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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哲刹住车,估计此时此刻,他已经顺着前方的一道斜坡冲下去了。这个地方……他怎么这么熟悉?薛哲下意识回头,对上后座上,不赦略带吃惊的眼。“我们要去的地方……难道是?”“从这条坡下去,走上一段路之后有个山谷,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了。”果然。预感得以验证,薛哲脸上表情顿时古怪起来,他犹豫一会儿,有点磕巴地开了口:“那山谷……叫……什么名字?”要是包冷敢说叫不赦谷,他现在立马从车上跳下去!“嗯?你不知道?他怎么什么都不跟你说啊。”包冷先是抱怨了一句姐夫,才说:“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山谷的名字叫……‘问天’。”第63章此时的问天谷比起薛哲之前来时已经大变了一番模样,里面搭起了数个帐篷,还可见不少生人来来往往。包冷四处找了找,从那群人里找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上去问了声好。他指了指薛哲,引见道:“薛哲,我外甥。”又示意那边老人家,“我们馆主,这次发掘工作就是有他支持才获得了批准。”薛哲赶忙上前见礼,老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郑重道:“你的父亲为临山做出了很大牺牲,多谢了。”“哪里哪里。”薛哲嘴上客气,心里却在滴血——看这老爷子的模样就是个见过世面的,他都能说是“很大牺牲”了,那宝藏的价值……可惜再心痛也没用了,薛哲只能安慰自己好歹也是给国家做了贡献。他抽空问了一下包冷进展如何,包冷回答说挖是挖开了,不过里面空气太糟,得排上一阵才能进人。“估计得等到明天了,要不你先回临山?”“算了吧,在这住一晚也没什么。”薛哲摇摇头,“该带的东西我都带了。”“那就住这儿吧——对了,这次来了不少你那边的人,不如去见见?”“什么叫我那边的……”薛哲话还没说完就自动消了音——他看见杨勉朝他走了过来。杨勉看起来气色不错,挺精神的,只是在看到薛哲的时候,脸上表情忽然微妙起来,又迅速收了回去,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为什么我家挖坟你会来啊……”薛哲上去打了声招呼,随即嘀咕道。“找机会把你家祖宗们挫骨扬灰。”薛哲毫不犹豫地一招手:“小赦,揍他!”“开玩笑的——”见不赦真的摩拳擦掌着走上来,杨勉赶紧后退两步,“这么久没见,不好一下子就打打杀杀的吧,十恶大大?”说到最后半句,他的语气忽然有几分咬牙切齿。“咋了?”薛哲一脸无辜地瞅着他,“我最近可更新得很勤快啊,还放了不少福利。”他的最近正进行到高潮阶段,男女主角总算表露心迹,牵上了彼此的手——这让他家读者大呼意外之余深深怀疑十恶是不是被外星人改造过了,怎么突然这么有良心。“想想你那结局……这叫福利?分明是往心口捅的刀!”杨勉磨牙——他现在真恨自己干嘛嘴欠,“对了,这次的事情其实是我跟师父一起商量的。”“哦?”薛哲有点诧异,“为什么?”“你知道师父和我都想让现在的武林放下那端着的架子吧?”杨勉道,“这件事最麻烦的就在于搞定那些老人家,要他们低头太难了,没办法,只好做点让步,把当初薛空儿拿走那些东西还回去,算是让他们心理平衡一下。”“他还真有这胆子送……”薛哲撇嘴道。“我当然有胆子——既然来了就别闲着,过来帮帮我的忙。”薛此荣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他现在还是西装皮鞋,可是头上戴了顶草帽,手上还拿着把镰刀,看起来古怪得很。“帮什么?”“清理一下这儿的杂草。”薛此荣指了指山谷中心那些石碑,“好歹也是祖宗的碑,都让草没了算是怎么回事。”薛哲看了看山谷里长得有半人高的草,再看看浑身草沫的薛此荣,明白自己逃不过这一关,只能郁闷地应了声“是”,老老实实过去帮忙。这些杂草又高又密,还特别结实,薛哲拿镰刀试了试就觉得手上火辣辣,好在不赦刀工了得,一刀下去一片杂草齐刷刷倒掉,省了薛哲不少功夫。“要是能放把火该多好……”正好秋天干燥,一点火星估计就能烧掉这一个山谷。“放火烧祖宗?”薛此荣瞪了儿子一眼,“你也真敢说。”“……”总比你这个动手挖祖坟的好多了吧。薛哲腹诽,手不经意一拨,草丛猛地一动,窜出个灰褐色的影子来,几下子就跑没了影。薛哲一愣,随即惊喜道:“兔子诶!”“这山上野味不少,”薛此荣有些遗憾地看着那只兔子远去,“可惜不能带枪来,你就死了那条打野味的心吧。”倒不愧是当爹的,一下子就能听出儿子惊喜之中隐含着的意思。薛哲撇了撇嘴,岔开话题道:“这些碑是干什么的,下面有棺材?”“没有,”薛此荣摇了摇头,“只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每一代魔门门主死后,继任者都需要在这里立一块碑,刻上前任的排行——这块就是我立的。”他摩挲着眼前一块刻着“十八”的石碑,眼中透出几许怀念之情。“这是……爷爷么?”薛哲迟疑了一下,问道。“嗯,”薛此荣点了点头,“我当时没办法把他葬在迷山里,只能在这儿给他立块碑了。”他凝视一会儿石碑,忽然笑道:“你知道么,你爷爷一辈子都没告诉我他是魔门门主,除了逼着我练功之外什么都不跟我说。要不是在美国遇到了你大伯,我怕是要糊涂一辈子。”拍了拍石碑,薛此荣摇了摇头:“不是看上你妈,我也不会去美国;不去美国,我也认识不了你大伯,更别提知道什么江湖……你说,薛家人,是不是真的都得信命?”“反正我是不信,”薛哲哼了声,“对了老爹,你知不知道我五年前出了什么事没?”这件事他记挂好几个月了。要说平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自从听苟文卷说他五年前出过事之后,薛哲就总觉得心里好像有根刺别着一样,十分别扭。“五年前?”薛此荣一扬眉毛,“当然出过,怎么,你忘了?”“……忘了。”“你小子……”薛此荣摇了摇头,“没心没肺的,这事儿都能忘。”“到底是什么嘛……”“车祸。”薛此荣指了指头,“撞着这儿了,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就是脑袋撞了一下。”“车祸……”薛哲按了按头,他确实记不得发生这么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