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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望着王悦:“太学一别多年,世子确实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王悦微微一顿,心里忽然有些没底,这人什么意思?他一时有些摸不透,抬头对着谢景笑道:“那能一样吗?我都多少年没读书了!行了,我不吃了!我吃饱了,我在你这儿四下转转,我刚说的事,谢大公子你再考虑考虑。”

谢景看着起身往外走的王悦,忽然开口问了一句,“胃疼吃不下东西?”

王悦的动作猛地一顿,回身看向谢景。

谢景望着他。

王悦忽然就觉得,这年头当大夫的人眼睛是真心毒。

平躺在榻上,他感觉到谢景手轻轻压着自己的腹部,他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感觉到胃部的疼痛缓了缓。

谢景诊过脉后,手一点点地揉着王悦的胃,“这几个月药喝多了,又灌了不少吃的,伤着胃了。”他看了眼王悦,“这情况什么时候出现的,疼了多久了?”

王悦有些漫不经心,“没几天,我记不清了。”他这两天胃确实不舒服,不过和吐血比起来算不上严重,他也没留意。

谢景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手放在王悦的腰腹上没移开。

王悦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你出去,我要见王有容。”

王悦似乎浑然不觉这是在人家的屋子里说“你出去”,他反正说什么都很是理直气壮。

谢景抬眸望着他。

……王有容进来的时候,王悦面上瞧不出一丁点的痛苦神色,他坐在那儿喝着热茶,跟没事儿人似的。

“世子。”

王悦坐在榻上捏着杯子,抬头看着他,“去查查谢陈郡。”

王有容诧异地问道,“不是查过一遍了吗?”

王悦看着他,“不够,我要更详细的。”

王有容震惊了!还要多详细?他连谢陈郡他亲爹有几房小妾姓甚名谁生辰八字都扒出来了,还要多详细?你说还要多详细?你说!

“我想看看和他有关的东西,最好是实物。”王悦低声道:“我还是觉得……”他忽然没继续说下去。

王有容盯了王悦大半天,他确实不能理解王悦为什么单单就跟谢陈郡杠上了,和谢陈郡有关的东西?还得是实物?这意思是让他把谢陈郡亲爹的那几房小妾背回来给王悦过过眼,是这个意思是吧?

王有容正要说话,王悦忽然开口了,“你去中书省查查,皇帝登基以来,江东这些年大兴土木,你去把所有有关土木建筑方面的记录整理出来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与他有关的,他之前一直在建康,之后在江州待了这么些年,你重点就查江州和建康两地。”

王有容先是一愣,低头算了算,过了片刻,他抬头不解地问道:“为何要查这些?”

王悦低声道:“让你去你就去。”他看向王有容,“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王有容顿住了,他舔了下嘴唇问道:“世子,你知道江东这些年一共兴了多少土木吗?”

“多少?”

王有容似乎有些难过,他看着一脸好奇与不解的王悦,过了很久才开口道:“世子,不多!”他点点头,咬咬牙,“嗯,不多!世子,我马上去给你查。”

王悦点点头,“那就好。”他对着王有容笑了下,低声问道:“那要不,你闲着也是闲着,你现在就去?”

王有容在王悦期待的目光下,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终他用力地点点头,“行,我去!”

目送着王有容离开,王悦这才慢慢地敛了笑意,他弯下腰抬手用力地揉了下腹部,低着头慢慢地皱了下眉。屋子里静悄悄的,王悦慢慢地翻身上了榻,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一点点用力地慢慢揉着自己的胃。

他看着有些清冷的屋子,忽然觉得心底发冷,如果谢陈郡真的是谢景,这么些年,他一个人,又是个残废,他是怎么过来的?

王悦捂着胃,闭着眼大半天最后竟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没那么疼了,他贴着个什么东西睡了过去。

第39章刺客

王悦带着群亲卫一连在谢家无所事事地待了许多天,在此期间他大摇大摆地把谢家逛了个遍,弄得谢家上下人心惶惶的,谢陈郡倒是相当沉得住气,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无论他做什么都惯着他,王悦觉得这位谢家大公子,确实挺能忍的,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收着书信的时候,王悦正坐在谢家堂前喝着谢家大公子沏的茶。

他抖开书信看了会儿,面上不动声色,慢慢地又给叠好了,他回头看向一旁永远在看书的谢家大公子,笑道:“谢大公子,看书呢?”

谢景望了他一眼,没说话。

王悦笑道:“尚书台出了点事,我恐怕得走一趟,午膳便不留谢大公子这儿吃了。”他拂袖起身,顺手给谢景沏了杯茶放在了他手边,“少看会儿书。”

他接着道:“书呆子多没意思。”

谢景望着自以为风趣的王悦,大约是无语了,倒也没反驳什么。

王悦自己笑了起来,缓缓看向立在一旁的王有容。

王有容立刻暗暗甩了个眼神给堂下立着的王家侍卫。

愣着做什么?笑啊!

于是谢家大堂前一下子其乐融融起来,王悦终于满意了。他转过身,负手慢慢地往堂下走,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

王悦出了门,直接便往信上的地方走,天色阴沉的厉害,似乎要下雨。

湖心亭坐了个男人,一身淡青色衣裳,端得是儒雅无双。

男人听见脚步声回头望去,一身烈烈朱衣的世家年轻公子负手朝他走来,眉宇间是颇为熟悉的玩世不恭。

王悦在他面前坐下了,看了眼案前的酒壶与杯盏,忽然笑了下,“庾大公子兴致不错。”他只闻了味道,低声道:“酒也不错。”

“难得我这里还有你能瞧得上的东西。”庾亮打量了一会儿王悦,“气色不错,伤好些了?”

“快好全了。”他笑着看了眼庾亮,低声道:“谁让本世子命硬。”

庾亮听出王悦话中的讥讽,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王悦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这点他读书时便领教过了。王家世子打小就这性子,被众星拱月给惯出来的。

王悦瞧着对面的庾亮,他其实知道庾亮今日来找他是想说什么,这位如今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他的亲meimei是当朝太子妃,他的妹夫是当朝太子,他的父亲是正炙手可热的朝中重臣,一家子人全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党。这位来找自己,只有一件事。

王悦通俗易懂地把这种行为归纳为:为太子伸冤。

“想和我谈谈上回我夜宴遇刺的事?”王悦望着他,淡漠道:“我人也到了,说吧!”

庾亮挺喜欢王悦这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