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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的小儿子江源,曾经很不客气地点评江大川活该。江大川茫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活该”。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工作,所赚得的钱一分也没花到自己身上,他也不过就图个大家都消消停停的,不要给他带来麻烦和压力。很多事情虽然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但过去了也就是过去了,不然还要怎么样呢?☆、第35章第三十五章虽然是很生气地跟顾子午说,自己不去B大了,但在章章无意中透露顾子午要和他一起去美国读大学以后,江敏还是出尔反尔地报考了B大。——B大和G大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校,但G大就在两个小时车程以内的晋市,B大却千里之遥。江敏交了志愿表以后,路过一班,在一班窗前静静站了很久。一班跟二班一样,空荡荡的,只剩下摆的整整齐齐的桌椅和黑板上不知道写了多久的“前程似锦”。令狐苗苗没有考上B影,但考上了第二梯队的T影,她mama不太满意,但她自己却十分满足。“胖大海”提前叫她大明星,她管他有没有讽刺的意思,兀自听得十分惬意,两只眼睛也屡屡弯成月芽。“胖大海”如愿考上了军校,也在T影所在的城市。此时的“胖大海”成功减重十五公斤,出落成了个特别有精气神的小伙子。令狐苗苗故作矜持,她的意思是,如果“胖大海”能鼓起勇气给自己写个情书什么的,自己也并非绝对不考虑他。“胖大海”直抒胸臆,问她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江敏跟令狐苗苗、“胖大海”以及其他几个同学约着一起去唱了半晌KTV回来,在河堤上遇到了正往回走的林恬儿。林恬儿依旧笑容明媚,仿佛那种在正常门户里长大的姑娘,早晨起来睁开眼都是由衷的赞美,而非恶意的批评和侮辱。她见面给了江敏一个十分热情的拥抱,告诉她自己考上了B影。“你知道霍蔚、赵凝、陈婉婉吧,他们都是B影出来的。黎薇薇?黎薇薇是G影的,在G大隔壁。哈哈哈,霍蔚、赵凝、陈婉婉,我是她们的师妹。”“恭喜恭喜恭喜......”江敏有些害羞,但“皮卡丘”教会了她正确跟人拥抱,所以她呆滞片刻缓缓伸出了手,“B影距离B大有多远?”“七个站,有直达的公交和地铁。江敏,我去B影和G影考试的时候最紧张。你肯定要上B大或G大,如果我也能考上其中一个,就有一半的机会跟你继续当朋友。结果我考上啦。”“我是收你的钱给你补习的。”江敏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是因为你给我补习,”林恬儿依依不舍地松开江敏,她抓了抓自己松松垮垮的马尾,笑道,“总之,你真的是一个特别棒的朋友,我就是特地过来跟你说这句话的。”七月中旬,储洲子的家长给江敏打来了电话,给了很高的报酬要请江敏能储洲子全科补课——江敏的B大录取通知书实在太有含金量了。江敏十分高兴地答应了。江敏目前手头的存款仅够解决她大学前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储洲子家长大手笔给的报酬最起码能再给她解决半年。——虽然绝大多数的大学都有余裕给学生做兼职,但是B大似乎是不行,最起码前两年是不行的,听说课程排得很紧,几乎是新的高三。储洲子个子长得很快,就跟施了化肥似的,去年冬天在乐高馆见到他时,他头顶只到江敏的下巴那里,也不过半年,居然就长到了江敏的耳垂。“江老师,我听说你考上B大了,你真牛X。”储洲子兴奋地道。“你好好学习,以后再夸人,就不至于只有一句脏话了。”江敏低着头翻看昨天给他布置的作业,一板一眼地道,“而且,男生讲脏话不但不帅,看起来还有点蠢。”储洲子不服地道:“我不信你男朋友就不讲脏话。”江敏本能要反驳“他不是我男朋友”,但转眼望着储洲子脸颊上还没有消退的奶膘,感觉自己跟一个小学生辩解这个问题实在没什么意义,她用尺子把他的注意力勾回到卷面上,简单回道:“他不讲。”高考结束的当天,顾子午在考场外截住了江敏。他握着江敏的手腕带着她来到cao场上,在夕阳的余晖和一墙之隔的熙熙攘攘里,第二次跟她表白。顾子午平日里是一个恨不得横着走的人,但那时就在墙根下目光灼灼地深望着她,言辞诚恳地向她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不确切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大概是她在河堤上噙着眼泪眼巴巴地说“顾子午,我的磁带坏了,你能帮我修好吗”时;也或许更早,是她在某个深夜里一脸不自在地低声劝顾午“你自己就不疼么,你自己也疼的”时。“跟我交往吧,”顾子午说,“我想以后都跟你一起吃饭、一起出行、一起做最近的和最远的计划,也想一直照顾你。”江敏仰着脑袋看他半晌,最后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转身走了。“顾子午,你是来找我的吧?”“......是来找你的。”“你有什么事儿?”“......没有,只是来看看,圣诞节要到了,你在干什么。”江敏依旧一字不差地记得去年平安夜里的对话。顾子午仿佛漫不经心的这句“只是来看看,圣诞节要到了,你在干什么”给她带来摧枯拉朽式的触动,比如今直白的“跟我交往吧”更加直击心灵。只可惜是假的。八月十一日傍晚,江敏结束补课离开储洲子家,行至科苑路,腰上突然顶住把匕首,与此同时,一截碗口粗的胳膊横里扫过来,当场将她扫翻在地。江敏意识再度清醒过来时,是在公园偏僻的湖边。有个男人正在扒她的衣服,一面扒一面狠狠在她胸/腹前抓/揉着。“......救......命.......有没有......人。”江敏的声音破碎低弱得大约也只有正在施/暴的男人能听得到。他甚至都不屑于去捂她的嘴,只是迅速低头在她嘴周狠狠一咬,直接咬出了淋漓的鲜血。他兴奋地呼哧呼哧粗/喘着,像一头毫无人性的凶猛的野兽。“......有......没有人......”江敏依旧在叫着,但回应她的只有男人的两个耳光和这个季节尤其鼎盛的蝉鸣。“......救救......我......”江敏突然哭了,丰沛的泪水如小溪一样哗啦啦淌下来,瞬时打湿了半截脖子。顾午就在江敏最绝望的时候出现了,以暴怒的姿态。他上来就是一板砖,砸得男人满头满脸的血。江敏摊在那里不知道挪窝,在模糊的泪眼里看着顾午。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