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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的融合,谁能拿走他的rou中骨,他的心头血,唯有杀死他。月作情人眼,照出这生死悲欢,无尽离歌。第27章黑道篇又一年,旧历新年初三。经理们带着礼物到朱家拜年,路上大家聚在一起八卦,谈论前大佬如何离奇便失踪了,说了一阵,自然扯到阮灵兮。众人面色各异,左右离不开这人竟肯将这样大的百年家业拱手让给外人。不解有之,羡慕有之,批判谴责亦有之,更有几个花边桃色小传闻,硬是要编排阮灵兮和陆森有jian情。到了门口,陆森早已热情洋溢恭候多时了,所有人纷纷开口贺喜,大家互相作礼,其乐融融。泰国曼谷,河道里长满了大片的红莲,像一片火烧云,本地的孩童在岸边追逐打闹。突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戴了帽子口罩,风尘仆仆。那孩童见他孤身一人,胸前带着黄铜色的饰品,用黑色丝绳穿过。走近了才能看清,那是一颗子弹。第28章黑道篇十年前,泰国曼谷拉查府。千佛之国,到处是梵天神之相,鲜花香烛一应之物底下人早就打点好了。贺西城初来乍到,被泼水节的热闹迷了眼,人群中适逢“宋干女神”驾到□□,巨大的佛像用车载着,后面跟着一辆辆花车。车上站着个女人,那女人一双琉璃目,脚踩孔雀背,身穿紫色纱笼,上戴水葫芦,深蓝宝石,巴刺鹿。右手拿神盘齿轮,左手持三叉戟,耳饰金色火焰纹。生得法相具备,容貌映丽,神圣庄重不可侵犯。周围人纷纷做恭敬拜服状,贺西城向来不信神鬼之事,人群中只有他一个人白衣白裤站着,尤其显眼。那女人轻飘飘望过来,贺西城亦毫不畏惧看过去,他知道宋干女神在印度婆罗门教中为梵天之女,坐拥迦楼罗,是求雨丰收之神。神么,贺西城心想,还不是因人心愿而生,因人心愿而来,没有人,哪来的神。他此时正是无法无天,最容易违法乱纪的年纪,又兼得嘴甜脸皮厚,阮灵兮已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才特意带他来泰国求神拜佛,指望谁能收一收他的性子。杨建国扒开人群,胡乱四下里找了一阵子,才看到这祖宗,问道:少爷,你看什么呢?贺西城往嘴里塞了颗槟榔,含糊不清地告诉他:我觉得那女人喜欢我。杨建国朝他的方向看了看,除了些黑不溜秋的泰国本地女人,只看到一个无情无欲的天女,顿时觉得少爷的自恋,应该可以称作是种病,得治。阮灵兮在白龙王庙口,早已上完十七炷香,敬了释伽牟尼,梵天,财神一等,贺西城方才姗姗来迟。他已经有一米八几,比得阮灵兮也高出许多了,可年纪尚小,还能再长。身后跟着杨建国,彭莹玉一流,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再往后,就是一众黑衣黑裤的打手保镖,走过来威风凛凛,煞气甚重。阮灵兮面上严肃,强自装严父:去哪儿了!拖了这么久,我怎么交待的你?贺西城嬉皮笑脸,伸手揽过他这父亲,抬嘴亲他一口,又响又脆,阮灵兮想躲都来不及。你问杨建国,有个女人喜欢我,不给我走呢!阮灵兮气得哭笑不得,一通脾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憋回肚子里很快消散,无影无踪。他又不能笑,否则没了体统,只好绷着脸皮,却是一句话也不能说了,否则肯定笑出声。杨建国和彭莹玉对望一眼,都心里叹气,将来阮灵兮退休贺西城上位,社团算是完了。阮灵兮自觉自己失职,女儿宠着也就罢了,岂料养儿子用了同一个路数,原以为人之初,性本近。不悔就出落得亭亭玉立,人美心善,虽然读书不行,可克己复礼,从来就有分寸。结果贺西城却自小言行无状,大大咧咧,对人事人情不拘小节,每日睡到日上三竿,会里杂事也不上心。阮灵兮将海底矿藏一块交给他,他便吃喝玩乐成日里与殷溯和名门望族之子鬼混,学着包养女明星,买豪车,戴名表,澳门赌场专设了个VIP间给他与一等人厮混,会里的事自然做得一塌糊涂。还得杨建国盯着,才算按时定卯得应付过关。金羽茵就曾与他说过,只怕此子不成大器。宋翊祯更直接些:阮灵兮啊阮灵兮,你会不会养孩子?自己好歹港大毕业门门得A的高材生,结果女儿那脑子连二位数加减乘除都够呛,贺西城就三个字,败家子儿啊。阮灵兮也很苦闷,白龙王与他们会里渊源颇深,他这趟来,就是希望能给贺西城的脑子开开光。庙里弟子前来领路,他与贺西城两人着了白衫,跟着进去,其余人等,都等在庙外。檀香清幽,叫人心平。进了内室,上位坐一白衣老者,须发皆白,不怒自威。阮灵兮跪在他面前,自述心中难事与会里前程。贺西城心不甘情不愿跪在稍后些的位置,看他平日里手握生死荣华富贵的父亲的卑微之状。切,有什么了不起。他不懂,什么人什么事能让阮灵兮怕成这样敬成这样,全然不似他在人前的威风。怕这些泥塑的菩萨佛祖么,贺西城四处打量。贺西城,阮灵兮唤他:心诚,闭眼。贺西城:爸爸,你不睁眼,怎么知道我没闭眼,你的心也不诚。阮灵兮没说话,他已经明白贺西城的脑子根本没有问题,不仅聪明伶俐还能举一反三,他所缺的,只是一顿揍罢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打过他的。白龙王口中念念有词,皆是泰语,贺西城左耳进右耳出,无非是些说人不好的话,言辞激进严厉,跟老子骂儿子似的。阮灵兮仔细听完,便问贺西城的情况:我有一子,性子散漫,怕将来遇冤亲债主拦路,可有法子护他一生平安?白龙王即刻收声安静下来,半晌过后,他说了一句话,声音轻了些,但听得贺西城和阮灵兮双双脸色一变。他说:此子与你大不利,你须得杀他,或者流放他。他离你越远,你才有平安日子可过。阮灵兮怀疑自己听错了,他愣了愣,磕磕绊绊地又再问了一次,显然是临时努力组织的措辞:此子…..此子…与我缘分深重…感情亦笃,并无甚不妥…可问是哪里不利?白龙王大怒,拿出戒尺,“簌簌”抽在阮灵兮身上。阮灵兮面露难忍之色,却也不吭声,由得他打去。白龙王:你不听我的,将来有的你后悔!阮灵兮还想说什么,都叫这顿打打回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