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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吟低着头甩发上的湿漉漉,闻言,眼神忽而冰凉,直盯着他看:“相似的人太多了。”或许他本就不喜欢别人拿他相比较,更何况还是个死人,听说御尸道者很忌讳这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北冥晏的话被季风吟挥手散去:“别说了!”他脸色不大好。角落里放着一堆圆木桶,季风吟喝了很多酒却脚步稳重,他将它们一把推开,木桶四下滚落开来露出一个平凡无奇的墙角。只是这墙角有些泛白。季风吟冲角落猛踹了两脚,没有反应,同时自袖中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金黄色的液体,倒在踢上去的地方,那墙壁居然遇液化开了,不一会儿,化开了一个足够一人钻进去的小洞。昨夜刚沐浴过,沐浴过后刚换的干净衣服。你住在哪里不好,偏要住在这里边儿?北冥晏在心里长叹一声,随他钻进去了。一天之内简直不要经历太多,又是山洞又是地洞的。二人从那小洞进去后,场景豁然开朗,长明灯静静燃烧,照亮前方的路,一路照到尽头的大殿。这里的墙壁比外边儿的精致不少,打磨光滑的大理石,上面刻得却也不是壁画,而是各种符咒痕迹,还有一些尸体xue位图,颇像个学医的地方。也有一些血爪印,两个人都是见怪不怪。走进那座大殿,更是空旷了不少,但比外边的通道暗了好多,整间大殿足有上边的驿站那么大,却只在四个角落里点着四支残烛,并且也都快烧完了。四周起伏十来节台阶,中间低地上摆着四口棺材,北冥晏一看就认出是四方卦阵,四口漆黑的棺材,一口打开空空无人问津,其余三口严谨合着。北冥晏四下打量道:“南宫后卿住在这里?”这里边儿除了四支残烛就只有四口棺材。“没错。”北冥晏拿下一支烛火,走到那口开着的棺材旁,棺材内里衬着一块黄色的锦布,有躺过的痕迹。他还没想好怎么对其他的棺材,季风吟已一屁股坐了其中一口棺上,拍着棺盖儿:“南宫后卿!”无人应答,他又连拍了十好几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身后伸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一把抓下棺盖,北冥晏另一只手迅速捂住他的嘴,两个人躲在棺材后,这间大殿很大,四角的烛火照不到中间。刚刚蹲下,就见甬道口烛光找不到的黑暗中,浮现出一张脸。那张脸和之前姬朝星所见不一样,起码姬朝星看见的还是个人脸,可进来的这个,却是个四不像。一双猫眼瞪得老大,钳子一样的嘴巴高高从脸上突出,似马又似蜘蛛,毛发披散在耳后,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整个如风一般飘划进来。待那张惊悚的脸飘进来后,后面跟着的却不是身体,准确来讲,不是人的身体。八条腿,圆润的躯体,是一只蜘蛛。一只比临歧大师还要强壮高大的蜘蛛。蜘蛛的脚步很小,所以像飘进来,可等它暴露在微弱的烛火下时,两个躲在棺材下的人就发觉它的不对劲了,它不是步伐小,而是八肢僵硬,它的身体也不对劲,呈现一种死灰色。这是一具蜘蛛尸体!北冥晏看得心都凉了,倒不是被吓的,而是他方才听见细微的动静,以为是开着的棺材里的东西回来了,并且在心里不自觉的想,或许是薛骆迁找来了,可谁知出来个这玩意儿……这个落差多少有些大……他慢慢放开季风吟,两个人大气都不出,看着那东西心里只想呕吐,却不知为何一时又移不开目光。蜘蛛目光僵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僵直,诡异至极,而且还往他们这边飘来。飘下台阶、飘过棺材外边,它停住了一会儿,又慢慢退着隐入黑暗中……季风吟冒了个头,见它隐走了,才吐气,道:“乖乖,南宫后卿养的都是什么怪物!”北冥晏没有回答他,却问道:“他一直和刚才那个……住在一起?”刚才那个叫什么?他不知,他甚至不愿回想那个模样。季风吟靠着棺材:“不然?”又若有所思道;“杀伤力不错,只样子就足够吓死多少人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低低笑了两声,就在这时,头顶忽然响起沉闷的声音,季风吟抬头,见北冥晏看着自己后方顶上,眼睛睁得大大。头顶又传来“吧嗒”一声,季风吟慢慢回头,蜘蛛突出的下颌距他的头顶不过一掌间距。“别动!”北冥晏轻喝一声,那只蜘蛛依旧僵直看着前方,似乎没有看到下方的两个人一般。或许是它的双眼只能看到平视的地方,而刚才北冥晏拉着季风吟蹲下,他们仨不在一条线上。北冥晏微微动了动手,指指甬道外,季风吟点点头,刚想一步一步往外挪,那蜘蛛动了。不是身体动了,是眼珠动了,原本平视前方的眼珠,缓缓下移,将蹲着的二人映入眼帘。一时间,四目相对。铜雀台上,围帐被风吹起。夏无殇端着一盘发黑的汤水走上台阶,叠帐内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少年,被子拉在下巴处,正甜甜地睡着。夏无殇将药放在桌上,坐在少年床边,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轻轻叫醒了他:“无殣,起来吃药了。”若要南浔府任何一个人见了他这幅温柔的样子,都会诚惶诚恐,可那少年醒来后,手臂攀上夏无殇的脖子,揉眼道:“哥哥?”这声哥哥带着刚睡醒的鼻音,甜美动听,这个人长得十分玉雪可爱,像男童般,可从他的身体上看,至少十七八岁了。夏无殇摸摸他的头:“哥哥回来了。”夏无殣揉完眼睛,咧开嘴笑,抱着夏无殇不撒手:“哥哥,无殣好想你啊!”从腰间拿下来别着的纯白色笛子,递给少年:“回来晚了,错过了你的生辰。”“原谅哥哥?”夏无殣看着那支笛子,眼睛都不移开,惊喜道:“是你之前说的越jiejie吗”“不是,哥哥这次遇到些麻烦,这个,是赵jiejie。”“赵jiejie……”“是中洲平安镖局总镖头的女儿,赵采渝。”夏无殣仔细抚摸那把骨笛,纯真无暇:“不认识……反正哥哥给的都是好东西。那哥哥你是从中洲回来的?有没有事?遇到什么麻烦啦?”“没事,”夏无殇端起药碗来:“这次的细骨都不算好,等哥哥过几日再去中州赴会时,给你打一副武骨。”“真的?”“真的。还有一个小礼物,作为哥哥迟到的赔礼,你先把药喝了,我拿给你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