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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虞皇后目光凌厉,极其威严。“本宫听闻有人冲撞了寿王殿下,不想原来是几个奴才在搬弄是非。妄议主子,其罪当诛。这般恶奴,留不得!”常芳菲跪在地上,闻到自己鞋子散发出来的血腥之气,差点吐出来。“皇后娘娘,臣妾想着小松子一向是个本分的,怕是有什么误会…”“误会什么?乱嚼舌根的奴才,哪有什么误会。什么宫外的传言,那样话也是能在宫里传的。本宫今日告诉你们,日后再让本宫听到关于阿瑾的谣言,本宫第一个不饶!”梅青晓似乎明白这出戏唱的是哪一出,低着头不语。虞皇后雷厉风行,当下就让人把小松子和那宫女带下去。各杖责三十大板,至于能不能活,就看各人的造化。常芳菲管束不严,被罚禁足一月。她得到离开的赦命,扶着宫女的手恨不得能立马飞回去洗脚换鞋。虞皇后看一眼盯着自己脚尖的高瘦少年,道:“长生你做得不错,下回再有此等奴才不知尊卑,直接打杀便是。”“儿臣谨记。”她又看向梅青晓,“阿瑾你一向规矩学得好,这样的奴才合该严惩。你要记得你身后有你祖母和母亲,还有本宫替你撑腰。日后再有人拿你身世说事,你只管告诉本宫,本宫必为你做主。”“谢娘娘大恩。”“本宫已经命人去梅府传旨了,你们快些回去吧。长生,你送一送她们。”叶訇低头应承,默默跟着她们一起出宫。虞皇后远远望着他们一行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冷意。虞氏略觉欣慰,今日之后,怕是没人敢再拿阿瑾的身世说事。不管阿瑾多看不上寿王,寿王心里还是看重阿瑾的。到底是有一些老情分在,只要阿瑾愿意放低身段,想来以后也不会太难过。她有意让女儿和寿王多亲近,便先行一步上了马车。梅青晓心里甜蜜着,故意放慢脚步,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今日之日恐怕是虞皇后的手段,你查一查常家最近有什么动静。”叶訇低氏应了一声,看着她上了马车后,再翻身上马。马车缓缓行动,他骑着马跟在后面。虞氏掀开帘子,只见少年郎俊美不凡,丝毫不逊色那些世家公子。再一看低着头不语的女儿,轻轻叹了一口气。“阿瑾,寿王殿下心里有你,这是你的福气。”梅青晓嗯了一声,这确实是她的福气。那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她心里珍之重之,不能与外人道。“阿瑾,你是最知礼的孩子。当知咱们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纵使做不到敬他爱他,也不能冷落他轻视他。娘知道你心里委屈,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你自己好好想想,莫要寒了寿王的心。”“母亲,女儿知道。”虞氏又是一声叹息,阿瑾这个样子,哪里是一日两日能想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接踵而至,她都措手不及,何况是阿瑾。只盼着阿瑾以大局为重,和寿王相敬如宾。圣旨先他们一步到梅府,梅家人早有准备,梅老夫人带着众人迎接皇后懿旨。等到她们回去后,府中上下一扫前几日的阴霾,下人们喜气洋洋。叶訇自是和梅仕礼说话,梅老夫人和梅夫人坐陪。梅青晓直接回了知晓阁。进了内室,她才任由自己的喜悦寸寸漫延,眉梢间慢慢染上喜色。不管皇后娘娘的目的是什么,她和阿慎的亲事算是过了明路。日后,她就是阿慎的未婚妻,可以光明正大和他见面。静心替自家姑娘高兴,“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嗯,有喜,但不能声张。”梅青晓轻轻嘘了一声,主仆二人相视一笑。静心感慨着,这样的姑娘比前起好像变了许多。以前姑娘一应规矩最大,显得有些冷清不近人情。如今再瞧姑娘,似乎多了一些温暖,更好看了。她欢喜地服侍姑娘更衣换装,等到外面有人通传寿王来看姑娘时,笑吟吟地低头出去。梅青晓被闹了一个大红脸,对着镜子看了好几眼,生怕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女为悦己者容,她一定是阿慎眼中最美的姑娘。叶訇被请进去,凝思将要跟上,被静心一把拉住。“姑娘一人在里面,不好吧?”凝思问道。静心摇头,“殿下肯定是有话和姑娘说,姑娘只怕也有话同殿下说。咱们守在外面即可。真要有什么事,姑娘自会唤咱们。”“可是…姑娘向来不喜殿下,万一…”凝思迟疑着,有些担心。静心暗道,她们姑娘哪里不喜欢殿下,简直是喜欢到了骨子里。只是这话不能和别人说,便是凝思也不行。“我的好凝思,你想想看,正是因为姑娘对殿下有些不喜,才该让他们多相处。你也不想姑娘和殿下以后两相看厌,夫妻不睦吧?”凝思皱着眉,觉得她说得有理,又有些没理。这孤男寡女独处不合礼数吧?姑娘不是一向规矩好,怎么也不见言传出声?难道真如静心所言,姑娘有话和殿下说?“我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好凝思,你别瞎想了,听我的准没错。”叶訇进了屋,原以为梅青晓会在外间等他。不想外间没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内间走去。只看到一片粉色的轻纱后,隐隐有道倩影。她的香闺,他是去过的。不过那是夜里,而此时正值白日。梅青晓翘首以盼着,见他迟迟不进来。也管不了那么边,几步过去撩开轻纱,露出一张芙蓉面,含羞带怯地将人往里面拉。粉色的春衫,不堪一握的腰肢。玉面桃腮盈盈而立,俏生生地看着他。“阿慎,你在外面发什么愣?”“我…还是不进去的好。”“怕什么,静心她们守在外面,谁知道你有没有进内室。”“总归是不太好,万一别人传闲话,对你不好。”她嗔道,“有什么不好的,我才不在乎。”“那你在乎什么?”他问。她仰望着他,眼波流转如春水,情意绵绵不加掩藏。前世里她在乎名声、在乎梅家的风骨、在乎她梅家大姑娘的身份。而今那些东西她统统都可以抛却,唯愿与他共首白头。“我只在乎你。”仿若一记闷雷响在他的心间,这句话的意义何其之重。他身体僵着,浑身的血在奔流。血流咆哮着,震耳欲聋。“我…不值得。”“你值得。”她坚定道。她陪伴了他十年,他的坚韧他的隐忍,他的一言一行都刻进她的灵魂深处。没有人比她更懂他,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他值得她倾心相待,值得她将心交付。在这天地之间,她最在乎的人是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