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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回国开拓事业,她就要接受这些规则。在这里,她只能算是个新人,没人在乎AlessandroDalton是谁,也没人会砸钱捧她开心,将大好的机会送上门。乔予洁的酒量不算差,只是喝不惯白酒,况且是连杯干的喝法,坐下不过半个钟,尚未聊至正题,她便有些头昏脑胀。这个饭店的场地不大,包厢都在同一楼层,她知道他现在就在隔壁的某个包厢里,喝着红酒或是香槟,聊着英国脱欧对全球经济的影响。她想着,或许早点喝醉,就能早点结束这场功利且无味的酒局。满桌的菜其实也没吃几口,倒是酒杯见底又满,满又见底。她随手夹了一筷子菜,入口油腻辛辣,更是反胃。她欠身离座,“我去一下洗手间。”洗手间就在包厢出门的转弯处,她却感觉走了有很久才到。站定后,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想抠着喉咙吐一场,但却怎么也抠不出来,只得几下干呕。胃里疼得像火烧,像是回到了那段最颓废的日子,每夜都用酒精来麻痹感受。乔予洁趴在洗手台缓了有两分钟,等恶心感退去,她扯过纸巾擦掉发际的汗,又对镜检查妆容,补粉擦口红,毕竟包厢里没有人想看她憔悴的样子。鞋跟细,抛光地砖留有水渍,走下台阶时,原本就不稳的步履更是举步维艰,稍有失控就会摔倒。回音走廊有脚步声渐近,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时,横空有一双手伸过来扶她。是一双男人的手,底色很白,骨节处微微泛红,中指上还带着一枚简单的白金戒指。真巧,是他。她抓着结实的双臂,稳住重心后,却没有立即松开。她能感觉到掌心握处肌rou的力量,看来他并没有放弃健身,其实在戛纳时她就发现了,他的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健硕。他有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身高接近一米九,在人群中比例超群,让人不禁羡慕人种优势。优越的外型,优越的出生,现在,还有优越的工作和女友。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是没有的?就在她要松手的瞬间,他唤了一声。“洁……”语气低回又暧昧。四下无人的洗手间,最适合偷情。她突然很想玩个游戏。乔予洁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的表情并不好看,甚至有些冷。“你喝了很多酒。”他说。这是一句陈述句。“还好。”彼时她已脱离了他的支撑,将摇摇欲坠的身体重心压在墙上,双瞳里只残留了三分清醒。他靠近,保持着克制的距离,“你看起来不太好。”微卷的发,微蹙的眉,微抿的唇,多么熟悉。但她最喜欢的,是他的下巴,那里一道很浅的凹纹,cleft,也叫做美人沟。里,情到浓时,男人将女人锁骨间的凹陷取名作“艾玛殊海峡”,经典的西式浪漫。而她曾也给他的下巴取过名字。想到这里,身上涌起冷意,只剩双颊炽热。感性在叫嚣,理智在喊停。“I'mfine.”扔下这一句,乔予洁抬步,回去她的战场。一步,两步,三步。很好,他再一次扶住了将将跌倒的她。想知道一个人男人是否在乎你,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在适当的时候,将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他是一个绅士到骨子里的人,面对醉酒的女人,不可能视若无睹。“你难受的话,我送你回家。”他扶在她腰上的手很烫,声音却一贯冷静。乔予洁笑道:“哦,那如果被人看到,我是不是应该大方介绍这是我前男友?”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松手,目光更从未离开她。这个瞬间,这个眼神,她很确信他还对自己余情未了。一时兴起的试探,是酒精使然,但若要认真,最好打住。“还有人在等我,Mr.Andersen。”她称呼了他的姓,要将疏离进行到底。回到饭桌上的许楷文开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整个包厢烟雾缭绕,直到有人表示出反感,他才停止了这种机械的行为。“刚才我遇到大华影业的老总,他和几个制片在隔壁吃饭。我们和大华一直有合作,怎么说也该过去敬几杯酒。”说话的人是某德资数字广告公司的大中华区高管。几分钟时间,人就回来了,隔壁包厢也礼尚往来地派了几个代表回敬。三个男人后面跟着一个女人。是她。一桌的男人看见她,都兴致极佳。“我认识你,Jessica,经常在时装广告上看到。”有人主动和她打招呼。她微微含首,伸手将头发捋到耳后,早已不见先前的狼狈,一对丹凤眼笑起来很是撩人。“我还是新人,承蒙厚爱,这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不成敬意。”她举着一只小杯,里面是白酒。众人看着她吞酒入喉,一时气氛高涨,有人蠢蠢欲动。“美女先干了,我们哪好意思不喝呢?”钟鸣鼎食中,只有一人坐着没有起身,兀自用最糟糕的方式干掉了杯中的红酒。这杯酒不是敬她的,而是他自己想喝的。大华的老总也开口了,“Jessica性格特别好,我特别喜欢她。到时她的电影上映了,各位可别忘了去捧场啊!”乔予洁用同样的笑容看着席上每一个人,也包括他。好像他对她而言,与包厢里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方才的举动,变得十分可笑。大华老总搀着她走了,中年男人的肥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是他刚才触碰过的地方。女演员和投资方老总,很简单的故事,无非是一场钱色交易。他解开领子,有些闷,也有些恨。特别嘉宾登过场后,桌上众人聊得热络,其中不乏有关于她的谈论。“很正,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你也对女明星感兴趣?你从前不是一向对她们嗤之以鼻?”“看了真人,还是很心动的。可惜今天的裙子不够短,衣领不够低,看得不够……”男人笑,“上网搜一搜,想看的都有。”许楷文坐立难安。他想离席,更想见她。☆、10他在车里坐了有多久?四十分钟,一个小时,都不太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必须等到她,否则他会疯掉。音响中的男声沙哑低回,同一张碟,同样曲目,几年来他已听过很多遍。留存在里面的,不止是音乐,还有他们的故事。“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