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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草率解决过自己,就单手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准备回卧室捞电话。

结果走到一半,就听见后方传来“咔”一声门响。

早出的楚悕拎起一袋热腾腾的食物,侧着身子,用肩膀撞关了门。梁亦辞听见异响顿了顿,垂下胳膊,旋身望了过去。

只见方才遍寻不得的oga不知从哪翻了件冷色衬衫,将扣子规规矩矩扣至最上方一颗,严谨得像个接受风纪检查的好学生。幸好他长了张老天爷赏饭的脸,所以并不会显得呆板好笑,反倒透出一股别样的禁欲感来。

“去哪儿了?”梁亦辞暗自松了口气,三两步走过去,替楚悕将尚且冒热气的口袋拎向餐桌,明知故问道。

“买早餐。”楚悕把食物交给他,耷拉眼皮夺来梁亦辞另一只手上的毛巾,虚指尚未关闭的浴室门,“去吹干了再说。”

梁亦辞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银发,发尾还在向下淌水,配合这张偏西式的脸,落魄也落魄得精致美好。水珠洇湿了他的家居服领子,他不太在意地“恩”了声,冲楚悕笑了笑,身形未动。

没等楚悕下意识躲开,他就按住楚悕肩膀,挑开楚悕最上方两颗纽扣。

楚悕怔然一瞬,虚眸观察梁亦辞的眼神。注意到梁亦辞没别的意思后,他索性就没再躲,而是用那双黑眼仁继续注视对方——光太明亮,扎进oga那双猫儿似的眼睛,折射出不同以往的琥珀色。

炎热天气尚未逝去,最近一家早餐店也至少隔了两条街,oga裹得严丝合缝出门,领口上方那一圈肌肤果真全是湿的。

梁亦辞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用手背替他拭去一层薄汗,指骨还刻意在红痕处蹭了几下,叹息说:“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我注意点,专门啜露不出的隐私位置。”

话里的调情意味太明显,楚悕不自在地偏头避了避,吸了口气。没等他发作,梁亦辞就笑着躲去浴室,乖乖烘干脑袋。

等他再回到客厅,楚悕已然端坐在餐桌旁,喝掉了半杯豆浆,再用叉子叉起小盘里的面包。他坐的位置正对向浴室门,是以

梁亦辞刚行两步,就见楚悕咬着夹了火腿的全麦面包,翻过手心,不抬头地屈指敲了敲桌子。

梁亦辞下意识快步走过去,莫名觉得自己像只训练有素的宠物狗。

完蛋了,他想,自己居然觉得……楚悕现在这种漫不经心不理人的态度,好像也挺撩人的。

“多久醒的?”梁亦辞在楚悕旁边坐下来,抬手捞起剩一半的豆浆,假装没瞧见面前那杯完整的,咬住吸管啜了一口。

楚悕瞥了他一眼,徐徐把余下吐司塞进嘴里,又咀嚼半晌,才不紧不慢回道:“两小时前。”

“我以为你……”梁亦辞欲言又止。随后他又猜想楚悕不会愿意重提昨晚的事,就改口问:“吃完要不要睡回笼觉?”

“不了,”楚悕摇头说,“睡久了头晕。”

“恩。”梁亦辞点点脑袋,不置可否地推回去豆浆,等楚悕喝了一口,才摸着手肘道,“今天没工作安排吗?”

“没有。”楚悕随口回答,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扭头盯他。

他还勾唇笑了笑。笑得梁亦辞心驰神往,筋骨发麻,好歹才按捺住将眼前这位oga强行拽回去补觉的冲动。

“刚出差回家,总得休息一天的。”oga懒洋洋扯了张纸巾,拭去嘴角豆浆渍,说,“今天在家陪你。”

“是吗。”梁亦辞问,“这么乖?”

“恩。”楚悕有点心虚地移开眼,并抬手扔掉了纸团,“但我不想睡觉。就在沙发上坐着看会儿电视。”

他的意思原本是想自己看节目,暗示梁亦辞困了就自个儿去睡。哪料对方三两下解决完早餐,收拾掉垃圾,就洗手坐了过来。不光如此,他还熟稔握住楚悕的手,歪倒在楚悕肩膀上。

楚悕原本调了个感兴趣的动物栏目,结果被alha一闹,若有若无的硝烟味近在咫尺,即使是用尖端科技还原的古地球生物,好似也没办法垄断他全部注意力。

“去床上睡吧。”良久,他无奈耸了耸肩膀,劝慰道。

“就在这里。”梁亦辞小幅度摇脑袋,并没有采纳对方的提议。

他用微微泛潮的发:“你动动肩膀我就能醒,醒来也不需要打电话寻人。”

楚悕意识到对方在秋后算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不置可否说了声“好吧”,由着他去了。

可能是嫌楚悕削瘦肩头枕着不舒服,也可能是不好意思太用力压向oga,造成对方的负担,梁亦辞就用一只手揽住楚悕腰肢,将他箍向靠背。

楚悕的世界倾斜出微弱角度,头顶的灯、斜对面的窗户、电视机的荧光通通入了镜,当然横在腰上的胳膊存在感更甚,仅次于不小心飘落在颈侧的呼吸。

但楚悕不愿意感知过多缱绻气氛,就一心一意观摩起电视里的鹿。

解说员表示,所有种类的鹿尾部都有一块神奇的白毛。在白天,遇见捕食者的鹿跳跃着逃跑时,白毛区会反射出晃动强光,干扰身后敌人的视线。

楚悕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觉得很稀奇。

他有时候会幻想自己是一只低等动物,能拥有各种各样看似好玩、实则攸关性命的特征。

比如他现在就特别想逃离有梁亦辞的世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必须保证步步谨慎,不能失手。

他想,如果梁亦辞是食物链普通的一环,那么自己或许就情愿当一头尾部长有爱心状白毛的鹿——正巧最近天气不错,光很晃眼,适合他逃得远远的。

“这么冷淡?”梁亦辞眯着眼睛轻叹。

楚悕将思绪从捕猎的大草原里抽离出来,又花了七八秒确认梁亦辞不是在讲梦话。他顿了一下,诚心请教:“那我该回答什么?”

“你该说,你哪里也不去。”梁亦辞低声教他,紧接着又放缓了语气,没办法似的道,“楚悕,咱俩谈了这么久恋爱——怎么唯独在这方面,你总是那么笨啊。”

梁亦辞这次调笑的话有点过于亲密了。楚悕如同死水的湖面忽而泛起粼粼波光,令他不由自主张开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顺势瞄了眼时间。

就在这时,几步外的大门倏地被敲响。

“咚咚咚”,猝不及防出现的响声节奏挺礼貌,楚悕暗地里先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就是他抑制不住的慌乱和闪烁眼神。

他明显感觉到梁亦辞向自己望了一眼,并试图与自己对视,不过被他状似无意地躲开了。

他的视线落向玄关错了位的地毯,不置一词,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梁亦辞就默默直起身体,蹙眉提声问:“谁?”

门外的人没有直接回答。梁亦辞奇怪地抚了抚下巴,随后挺身站立,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