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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昔的腕子放开,嘱咐女孩,“昔昔生气,多骂两句澈哥哥没关系,但别气坏了自己。”话落,不等着昔昔回应,将女孩扶到窗牗边的椅上坐着,男人负手迈着轻快的步子,直接推门离开了。外面的暖玉看到荀澈出来,一脸惊奇愕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凡星看了一眼凡月,凡月给了离去的元景帝一个眼刀子,拉着暖玉赶紧入内。昔昔神色已经沉静下来,清凌凌的眼眸望过去门外,表情复杂难辨,眸光看向凡星,“回外祖母那里,你以后就随身和凡月一起跟着吧。”………禹中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太元宫处,鞠球场上,热火朝天的一派场景。第一次马球赛已经开始,算是勋贵子弟先热个身而已。马球赛分为玄甲和银甲两队,奔腾的俊马不停来往疾驰,如雷奔一样的声音,勋贵子弟利索挥发手中的球杆,来往敏捷快速,子弟们都不敢有闪神的功夫,两对势均力敌,赛场如火如荼。一旁的闺秀们都不敢有什么不雅的动作,这时候自然端好了矜持优雅的做派,想着即使陛下那边没有派头,勋贵子弟还可以相看的。云端芷几乎挂不住脸上的端庄的笑意,在一干贵女惊诧的眼神中,硬生生坐了下来。要知道去年往年,元景帝似乎有给云端芷两分颜面的意思,让人单独给这位眼高于顶的太傅之女排位一边,还有宫娥一旁伺候。今年竟然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元景帝把人直接赶到这边来了。让闺秀们一时间摸不着头脑,贵女们都思量也不知道盛京权贵之间流传,说等陛下登基三年,就会迎娶这位云大小姐为后的消息,是不是太傅府故意放出来的。云端芷自然知道为什么,元景帝只不过是让自己这个人,不要露脸出现在长懿大长公主之女面前罢了。云端芷心里可气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也不敢有什么大动静,荀澈的手段如何她还是清楚的。高阁观台上,此台算是专供皇帝、太皇太后等尊贵上位人的观看之所。今年不知是什么意思,安续仁竟然带着小宫娥,围起了一圈轻纱镂空屏风,此屏风角度微妙不凡,高台上的人能看到下面的情况,下面的人看不清上座之人。显然易见,荀澈知道了太皇太后会带着女儿和外孙女过来看热闹,想来想去这么个折中的法子,让下首比赛的那些勋贵子弟上前领赏,一会儿抬头少瞄昔昔两眼。安王荀湛兴致勃勃坐在一旁的小案桌上,头不停往入口处探,执起小玉盅喝了一杯酒,神色遗憾道,“皇兄,你说皇祖母怎么迟迟不来,这比赛都过一半,精彩的一段可不易看到了。”他心知肚明自己想看的是静南表妹而已。荀澈坐在上座,好像没听到安王荀湛的话一般,一只手臂半弯支在椅子扶手上,如玉雕的手支撑起下巴。另一只手轻轻晃动手中的玉杯,凤眸微阖起来,神色一派慵然,看不透的高深莫测,似乎是被手中的涟漪起伏的酒水,吸引住了注意力,暗地里有意无意暼着下首的荀沥。荀沥颇有兴致的看向场内的勋贵子弟的比赛,叹道,“澈皇兄,这盛京的勋贵子弟马上功夫还是火候不够,比试了半天,竟然还没论出输赢来。要沥来评判,感觉还不如河州的肖勇儿郎们。”荀湛冷哼一声,“河州人杰地灵,本王怎么从来都没有,听别人口中提起过,沥堂兄不要睁眼说瞎话,盛京权贵世家子弟,爱打马球的风气从来都没消减过,马上功夫炉火纯青,何来不如人之说。”荀沥无奈温雅一笑,打量荀湛的表情,拱手道,“湛堂弟如若不信,一会儿不如你带人,和沥比试一番也可。也论个高低。”荀沥语气沉吟下来,话头转向支颐的元景帝,“不知澈皇兄做个见证,胜出的那一方可不可以——求一道金口玉言的旨意。”本来看上去眼皮子懒的掀开的荀澈,听到了荀沥的话,突然睁开了凤眸,眼尾上挑,削薄的唇勾起讽嘲,一字一句问道,“荀沥,你再重新说一遍,给朕听听?”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章第十五章荀沥听闻,好像没听出荀澈话中暗藏着潜伏怕人的危机,抬眸看着荀澈,郑重其事又重复了一遍,“沥想说,澈皇兄能不能让沥干脆带河州的儿郎,和盛京子弟比试打马球,胜出的一方可求取,澈皇兄亲自提笔的一道旨意。是荀沥心之所向的一桩美事,还望借澈皇兄的旨意,能帮沥圆了此事。沥对澈皇兄感激不尽。”荀澈听了荀沥的一番话,他徐徐放下手中把玩的玉杯,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心里早已波澜起伏,戾气横生。男人凤眸暗暗压抑着眼中噬人的狠辣,怕自己忍不住对荀沥提前出手清算,但要费一番力气,算计无缺才可。荀沥不止河州一方经营的势力,他背后还有当朝威震天下的年老战神,一直态度不明的老洪国公方晋,荀沥的嫡亲外公。这位老国公对珉王父子一直避开来往不假,但逢到年节,也有些走动。荀澈也不好轻易出手,怕凉了盛京权贵的心,毕竟他没有合适的借口。荀澈心里从荀沥开口起就猜到,今日戚岚禀报在废园中,荀沥私底下会见长懿,稍稍一串联,便知晓荀沥恐怕在此时等着出手,借助自己的寿宴推一把。给长懿下套求娶爱女昔昔,想必无非自己这道令人抗拒不得的圣旨,再让长懿心生怨岔,和自己过不去。荀沥确实想这般算计,一箭双雕,他今日用所谓的前朝后人想诈长懿大长公主,结果长懿不露于一分形色,口风探不出来,让荀沥都不敢确定驸马孟源是不是与前朝稷太子有关系。8荀沥想着不如直接下手求娶长懿独女,这个推一把的人必须还是与长懿有怨的元景帝,如果长懿的独女被元景帝下旨许配给自己。荀沥不由猜测长懿会怎么做,与荀澈抗争到底,还是认了这道旨意,实际上松不松口都没关系,以长懿的性格,肯定会给荀澈找不少麻烦。荀沥认为,这样就已然不错,盛京两人相斗起来,自己可以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那个人了。不管荀沥有没有娶到,他还没见过长大后的静南郡主,就凭这道圣旨都够让长懿和荀澈的关系再降一个冰点,变的更加岌岌可危。荀沥的真实想法自然瞒不过元景帝。荀澈心中不是其他考量,他想着自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算计做争斗的筹码。男人觉得荀沥确实该好好教训一顿才行,长长记性。思及此,荀澈自己心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