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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处飞来,带着杀气,呼啸着夏日午间聒噪的空气。幼冥迫不得已只能现身抵挡,两指合并挡住锐势之竹筷。木竑见是他,表情微变:“你怎么敢来此地?”这话一听便知魔鬼二族对他产生了怀疑,幼冥只有诚恳道:“想求一事。”冷冶夫见是他,脸上柔和了些许,似乎生来便对这石头有好感,只是眉宇中的担忧之色依旧:“你为何会想到来这?”“想求冷先生,帮在下找到云外镜。”幼冥很少求他者帮忙,这句话似乎凝聚了所有的脸皮功底和勇气。“为何要找云外镜?”幼冥便噤声了,这要他如何说起?思来想去也不能找到一个好的托辞,只能眼巴巴看着冷冶夫和木竑二者。“谁无难言之隐,”这时竟是木竑给了他个台阶下,只听他友好地笑着——幼冥不能确认这是否是笑里藏刀:“不说也不会逼你,只是要看冶夫的意思。”而冷冶夫的神色极为认真,那如鹰一般的眸子看着眼下惴惴不安的幼冥:“你昨日既能找出云外镜,定与鬼族有联系罢?你究竟是......”就当幼冥索性要全部一以贯之地陈述时,院外的小厮报声把屋内者惊醒,生生掐断了话茬儿,让幼冥把要出来的话卡在咽喉。“澍君、老爷到——”冷冶夫听闻者忽如其来的消息脸色立刻煞白,他手微抖地抬起来,似乎很紧张,指着木竑及不速之客的幼冥:“你们......”木竑吐吐舌头,丝毫无紧张感:“哎呀,爹来了,我得溜啦冶夫。”说着飞快在冷冶夫脸上偷了个香,而后一把抓住一旁幼冥的胳膊道:“放心啦,我早有准备。”只见他用胳膊肘轻推那床头一副冷冶夫亲笔的字作,——幼冥只觉眼前一黑,便已入了墙,近在咫尺的是木竑那轻松俏皮的神色。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幼冥觉得木竑在有意帮自己。“老爷,主君。”冷冶夫的声音不卑不亢,平稳雅韵。“冷先生负伤在榻,便不必管那繁文缛节了。”幼冥一直认为澍的声音难以琢磨,甚至是变化多端,虽然总是逃不过低沉喑哑,却永远无法让他摸透是哪一种音色。“今日主君来,主要是想问冷先生一个问题。”“在下自当尽全力以作答。”“那破了百鬼斩名唤幼冥者,究竟是何人?”“在下只知他是随巽司主素子枯一行而来,其他便不再知晓了。”“......素子枯?”在提及这个名字时,澍有短暂的停顿,那间隔的沉默中似乎蕴含了万千面上不见的波澜,翻滚着在海底咆哮。“你可是亲眼见到?”“是。”“本座知晓了,”澍的语气中仿佛是掷下了一裹沉甸甸的包袱,幼冥竟从里面听出了丝缕的快意;“多谢冷先生。”“主君屈尊降贵,实是客气。”“明日本君决定重回鬼谷镇,亲自调查那日百鬼反噬缘由。”澍平静地说道,“此事本君已经通知了元府和拓跋。”“木府自当遵命。”木厉点头说道。“嗯。”“先生好生养病,我送主君离去。”木厉言道。幼冥听着那二者已然离去,不料那木竑忽然抓住他的胳膊向墙中密室的深处行去,丝毫没有出去之意。坎坎曲曲,折折合合。“送完澍后,爹一定会再回寒暻园。”木竑边走边道,似是在给幼冥解释他为何如此。而后者则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他要特地说这些。“以前我偷偷去找冶夫,就是用的这条道。”他忽然停下来,笑着转过来看着幼冥,炯炯有神的眼睛如星粲,英气逼人:“你是第三个知道它的呐。”“什么意思。”幼冥警惕地道,就像一只如临大敌的刺猬。木竑看着他饶有兴致道:“说来,你既然想找人帮忙,为何去找冶夫而不找我呐?”幼冥皱起眉头道:“因为冷先生救了我。”木竑一怔,而后苦笑道:“冶夫帮你挡了怨灵?果真,他总是如此好心......”那笑容里带了爱意和无可奈何的苦涩与宠溺,“不过,冶夫虽善良,但也生性警惕,若你无正道之义的缘由,他是万万不会帮你的。”“那你是谁?”幼冥方才脑中那纠缠万缕的思绪,眼下被这棘手之事生拉硬拽回来。“驿塘至曦月谷,路有两栖予,何去亦方休,一路且歌,纵湖面扁舟叶,看水中月明镜。”木竑笑意盈盈,口中吟诵着流畅的魔鬼族童谣,毫无生疏违和之感,如同从孩童起就日日吟诵:“你就是这么找到云外镜的罢?”幼冥心里咯噔一声,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男子。这首歌谣不算生僻,但绝非耳熟能详。虽说通读魔鬼二族史书者是知晓的,但除行且舟与他外,绝无他者知晓能通过这首童谣呼唤出百鬼中的云外镜。“你要找的人,是行且舟罢。”木竑看着他笑道,浓眉星眸,脸庞带着和善与少年的真诚,“不过,我们都称他弑大人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自然也有少量的猜疑盘桓着,却始终盖不过那潜意识里相信的念头。“你知道师父在哪?”幼冥有些发懵,问着毫不重要也无意义的问题。“我为弑大人做事,自然是知晓的。”木竑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姿态,眉头轻皱,有些苦恼的样子道:“只可惜,集社眼下不大稳定。”他说到集社,幼冥仔细想了片刻,意识到应是行且舟所在的地方,且听其话语后者在其中的地位是独占鳌头,说一不二。木竑看出了他的疑惑,便道:“你可知不久前魔鬼二族联姻时曾起的风波?在魔族法术大会上那次。”幼冥颔首,他还记得那次自己被打伤,还是行且舟出手相救,莫非......“此事便是集社一手策划,意在对抗澍而为之。”原来,那时候行且舟之所以及时赶来,并非其感应到了他石头上的讯息,而是一直都在附近观察,观察着集社之员的一举一动,备复仇之时。也正是那百年灭门之仇,深入骨髓和血rou,就连本应置身事外的云外镜,也不得不离魂多年后还念念不忘当年离家后代的唯一子,弑儿,并将其幼时的童谣作为唯一的呼唤之咒。但唤来的却非行且舟,竟阴差阳错的是自己。木竑看着他似是缓过来了,便继续道:“昨日的百鬼怨灵,是弑大人用白灼石cao控了你,在灵佑之时我与其他集社者共同布阵所致。”幼冥有些语塞地看着木竑,眼下似是知己知彼,却不知如何开口了,思忖半天后愣神道:“我该去哪?”木竑被他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