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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无以为继。原先我只能找旁的理由搪塞,眼下好了,待琅儿将孩子生下来,看他们还能找什么由头。”

彭老太沉默片刻,又问:“当真不娶了?”

“当真不娶。”聂文渊笑道,“有琅儿就够了。好不容易把他骗了去,待他不好,早晚叫您与爹、大哥二姐又把他抢走,到时候我就真是连与您说理的脸都没了。”

彭老太听罢哼笑一声,倒也没再说旁的。

帝后与彭老太等人一道用了早膳,刚召了几名将领进来准备议事,便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大岿派了使臣前来求和。

彭恬听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就说这大胡子就是个纸糊的老虎么!你们还偏不信!怎么样?求和来了吧!”

聂文渊笑得无奈,一面拍着彭恬的手背,示意他小点儿声,小心被人听了去,一面道:“传他进来吧。”

使臣被人带进大帐,态度倒还恭顺,双膝跪地朝聂文渊与彭恬行过礼后,方将大胡子的求和信捧过头顶。

自有人将那信笺取过检验,都查妥了,见并无蹊跷,这才呈给聂文渊。

聂文渊拿过来细细地读了一遍,皱起眉头,问那使臣:“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那使臣将身子伏得更低,“我国与贵国通商本是陛下的恩典,百姓们都感激的很。奈何入贵国经商的商队却屡屡在蕉城外的林子里遭遇强盗。这帮子人虽未烧杀,却每每都要叫商队交上大半钱财货物才肯放行,多年来也不见人管束。我们大王也曾差人往京城送过信件,这些年却一直未有陛下的答复,无奈之下,这才举兵来犯。”

彭恬听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压根儿就没瞧见大胡子的信啊!”

“大胡子的信我都瞅过,这几年旁的都收到了,这事儿的怎么就没到?”他于原地转了两圈儿,“你们送信过来,都是交与谁了?”

使臣答:“照规矩,所有书信均由我亲自交给蕉城驻军的领头儿徐将军,再经由他手一道道往上递呈。”

聂文渊没说话,显示心里头已经有了分辨。

彭恬却怒道:“张骏、于辉听令!集三万军,于午后随我一道出发去蕉城!”

说罢又冲那使臣道:“你回去跟大胡子说一声儿,这事儿我彭恬必会给他个交代!”

第9章【009】

往蕉城去的路程不远,急行军大约只需两日余,眼下这一众人却是不敢这样冒进的。

彭恬自也是明白,一路上虽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与聂文渊一道窝在马车里度日,偶尔由聂文渊伴着骑马,也不见他逞能。

夏初的日头尚未毒辣起来,骑在马背上吹吹风,看看这迤逦河山,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处山崖上当建个凉亭,”彭恬指着不远处被苍绿环抱的一座山峦上的平缓处道,“你们文人sao客,不就喜欢在这种地方喝喝酒吟吟诗作作对子,抒发抒发感情什么的么?”

“是。”聂文渊笑道,“回去着人问问,若有乡绅商贾愿意捐些银两,就听你的。”

彭恬咧着嘴笑:“你这抠门儿皇帝,建个亭子都不乐意自个儿拿钱。”

聂文渊道:“为夫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掏得出银子来?”

“不该啊!”彭恬纳罕,“照理说,后宫里就我一个,底下人的月俸也是直接打国库里支的不走你的账目,你自个儿的吃穿用度更不必提。怎地会缺钱花?”

说到这儿,立即反应过来,虎目一瞪,凶道:“说!可是在外头养了别个?!”

“冤死个人!”聂文渊哭笑不得,却又对银子的下落支支吾吾,“反正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这狗皇帝!果然背着我偷摸儿地犯了事儿!”彭恬打自个儿的马背上一下便跃到了聂文渊的马背上,掐着他的脖子道,“说不说?!你说不说!”

聂文渊被他骇了一跳,被他掐住脖子也不敢挣扎,怕打闹中碰了他的肚皮,只得连声求饶道:“哎哎哎,我说还不成么,你小心身子——”

彭恬“哼”一声,放开他的脖子,两条有力的臂膀黏黏腻腻地环上聂文渊的腰,用了用力,把自个儿的肚皮贴在怀中人的身上:“说!若说得我不满意,这就送你和你儿一道上西天!”

“我买了片山头,”聂文渊一手牵着马缰,一手覆在彭恬满是伤疤与老茧的手上,“在山里盖了个庄子。”

彭恬偏着头,将半张脸贴在他背上,拧着眉听。

聂文渊道:“待我不做这皇帝了,咱们就搬过去住。将爹娘、大哥二姐都接过去。”

“你这狗皇帝是不是傻?”彭恬听了也十分高兴,却责备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都是你的,你直接画块地给自个儿不好么?还浪费我的银子!”

聂文渊笑着回:“往后还不一定谁做皇帝,万一哪位新主子想起来我自个儿画了山头儿想收回去我也没辙,还不如规规矩矩地花些银钱买下来,省得到时被找麻烦。”

彭恬不懂这些花花道道,听了只点头:“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来,我听你的。”

想了想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聂文渊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动的心思,“唔”了一声,才有些腼腆地答:“娶你时便有了念头,只是我那时候就是个闲散王爷一个月也拿不到多少月俸,便只想着买一块地方自给自足算了。不成想我爹以为我娶你只是障眼法,最后还是硬把皇位传给了我。别说这劳什子的皇帝,我连王爷也不想当。”

彭恬听了哈哈大笑:“喏,聪明反被聪明误,是不?”

聂文渊还未出声,只听他又说:“成亲那日你可答应过我,这辈子不会再娶旁个。”

说完这句顿一顿,便又喃喃:“这程子不知是怎的了,总爱说这些有的没的。你都应过了的,我却还总想再听你说一回。”

“我聂文渊发誓,这辈子若除了你,心里头还惦记着旁个,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

聂文渊的话音还未落,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有如雷鸣般巨响,马背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等响声过去,前面的探子也传回了话:“启禀陛下、大将军,是有人打山上推了滚石下来,挡了咱们的去路。”

“这倒好。”彭恬一扬眉,“我不去找他,他自个儿倒送上门来了。走,到前面瞧瞧去!”

语毕,彭恬打了声呼哨儿,跟在不远处的黝黑骏马立即跑了过来。

待他一跃又回到自个儿的马背上后,聂文渊才朝他嘱咐:“小心些。”

彭恬点点头,此时脸上却已没了方才与聂文渊闲话时的神情,一张英气勃发的面庞俊朗非凡,眉宇间的肃杀与威严更是逼人的很。

聂文渊自知阻拦无用,便只叹一声,催马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