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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感想。塔若克没将他们纳入邀请之列，多半也是出于这层考虑吧。 「铁笛，表演完了之后，你要代表凯旋归来的英雄们发言。」 这边正想着塔若克，塔若克便忽然拉住他的手臂，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你 要多说一些激昂，。能鼓动士气的话。这样，才能体现出此次晚会的意义。」 「这也是命令吗？」 铁笛垂着头，有气无力地问道。 「对，这是命令。」 塔若克把脸一板，接着又笑着安抚他起来，「打起精神来，我知道你不在乎 这种虚名，而且过多的宣传对你在军部的前途也有些不利。不过有元帅在，你大 可放心。不要有抗拒心，就当为了帝国军队以及多蒙哥元帅牺牲一回。」 就在塔若克说话的时候，四周忽然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观众纷纷站起，为 此次的表演喝彩。铁笛也随着塔若克起身，装作热情地拍了几下巴掌。 这时，落地窗上显示那人数众多的表演者静立原地，排成了「拉尔夫帝国万 岁」的字样，顿时将晚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广场内所有的人都欢呼雀跃，兴奋 异常，不停地呼喊着表演者刻意挑起的口号。杂乱的声音渐渐合成一体，「拉尔 夫帝国万岁」的巨大声浪回荡在耳边，久久消散不去。 演员们在呼喊声中缓缓退出了舞台。与此同时，广场上方的灯光透过落地窗， 全部聚集到了铁笛、克利希、维吉尼亚，以及落座在他们对面的所有部下的身上。 他们笼罩在灯光下的身影，立即在竖立在广场四周，朝向各个角度与方位的十多 个巨大电子屏幕上显现出来。 电子屏幕上的画面对他们二做了特写，画面每转到一个人，屏幕便闪现出有 关其姓名、军衔、年龄与经历等方面详细介绍的滚动字幕。广场中央的计算机合 成音配合着进行解说，将晚会的气氛推向了顶点。 瞧见对面的部下一个个仰首挺胸，神情自豪无比，铁笛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 丝忧色，如果自己的部队养成这种弄虚作假的浮夸之风，那么战斗力便很难得到 保障，对部队的成长与纪律也是极为不利的。思及此，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 在适当的时候大力整顿，防止这种风气蔓延。 回头再看看维吉尼亚与克利希，见他们反应如常，铁笛才微微感到一丝欣慰。 作为最高指挥官，铁笛被放在最后介绍。当特写转到他的身上，解说完成后，中 央的电脑合成音忽然发出大声的呼喊：「现在有请铁笛少将，代表凯归的英雄们 发表感言！」 又是一阵欢呼的声浪。铁笛苦笑一声，在塔若克的带领下，起身走到贵宾席 左侧的演讲台前，咳嗽几声，开始了迄今为止最为难受的演讲。 滔滔不绝地说了近半个小时，一旁的塔若克才满意地点点头，以眼神示意他 可以结束了。铁笛马上如获大赦般，匆匆补上总结性的话便结束了发言。在一片 赞誉声中，急忙回到了原座。 塔若克慢悠悠地也跟着他坐了回来，轻笑一声，说道：「多蒙哥元帅说你很 有演讲天赋，所以我事先也没告诉你，好让你有所准备。军人嘛，说些激昂人心 的话就行了，不过你做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铁笛并没有答话，而是大感不满地暗自瞥了他一眼。为了防止铁笛演讲时顾 左右而言他，塔若克从始至终都在一旁以颇有深意的神色「鼓励」他，这让他颇 为郁闷，被人强迫着说话，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经历。 四处看了一眼，所有的人都稳稳地坐在位子上，并没有离场的意思。铁笛不 由大奇，他原以为欢迎仪式完了之后，这场令人极为不爽的晚会也随之结束了。 不过此刻的气氛却一点也没有散场的征兆。看了看塔若克，他不解地问道：「还 有什么节目？」 「接着看吧，马上就是重头戏了。」 塔若克故作神秘地说道。接着不理会铁笛，目光径直盯在前方。 铁笛一脸狐疑地侧回身子，又往后瞧了瞧，本想向妮娜打听打听。不过见妮 娜正拉着克利希不停说着什么，便马上放弃了这个打算。克利希对妮娜虽然仍是 不冷不热，但态度比之前明显好上了许多，自己这时候插进去，说不定会坏了两 人的好事。 偏头再转向维吉尼亚，铁笛顿时苦笑了起来。此时的维吉尼亚已和四周的那 群拉达克女人打成一片，不停地小声交流着，举止十分亲密。