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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过。”厉大人呲牙一笑,嘿嘿一声道:“我们也不是设什么关市,只不过格和勒的牛羊、盐碱换铁炉煤饼生意还要好好做下去,说不得为了不饿出蛮胡的劫掠凶性,还得做一做粮食生意。与其让他们抢,不如让他们买,这买什么,怎么买,规矩自然要好好定一定。”“咝——”柴东城倒吸一口凉气,自家这位大人敢与豺狼做买卖,当真是胆大包天!只是为何他听了这等胆大妄为的言语,心头反而一阵热血澎湃呢?!“为了更好地促进羌胡与我狄丘的平等交易,别让这些狼崽子生出贪婪之心,我等自然要设市设防,建出一座属于汉人‘穆都斯’的神堡,我虔诚的信徒们不但不会阻止,还会尽力帮助我们。在这‘草市’初建之时,仲校官会领兵与我去那里督建。”厉大人说着笑了起来,白牙闪闪,眉目慈悲中透着一丝凶悍之光,果然一派蛮胡神使风范。柴东城脑袋一阵晕眩,他也是此时才听得大人说起此次草原之行的内情,原来,原来……这一帮子蛮胡是这么被自家的大人给忽悠傻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去上郡,继续监督朱嵩,把那边的情况报于我;二是去格和勒与折枝关的边境,慢慢探查草原各部的消息,我要知道哪些是该彻底除掉的,哪些是可以拉拢收服的。”厉弦轻轻点点柴东城的脑袋,低声道:“无论选那个,你都要拉起一帮人,为我探知所有的秘密,我将这机构称为‘舆情司’,它将是暗夜中的利刃,我最信任的腹心。”“……我去格和勒。”柴东城忍着亢奋的颤抖,毫不犹疑地答道。厉弦嘴角慢慢弯起,笑道:“果然是我选的聪明人。”第132章舍得去格和勒设市倒也不是厉弦一时兴起,心血来潮之举。初来狄丘落地未稳,厉弦也忙于各项事务,脱不开身来好好规划狄丘的未来,待到这一年多筚路蓝缕、拳打脚踢地艰难开创出小小的局面,居安思危,便时时想着要将摊子铺得大些,能有几个点以犄角之态守望相助,格和勒的交易正好给他一个机会顺势而为。上郡在大燕治内,只能暗暗蚕食,并州这许多官员、将领盘根错节地依附在大燕这张巨大的蛛网之上,蛛网虽不密集,传达信息又慢,却是用了上百年的时间编织而成,角角落落说不定都有皇帝的眼线,动作大了说不得让周敦小肚鸡肠暗记在心,到时秋后算账就难捱了。格和勒不同,折枝关以西、西北塞外,说到底都是王化不到之处,蛮夷之地。弄上两个“简易寨子”,真正的天高皇帝远,除了厉神使这等“狂人”,哪个大燕子民吃了狮心豹子胆,敢去蛮胡的地盘撒野?!更不用说去查探那里的究竟了。开拓通商点自然是烟青大管事为主力,营建穆都斯神使的驻邸,则是由林泉管事带着他的一帮营建司熟练工人,去大燕与格和勒边境上,营建一所望哨式堡垒结合简易草市的奇葩建筑。这玩意是几位上人呕心沥血精心设计的,据说参考了N个中古游戏的建筑样式,虽则形制古怪,但确实功能极多,而且极为实用——反正在蛮夷之地,也没人追究什么逾制之罪。有一位上人甚至翻出了当年古地球欧洲的棱堡设计,那杀气腾腾的威武之形看得厉大人口水直流,要不是建材难得,建造成本和工艺实在太高,几瓢凉水浇得厉大人清醒了些,说不得羌蛮草原上得冒出一座欧式城堡来。先期与羌蛮各部族的沟通必然是需要厉神使上场的,没有神使坐镇,说不定哪个蛮胡头脑一热撒野,弄出什么流血冲突就不太好收拾了。是以,在突厥袭陈的阴云之下,刚过了元宵,厉大人就让相关人等抓紧筹备,大队人马准备出发去格和勒建“草市”。忙完这摊事,他还得赶回狄丘,主持麦收与春耕——这是第一年冬麦种植,不由得他不小心以待,日后做得顺了,便可交给石屏他们去做。事情一堆堆地涌来,厉大人忙得团团转,深恨夹袋无人,琢磨着能去哪里拐些顺手好用的人来……作为先驱部队的一员,柴东城穿着普通毫不起眼,灰头土脸地混在人群之中,大人说了,一个成功的舆情司人员最重要的就是面目模糊,让人见过即忘,英朗如他想做到这点虽然有些难度,但事在人为么!脸上弄点灰,穿上伙计的破旧麻衣,神情呆楞些,立时泯然众人矣。他有意走过大人身前,打了声招呼厉弦才回过神来,笑骂一声,这小子倒也是个歪才。厉弦拉过这位新出炉的舆情司司长,为他细细分说了前次接触过的几个部族,并再三叮嘱,万事小心,一定以人身安全为前提,切不可贪功——若是白白送了小命,得好生麻烦地重设“同频器”认定不说,还得让剑衣伤心断肠。有了上辈子那场噩梦,厉弦实是不想再看见剑衣一脸绝望的模样。“大人如此关爱,吾定尽心尽责,不负重托!”柴东城激动不已,眼冒泪花,七分是做给上官看,倒也有三分真情意。“行了,好自为之,切莫大意。”厉弦白了一眼,挥手将他赶开,拿起思庐递来的家信,甚是稀奇地拆了开来,边对仲衡笑道:“我这孤魂野鬼居然也有‘家信’,当真是日头从西边出了。”仲衡顺手拿了颗初熟的山果塞进阿弦那张“臭嘴”里。两人同心同德,共结鸳盟,早就生死相依,即便是厉相冷情冷心,不将这儿子放在心上,阿弦又如何能自说自家是孤魂野鬼?!看阿弦酸得眉头结成团,却还咝咝吸溜着舍不得吐掉果子,仲衡轻轻一笑,为他拭去不小心挂下来的口水,把驴子和少年团的伙伴们好容易找来献给厉大人的山果,细细又拣了拣,挑出几颗色泽稍红润些的,悄悄递过去。“少吃些,免得胃口开了,反倒胃里作酸。”厉大人虽有好胃口,偶尔却有反酸的小毛病,偏又爱吃酸甜果子,要不是仲管家把持了分配果子的大权,难保他不会把自己给吃得直吐酸水。“仲老二,你何时这等婆婆mama了?”厉弦一时失言,将“孤魂野鬼”的大实话和着酸果吞下肚去,斜睨一眼人高马大却作妇人态的夯货,夹手抢过了他挑出的几颗好果。仲衡气笑了,附耳恭敬地言道:“大人,您且好生养养力气,晚上末将必让您见识吾之男儿伟力!”“呸!休得狂言。”厉弦听着这无耻之徒大言不惭的话语,心中也有些热火,微微一硬,生生按捺下火头,随手将那封家书展开,“咦?是我那继母的信,生平头一次啊!”他低声哂然,快速阅毕,嘿嘿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