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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没发现什么异常,当他经过护士站发现桌上多了个彩虹形状的日期小摆件。他愣住了,护士看见他高兴地跟他打招呼,他又发现她胸口除了插了支笔,还夹了个彩虹小夹子,他再仔细一看每个人胸口都夹了一个,以白色为主色调的医院里多了一抹精灵般的色彩。丁穆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转身离开,拿出手机随意地翻看。科室群里面一个前几天去休产假的护士发了张新生宝宝的照片,一群人在下面发恭喜的表情,丁穆炎点开照片看了看,刚想发个红包,他发现一个人的头像换成了彩虹,他的手指顿了顿又点了其他一些人的头像,发现几乎每一个人都悄无声息地换了各式各样的彩虹头像。酸涩如潮水般涌来,本想缓缓情绪的丁穆炎愈发难受了,他连忙关掉手机不敢再看,可那斑斓的色彩还是在眼前闪现。他们听话没有大张旗鼓地示威,而是化零为整将彩虹点缀在微小的角落。他们人微言轻,但想尽办法表达自己的意愿。出了医院大门,丁穆炎接到了彭致诚的电话。“我辞职了。”丁穆炎道。彭致诚抽了口气,似乎不敢相信丁穆炎做了这个决定:“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我去美国。”“什么时候?”“明天。”彭致诚抽得差点没背过气,颤颤巍巍地说:“你这是不是太快了点?”丁穆炎笑道:“我去参加个学术讨论会,早就安排好的行程。”彭致诚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这就要走了呢。”“然后……”丁穆炎黯然,“顺便去拜访一下罗斯教授,看他缺不缺人。”彭致诚那头没声了,许久嘟囔了一句:“真没意思。”当晚彭致诚来陪丁穆炎顺便帮他整理行李。说是帮忙其实跟捣乱差不多,丁穆炎经常出差,专门有个行李箱装常用的日常用品,只要稍微调整一下替换衣物就行。“唉,你这就要走了,又要剩下我一个人了。”彭致诚哀叹。丁穆炎把衣服整齐地叠好:“你有那么多小花,怎么会一个人呢?”“小花是小花,你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丁丁宝贝。”“你少恶心我了。”彭致诚又叹了一声:“说正经的,我就是为你抱不平。”丁穆炎的心情徘徊在低谷。他是天子骄子,四年前他以专家身份归国,那是何等荣耀风光无限,如今名誉扫地,灰溜溜地离开。“与其讨人嫌被人赶走,不如我自己走。”丁穆炎道。彭致诚守在行李箱旁无聊地玩旅行装沐浴露:“你看你这都要走了,萧进也不来帮帮你,果然是无情无义啊。”丁穆炎回想起那晚他接到电话后震惊的样子,他走到门口问“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丁穆炎冷淡地拒绝了。“你还要他来帮我?你是嫌我不够倒霉吗?”“我认为他应该跪在你面前给你谢罪,就这么放过他太便宜他了。”丁穆炎夺过旅行装沐浴露塞进行李箱:“我保命要紧。”次日一早,丁穆炎赶到机场。就要离开了,他的心情沉得如压了块石头。虽然暂时只是去开个会,但他知道他的离去已成定局。他所在的医院是国内顶尖的医院,其他大医院碍于他糟糕的名声可能不会聘用他,至于小医院他多少有点看不上眼,没有病源简直是对他专业能力的浪费,时间久了水平都会下降。国内去不了只能往国外走,以他的资历来说国外的薪资环境都会更好,发展空间更广阔,只是好不容易回到家人身边又要远走他乡。临走时,薛楚卫给他打电话。“你哪个航班?我来接你。”丁穆炎觉得他还真有点神通广大,居然能知道自己要过来:“你在美东,我飞美西,距离差得远了。”薛楚卫好像病了,咳得喘不过气来,声音也哑了:“你别管我在哪,我来接你就是了。”“薛楚卫,你是病傻了还是怎么,听不出我不想看到你吗?”薛楚卫沉默许久咆哮道:“我不甘心!”又是一个不甘心的,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不都是自己做的事吗?丁穆炎挂了电话走进边检通道,跟着队伍一点点向前,心中盘算这回去要做哪些事。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他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这回是朱院长。“小丁,你赶紧来医院!”丁穆炎愣神:“我飞机快要起飞了。”“叫你来你就来!”丁穆炎被他吼得心慌:“可是我……我已经辞职了……”朱院长在那头急得直跳脚:“我还没有接受,你辞什么职!你现在立刻回医院!立刻!立刻!”前面的人已经出了境,边检人员示意他赶紧上前,不要耽误他人。丁穆炎被朱院长三个立刻吼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身后的人在催促他,他举着手机目光有短暂的空白。“对不起,让一下,对不起。”忽然他反应过来,逆着长队往回走。第60章如此紧迫地催他去医院,除了急诊手术丁穆炎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平时在家赶去医院不过五分钟十分钟,但机场离医院远着呢,真要是急到不行的话,等丁穆炎赶到医院岂不是人都凉了?一路上丁穆炎奇怪着,紧赶慢赶,到医院也一个多小时了。朱院长没有催他去手术室,而是给了他一个病床号,是VIP床号。他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病房推开房门,一个高大挺拔的人站在强光下,留下一个精心剪裁的侧影,黑色衬衫卷到手肘,露出小麦色的手臂。丁穆炎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萧进,但再一想意识到不对劲,几步走入病房,看见坐在床上的是萧进的父亲萧淮。“小丁,你快来。”朱院长见他进门,忙把他拉到跟前,向萧淮介绍道,“这是丁穆炎,我们院的神外专家,他本来在休假,我特意把他叫了来。”萧淮摆摆手笑道:“不用你介绍,都是自己人。小丁啊,这回我恐怕要麻烦你了。”丁穆炎瞥了眼床尾的CT片,又瞥了眼萧进,他表情严肃,气色不太好。萧进从丁穆炎进病房就死死地锁定追随,但又跟前几次见面不太一样,前几次是一见面恨不得立刻扑上来把人吞进肚子,这回像脚被钉在地板上,动都不动——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屋里人太多的关系。至亲住进这里的病房,没有一个人还能高兴得起来,丁穆炎想起他匆匆离去的那晚,再看他明显困倦的神情,心中不禁叹息。萧进拿起CT片递到丁穆炎面前:“你给看看吧。”丁穆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