铁笛倒不担心维吉 尼亚会惹出什么事来，维吉尼亚一直对拉达克女人心有顾忌，最多是吃吃豆腐， 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维吉尼亚与那群女人不时向这边指指点点，似在谈论着自己。铁笛突然 有种被维吉尼亚出卖的感觉。这家伙，不会是拿自己借花献佛吧！铁笛心中暗自 想道，颇为无奈地回过头来。 此时离好戏开锣还有一段时间，观众们趁着空档纷纷闲聊了起来。而相貌英 俊，前途无量，而且一跃成为帝国英雄的铁笛，自然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贵宾席 中，不时有拉达克女人走到他的面前，前来搭讪。 在这群热情烂漫的拉达克女人面前，铁笛简直穷于应付，直盼着接下来的节 目早点开始。他同时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让古琳娜与劳拉同来，否则，见到这群 女人，真不知道她们会闹出怎样的事情。 而他却也只能在心中佩服自己英明的决定，此刻他已完全被淹没到女人堆里。 铁笛在手足无措之下，只能赶紧向身旁的塔若克求救，但塔若克却回以无能为力 之意，甚至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幸好没过多久，塔若克所说的重头戏便开始了。那群拉达克女人只好恋恋不 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临走还不忘抛来几个媚眼。鼻息间尽是仍未散去的浓重 香水味道，铁笛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过了许久，仍是心有余悸。 好在麻烦总算过去了，铁笛不由大大舒了口气。顺着塔若克的目光看着正对 主席台的那面巨大的电子屏幕。只见近十个女子在一群拉尔夫士兵的驱赶下，鱼 贯走进了舞台。她们衣衫单薄，曼妙的胴体几近裸露，定睛看去，简直诱人至极。 而且从容貌上看，都是青春觏丽的美女，她们刚一出场，便立即响起了男性亢奋 的鼓噪声。 铁笛注意到她们的手脚都被束缚着，立即皱起眉头，向身旁的塔若克不解地 问道：「她们是什么人？」 「奴隶。」 塔若克轻描淡写地说道，「具体来说，是陛下送给拉达克人民和驻守将士的 奴隶。为了奖励前线居民与战士英勇奋战，陛下每年都会送来大批的奴隶，这只 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只要是拉达克居民或是当地驻守官兵，都有资格通过公平的 手段，最终成为她们的主人。」 「公平的手段？什么叫公平的手段？」 铁笛略带嘲讽地笑了起来。听完塔若克若无其事的解释，他心中一痛，强忍 着才没有发火。 塔若克似乎并没有听出铁笛话里讽刺的意味，简单解释道：「帝国信奉的只 有武力。只要力量足够强大，通过比武能赢过所有的竞争者，那么他便是最终的 胜利者。」 塔若克的话音刚落，又有数十个相貌英俊，或是身材魁梧的男子被驱赶进入 到舞台，立时，铁笛的耳边回荡起直刺耳膜的女人尖叫声，他的脸上不由泛起一 个古怪的表情，又问：「拉达克的女人想拥有这其中的男奴隶，也要通过比武吗？」 「当然。」 塔若克大为感慨地叹了口气，「拉达克女人，是我所见过最为英勇的女人了。 在我麾下，就有好些英明能干的拉达克女性将领，她们的本事，相比男人也丝毫 不差。」 铁笛总算是见识到拉达克人的疯狂了，深吸了口气后，紧紧盯着远处的电子 萤幕。电子屏幕镜头对准最先进场的那群女奴隶，开始照出特写画面。瞧见其中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紧张而茫然地看着前方，泪眼婆娑，表情凄楚，铁笛马上想 起了冼若芸，心中顿时感到极为不忿，猛地直起腰，就要起身下去。 塔若克似看出了他的意图，还未等铁笛起身，就一把将他拉住，沉声道： 「你既不是拉达克当地居民，也不是驻守官兵，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就算你看上 了下面的哪个女人，也不能用其它的手段得到她。帝国的规矩不容破坏，如果你 乱来，不仅是与整个拉达克为敌，只怕就连多蒙哥元帅也很难保住你。」 铁笛身体一僵，略微冷静下来后，似浑身无力地颓然靠倒在座椅上。瞥了电 子萤幕一眼，终是神色痛苦地沉默了下来。 「别太在意了。在拉达克，奴隶多的是。这里到处都是奴隶商人，你要怎样 的货色，他们都能给你找出来。」 见铁笛的神情不悦，塔若克又笑着安慰他起来，「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总 会有你满意的，甚至比这里的更好。」 