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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好呢，还是拿去黑市里卖了比较好？”“我听见了。”忽如其来的声音，陈均有点尴尬，连忙道：“开玩笑的，刚才只是开玩笑的。”“你饿不饿，我去做饭了。”他把手里的瓶子丢进垃圾桶，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熟练的择菜洗米，忙活了好一会儿。然后把饭菜端上桌，一回头，看见苏卓荦抱着玉石一本正经的坐在沙发上。陈均招呼一声，摆好了碗筷，然后就发现苏卓荦已经站在他面前。他刚想说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就想起眼前这人好像不算活人。“你饿吗？”苏卓荦摇头。“那你能吃东西吗？”苏卓荦又摇头。陈均嗯了一声，抓起筷子开始扒饭。饭后，陈均问苏卓荦：“一般人应该看不见你吧？”苏卓荦点头。陈均也是挺无奈，除了摇头就是点头，交流障碍不是一般的大。他最后想了想：“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玉石是在昆仑山脚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苏卓荦脸上难得出现了表情，他皱着眉头道：“不，我不想回去。”“为什么？”陈均感觉自己抓住了关键。“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还回去做什么？”苏卓荦面无表情的道。陈均啊了一声，问他：“他们是谁？”苏卓荦又开始皱眉：“不记得了。我很多东西都忘记了。”陈均安慰他：“慢慢来，总会想起来。”苏卓荦却道：“我的记忆是我自己封印的，是我自己不想记起来。”“为什么？”“大概是因为，那些过去不怎么好吧！”陈均默了。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入了秋，陈均去了几家公司面试都没成功，在这个工作越来越不好找的情况下，他准备做一个专职画手，收入不高，但日子倒也还过得去。苏卓荦一直和他在一起。陈均觉得自己还是不反对家里多出一个人的，而且看着也很赏心悦目。哪怕话少性子闷，时不时背后灵什么的，他还是觉得很好很好。苏卓荦的确存在了很多年，但是一直待在玉石里，等到出来的时候，和世界的代沟已经是天堑了。陈均倒是很耐心想填平这道沟，可惜苏卓荦兴趣不大，现代生活里的方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觉得自己脑子里随便的一些知识和记忆，就比这里的要高端过了。这个世界给他的最大感觉，就是低级。陈均很鄙视他这种老古董一样的想法，特地抽了个空，准备带着他出去转悠。山水美景是不用说了，按照苏卓荦的说法，御玉石一日可行万里，哪里的山水看不见，而且现在污染严重，还不如几百年前。最后想来想去，陈均决定带他去一趟历史博物馆，但是听着一战二战到现在三个代表，别说苏卓荦，陈均自己都晕。至于其他几个有名的人造景区，苏卓荦就更不愿意去了，实在是人太多。大概对苏卓荦来说，这个世界最大的特意，大概就是人好多好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或者说是低级生物。又过了几个月，就是过年了。现在过年也是一年比一年没气氛，陈均本来想回家，但是现在多了苏卓荦，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回去过年了。虽然总觉得苏卓荦很奇怪，但是另一方面，他却觉得他们很熟悉，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而这种感觉，不止是陈均有，苏卓荦也是一样。虽然他很多东西都已经忘记了，但是当初会选择陈均，就已经隐约说明这不是偶然了。买了些年货，都是他小时候家里过年必须备着，现在却不常用了的玩意。陈均拿了红纸想写对联，毛笔字他小时候练过，现在确很少碰了，自然写不好看。苏卓荦很认真的看着他写，眼里并没有嘲笑的意味。陈均想想便把笔塞给他。苏卓荦接过，点了点墨汁，随手写了几个字，规规矩矩的，和电视上面画的一模一样。陈均比对了半天，真的是分毫不差，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其实是台打印机成精吧！”苏卓荦看他一眼，不出声。陈均很严肃的嘀咕了一句：“明明见过以后不准成精的，算了。”“你知道自己存在多久了吗？”苏卓荦想了想，先伸出四根手指。然后又觉得不太对，就收回了一根。陈均不由问道：“三百年？”苏卓荦面无表情：“三万年”陈均吸了口气，忍不住看了眼苏卓荦，他不太信，不过就算是多说了个零那是相当恐怖了！然后苏卓荦就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啥，陈均到厨房里看着冰箱里的面皮和已经剁好的馅，就索性招呼苏卓荦来包饺子。管你是活了多久的妖怪，该使唤的时候就得使唤。苏卓荦倒也听他的，真的走了过来洗了手，捏了块面皮摊在手心里，学着陈均的样子往里头塞馅，然后掐起一个个褶皱。陈均笑了一声，道：“看不出来，挺熟练的嘛！”苏卓荦眼神有些奇怪，却一句话没说。饺子下了锅，加了几次水，然后又捞上来。陈均给了苏卓荦一个惋惜的眼神：“可惜你吃不了。”苏卓荦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嘴里，看着陈均惊讶的眼神，他没忍住弯了唇角。“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能吃东西了？”陈均一脸无语；“那我当初问你的时候，你干嘛摇头？”苏卓荦一脸嫌弃：“那些东西能量太低了，吃了又没用。”陈均颤抖的伸出手指：“那你现在吃这玩意干啥？”苏卓荦理直气壮的道：“忽然想吃了，不行吗？”陈均抽了抽嘴角：“那以后我做两个人份的饭。”“恩。”然后苏卓荦很实诚的说了一句：“虽然你烧得不好吃。”陈均哼了一声。两人坐在沙发上，看联欢晚会，陈均看得挺无聊，苏卓荦倒不觉得无聊，不过他很多地方都看不懂。陈均说：“守夜吗？”苏卓荦无所谓道：“随意。”陈均撑着下巴，看得实在无聊，眼睛很快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