚落,悬空的脚下同样长出藤蔓,狂龙般盘旋着将束缚撕碎。卿訸气定神闲地立于空中,“世人都称我术法天下第一,无论是幻术还是结界都无人能比。哪怕现在我是废人,也没有没徒弟欺负的道理。”他落寞地看着昤硠身下的蛇,“可惜你想诈我,却被我以牙还牙—昤硠的记忆你还知之甚少。”“林轩!”奇胖拿着喇叭到处乱喊,“林轩呢?掉厕所了就赶快给我爬上来!”“换衣服呢!”林轩手忙脚乱地应了一声。头上戴的玉簪有些歪,他还抓着个人,那人甚是颓废,害得他空用力,不挪窝。“陆潇?”陈斯祈拢着袖子过去和林轩打招呼,没想到陆潇这个山顶洞人会愿意出来。不过两人这模样实在有些滑稽过头。“神经病。”陆潇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速度快得惊人。陈斯祈一阵牙痒痒,真是出门没看黄道吉日,喝水都塞牙。“陆潇你够了。”林轩示意他闭嘴,和陈斯祈解释道,“我和奇胖要了个跑龙套名额让他演,顺便画两幅画涨涨人气。”“哦…就这不举的还能出门?”陈斯祈看他冲自己做神经病的口型,气不打一出来。但作为良好公民又不能打他,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最多骂完再咬一口。他抬手替林轩理了理发簪,“一会儿记得问奇胖拍哪场戏。”“哦,好…靠!”林轩背对着陆潇被空矿泉水瓶砸中,哭笑不得地过去修理人。陈斯祈也是无语,随便找了个凉快地休息。这两天越来越热,他格外想念有空调的小窝。“师父您为何执意要收他为徒?”林轩戏中演得是卿訸的大弟子辰溪。原本性格也算得上温和但只要见到昤硠就立刻炸毛且屡试不爽。“为何?”昤硠被卿訸罚去后山抓兔子。无论如何昤硠都是个魔人,和过去那个人除了有些共有的模糊记忆外没什么其他联系。他也从未把两人一概而论,只是既然他还活着,就让他随性到自己死吧。卿訸悠闲地往椅子上一坐,和谁也没个正经,“小溪你明明和谁都相处的不错,为何一定要和昤硠针锋相对,莫不是看上他了?”辰溪是凡人出身,因为受仙界对凡人修仙众多条例影响,心性更是寡欲,此时让卿訸一说,马上脸颊泛红失敬道,“师父莫言胡说。”“那为何脸红?为何失态?你们凡人修仙讲求心如止水,我却觉得甚是不公啊…”卿訸示意他过来。辰溪刚刚靠近他就解开外衣,笑得却有些支离破碎的凄惨。“可有心上人?”“师父您醉了。”辰溪嗵得跪在地上。和仙者双修自然对自己有意,只是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师父,谁忍心真去对他做什么?卿訸从椅子上下来蹲在辰溪身边,捏着他下巴就要吻。“滚开!”昤硠从外面冲进来,拎着卿訸的衣领一阵拖拽。“你…你连你徒弟都…”“说这么含蓄作甚,不就是非礼吗?”卿訸冲辰溪摆摆手示意他先离开。昤硠把他摁在椅子上,一连踩碎好几个空酒瓶。“师父你当我是你徒弟,仇人,还是昤硠?”卿訸勾着他脖子吻得他脖颈湿凉,“你都叫我师父了,我还有什么可多遐想的?其实你与其拘泥于这些儿女情怀但真不如杀了我好解心头之恨。”殿堂明朗,昤硠抓得兔子撞倒了竹筐滚了一地。微风袭来兔子跟着动了动耳朵,有些傻愣地看着他们。“师父?”脖颈被冰冷的泪滴砸中,昤硠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卿訸推开,看着他狼狈地离去,自己刚想爬起来又被绊了一跤,脚边断开的藤蔓随之枯萎。卿訸的狼狈不是谁都能看到的。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冷了,看文滴妹子们记得多穿衣服~(●––●)第56章得过且过(五)雨后的天边挂着一道模糊不清的彩虹,西下的太阳微红,哪怕是在暴雨之中也不会消失。此时还看不到星星,只是隐约可以寻到月亮的足迹。陈斯祈站在门前,宽大的古服在风中微微扬起,有些慵懒的飘逸。他也像只闲适的猫,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开饭了,听说今天加鸡腿。他是个rou食主义者,如果身体允许的话他愿意天天吃rou。长成胖子也无所谓,毕竟他曾经尝过饿的痛苦。有人惩罚他让他连伤害自己的乐趣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自残的快乐,只是哪怕是短时间的饥饿都让他全身上下的疼。疼到骨子里,无法言喻。身后很热闹,屋子里围了很多看陆潇画画的人。一个自称双手残废的废物抖着手在纸上小心画着什么,陈斯祈看不清。人太多,每个人都像是要把脸贴在纸上,凑得太近。他自认为一个跟得了帕金森似得人画不出什么好画来,但画家绘画时游刃有余,镇定自若的神态和飘然如神仙下凡般的圣洁确实吸引人注意。事实上陆潇安静下来还挺顺眼的,连凭时轻佻玩世不恭的气质都荡然无存。好像一下回到了他们初识时的时候。陈斯祈不再看他,他自认为自己没有人艺术细胞,像国画这种陶冶情cao的东西他实在欣赏不来,看了也无非是闹场笑话罢了。也不知道林轩是怎么说服陆潇过来的,陆潇那个样子怎么看都像条梦周公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