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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不忍心将陈郁弄醒,在庄蝶和端河的协助下,赵由晟将陈郁背在肩上。

他还是第一次背陈郁,没觉得背上的人多沉,倒是心中有他的分量。

“阿剩你喝那么多酒,别把小郁摔着。”赵庄蝶有点担虑。

“我看由晟没醉,无事。”赵端河是瞧出来了,由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练了酒量。

四人下楼梯,赵由晟背着人,慢行在前,赵庄蝶在后,伸手托住陈郁,怕他睡得迷糊,从由晟背上掉落。

赵端河看着趴在老友肩上的秀美少年,心情颇复杂。

董宛带轿夫前来,候在楼下,目瞪口呆看赵由晟背着陈郁出来。赵由晟小心翼翼将陈郁放进轿厢,还拉好被子帮他盖好。陈郁躺卧在轿厢里边,安安静静地睡,看着睡得很舒适。

赵由晟放下轿帘,对轿夫吩咐:“回去动作轻些,别荡醒他。”

赵端河看得清清楚楚,轿夫起轿,赵由晟有扶轿的举动,还再次叮嘱轿夫轻些抬,别将人晃醒。醉酒又被晃动,醒来会十分难受。

轿子远去,消失人群中,赵端河启口:“由晟,我总觉你……”

谨慎如他,思虑再三,终是没往下说。

作者有话要说:  赵端河:我有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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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三官:臭小子,又在外头惹事,哪次不是你老爹帮你收拾!

☆、第37章第37章

睦宗院的北院有棵木棉树,很是高大,每年叶子落尽时,花期就也到来,木棉花红彤彤挂满枝头。便在这木棉树之下,立着两尊石像,衣冠博带,手中执剑,说像似石将军,却又不是,据说自打睦宗院营建在此,便就有这么两尊石像,陪伴南迁的宗子,度过百余载的时光。

赵由晟从木棉树下走过,树杈上叶子稀寥,在秋风中瑟抖,他对睦宗院自然熟悉,但北院他来得少,竟似有两三年没来。

北院以前住着朴王子孙,鼎盛时还住过一位郡公,后来朴王房派凋零,空出的房舍入住其他房派的子孙,与朴王子孙混居。

赵由晟的脚步踩在枯叶上,沙沙响动,他低头看地面,地上铺着平整的大石板,美观便行。在上一世,安抚使下令杀宗子,睦宗院内的妇孺并未幸免,这处石砌的地面曾被鲜血染红。那情景,大概就如春时,木棉花凋谢铺地般,猩红一片吧。

“由盛当真不回宗学就读?”

赵孟寿的声音响起,赵由晟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他抬头看这位品学兼优的学长,看他冠上顶着一片枯叶,面无表情道:“在家也能读书。”

同行的赵庄蝶问:“孟寿兄明年要参加科考了吧?”

赵孟寿背手而叹,眉头皱起,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他道:“朝中jian臣当道,怕是报国无门。你们看,而今连族父都心灰意冷,辞去户部侍郎不做,黯然归家,再不愿过问朝中事。”

庄蝶俏皮地对由晟使了个眼色,脚步加快,他意料孟寿兄要抒发一大段废话。随即,由晟和庄蝶果然快步离去,留孟寿兄一人在木棉树下大发感慨,压根不知道只有石像在充当听众。

由晟和庄蝶跟上前面的人,那是他们的老爹,这群老头子脚步轻便,边走边交谈,竟把儿子们甩在后头。

三个老头子中,以由晟的父亲赵师勉最为年轻,孟寿的父亲赵汝泰最年长,而庄蝶的父亲赵宜春身份最尊贵,三家老头子虽然年龄差异,身份不同,但他们之间有不错的交情。

做为宗子,罕少能在朝中担任要职,赵孟寿口中的族父名叫赵希声,他是个特例,他能力出众,又深得皇帝信任,才能官至户部侍郎。

赵希声也是由晟的族父,他们同出朴王一系。

一群人结伴,行至户部侍郎赵希声家门前,侍郎家仆忙将人迎进屋去,恭敬道:“赵公正在厅中会客,将仕郎携带妻儿来访。”

仆人所说的将仕郎是赵侍郎的姐夫,厅中此时人多,赵由晟等晚辈自觉在院中等候,老头子们则不用避嫌,由仆人请入室。

赵侍郎家的庭院有些荒芜,可见数名仆从在院中修葺,想来赵侍郎辞官后,将在这里居住。庄蝶在院中四处走走逛逛,闲不住,由晟和端河在廊下交谈,耐心等待,没过多久,有仆人过来,邀请他们进屋。

三人被带往书房,却不是客厅,一进书房,就见赵侍郎和他们的父亲在里头,老头子们正悠然喝茶,闲聊。

赵侍郎距离上一次回泉州城已有数年,见到同宗兄弟的儿子们,他几乎要认不出来。赵宜春示意由晟三人站在赵侍郎跟前,都不要出声,让他辨认是谁。

赵侍郎扫视过三名少年郎,将手一指,点中赵由晟,笑道:“你是由晟。”

赵由晟忙上前行礼,答是。

“族父,还得我不?”庄蝶活泼,没大没小,手指着自己脸上的酒窝询问。按说他和赵侍郎不是同房派,但也跟着由晟喊族父。

“认得,你是庄蝶。”赵侍郎记性不错,再说就是不看庄蝶的酒窝,看他圆脸矮个头也能认出。

孟寿上前行礼,赵侍郎拍他肩问他:“阿寿,娶妻了吗?”

孟寿的老爹赵汝泰回:“尚未婚娶。”

何止这儿子没门亲事,他那大女儿也还没嫁呢。

赵侍郎让仆人搬来椅子,给三名晚辈入座,他待晚辈亲和,毫无架子。他逐一询问晚辈学业,勉励他们几句,便就和他们的父亲聊起宗室里的事情。

赵侍郎离开泉州城多年,压根没想到当地的宗正司竟会被奚王一系把持,听着故友们的讲述,他的神色阴沉。

赵侍郎本是厌倦朝中争斗,对时局失望透顶,才想回乡清闲养个老,看来这清闲他是指望不上了。

天近黄昏,赵侍郎亲自将访客送出院门,相辞时,他执住由晟的手,赞道:“后生可期!”

离开赵侍郎家,走过木棉树,庄蝶摸了摸头,胡语:“怎么阿剩就后生可期了,我也不差呀,族父却不赞我。”

孟寿道:“不也没赞我。”

孟寿回想了下,在书房里,老头子们谈官船分账不均的事,由晟插了两句话,他说官船的干办不该由宗正司指派,而应当由宗子自行雇佣,还说每个房派雇佣一名干办进行航海贸易,分账时,也可以多分些钱给孤贫的家庭。

宗正司要是按由晟这种法子管理官船,能避免不少矛盾。

往时看由晟不像是个热爱动脑的人呀,反倒动手能力比较强,没少跟人打架,孟寿有点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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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香室里,有陈郁忙碌的身影,他从木架上收走晾干的香饼,香饼样式各异,有圆形,有菱形,有方形,还有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