塔若克不说还好，他一说，铁笛反而愈发郁闷起来。此刻的铁笛，忽然有种 想要离开拉尔夫帝国的强烈愿望。在这个穷兵黩武的帝国中，他顾虑重重，处处 受制，很多事情，他明明不愿让之发生，最后却只能眼睁睁任其发展。就像现在 这样，他明明想要解救这群奴隶，却只能在权衡利弊之后，放弃这个想法。 解救了他们，自己便得罪了拉达克上所有的人。与他们为敌，能带着这些奴 隶顺利离开吗？就算离开后，只怕维吉尼亚、克利希这些部下，也会为此受到无 辜的牵连吧！这种无法率性而为的苦闷，让他抑郁欲狂。 忽然想到就算自己脱离了拉尔夫帝国，却也只是眼不见为净，根本不能改变 什么，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在面对帝国层出不穷，毫无公道的规定时，自己是多 么的渺小。他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着力量，唯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彻底打 破帝国的规矩，建立一套自己满意的规则吧！那么，就让自己成为规则的制定者 吧！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写。 思虑到此，铁笛的雄心急遽地膨胀起来。塔若克也注意到了铁笛心情细微的 变化，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了？想通了？就是嘛，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作 为战场上的指挥官，更要随时都保持着冷静的情绪。如果像你这样，为了一点小 事就大动肝火，如何以平常的心态指挥部下作战，冷静分析战局，并发布正确的 作战指令。」 「我明白了，勇将。」 铁笛感激地点点头。他虽然看不惯塔若克的一些做法与思想，但塔若克是拉 尔夫人，像他这种思想的人在帝国遍地都是，自己也不能苛求什么。而且凭心而 论，塔若克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从这点来说，他即使不感激，也没必要正面跟他 起冲突。 「明白就好。」 塔若克满意地颔首，轻叹道：「其实我阻止你，还有另一层考虑。就算没有 那层规矩，你也不适宜在这个时候上台争夺。看你的实力，早已达到了玲珑天士 的水平，放眼整个帝国，也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光环， 不需要再展现什么。而这个舞台，永远都是属于普通战士和平民的。人人都有表 现自己的欲望，即便再普通的人，也是如此。通过台上的争斗，他们能满足心底 的欲望，如果获胜，还能从中获得无穷的自信。这些人虽然普通，但都是支撑所 有战争，乃至整个帝国的基石，他们需要发泄欲望，他们需要汲取自信，他们需 要展现自己的舞台，这些，都是这种争夺所能给予的。」 见铁笛低垂着头，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塔若克顿了顿，过了许久，方 才继续说道：「我早对手下的将士严令过：队职以上的将官，不能参与这种场合 的争夺。你应该也猜到原因了。作为军队主力的基层官兵，这时候正是他们展现 自己的最好舞台，我需要他们随时都保持旺盛的斗志，通过这种发泄，他们完全 能够做到这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上司如果为了女人与他们大打出手，必然会造成一 些隔阂，对军队的稳定也极为不利。另外，如果他们的上司在交手中不幸落败， 对全军的军威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任何时候，都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而将官 们在一旁观摩，不仅能透过下属的表现对他们有更深入的了解，还能借此选拔适 合待在自己麾下的人才。为将者，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很多，应该涉及各方面的 环节。这样才能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铁笛睁大双眼，愣愣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