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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几步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还好路上没几个人，冯霖又悄悄揽住了他。“别逞能。”刘其元咬着嘴唇，脸色发白，要是路上没人的话他倒是很想把冯霖一口咬死。“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刘其元这个时候才开始埋怨他。冯霖放低了声音：“别生气了，还疼吗？”刘其元支支吾吾说：“那个……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那我们今天晚上再试试？”刘其元这回彻底甩开了他的手，快走了几步，低着头，牙齿咬住了手背，冯霖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仍能看到他慢慢红起来的耳背，偷偷笑了。“刘其元你别乱走啊，这是要去哪？”“我……我回宾馆收拾东西。”刘其元头也不回道。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特别是对刘其元这样的人，冯霖几步走了上来，一把拽过他：“收拾什么，先去吃午饭。”X市的口味偏辣，遍地都是川菜馆，刘其元倒是挺喜欢吃的，冯霖想了想硬是把他拉到了一家吃砂锅粥的店。“这都中午了，喝什么粥。”点了菜刘其元咕哝道。“刘其元你有没有常识？”冯霖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什么常识？”刘其元本身不是挑剔的人，可是身体的不适，再加上冯霖神神秘秘的态度，总觉得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瞒着他，让他火大，语气不免有些不善。冯霖本来就有些逗他的意思，如果真的把原因说出来，免不了刘其元又要尴尬，因此也不打算明说，只是说：“我们俩都没吃早饭吧？空腹吃那些重油重辣的东西对胃不好。”刘其元对这个答案不以为然，几个菜的滋味也没有那么难以入口，可这顿饭还是吃得非常不顺心。冯霖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只当是一时赌气，席间说了几个笑话，好不容易把人逗笑了，结了账之后又拉着到了电影院。靠着导航和问路，花了半天功夫这才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地方。正在上映的电影中，有一部没什么名气的俗烂搞笑片，一部小成本惊悚片，剩下一部小清新文艺片。两人对视了一眼，刘其元心里想的是这还用的着犹豫吗，当然是看文艺片了，而冯霖眼光一直盯住了那部惊悚片，其他的压根没兴趣。“国产惊悚片有什么好看的，最后肯定都是故弄玄虚，把观众当什么了。”刘其元一脸不屑。冯霖其实倒不是很在意看什么，就是控制不住骨子里要捉弄他的劣根性，忍不住说了一句：“文艺小清新不就是无病呻吟吗，刘其元你多大了还相信这个。”刘其元忍不住反唇相讥：“冯霖你有没有文化，谁跟你说文艺片就是无病呻吟了，你倒是呻吟一个给我看看？”冯霖挑起了眉毛，坏笑说：“怪不得你呻吟得那么好听。”几乎是立刻，刘其元整个人就炸了，甩手就走。冯霖叹了口气，他明知道刘其元经不起撩拨自己却还要这么说，最后为难的不还是他自己吗。结果等到他追出去，已经看不见刘其元的人影。刘其元对X市根本不熟，一个人这样气呼呼地跑了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冯霖越想越自责，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起，好不容易过一次二人世界，昨天才享受到了完美的契合，却偏偏克服不了这么点小事？刘其元也真够绝的，说生气就生气，说走就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谁都不认识谁，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觉得自由和惬意，现在却无比地讨厌这一点，他该去哪里找他呢？他们原本应该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无聊的影片，刘其元会眯起眼来看得很投入，他只要偶尔帮他擦去嘴边爆米花的碎屑，陪着他一起吐槽，就很满足。接着他们会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有人会投来好奇的目光，那也完全无所谓。他们只是相爱而已，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也要在一起的那种，被不相干的人恶心和厌恶，又能怎么样呢。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到处都是牵着手的情侣，他们走进一家家店铺、商场，为心爱的人挑选礼物。冯霖不知怎么跟着走了进去，那是一家饰品店，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对钥匙扣，是两个小人，一个傻傻地瞪着眼，另一个笑眯眯地陪着错。可惜一个是男孩，另一个是女孩，冯霖把东西放下。刘其元的电话还是不通，冯霖决定先回住的地方，如果那里也不在的话，他就要考虑报警了。刚走进就看道一个人影坐在酒店大厅的椅子上。“刘其元。”他转过身来，还是一副倔强的表情，撇了撇嘴说：“我没有房卡。”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地进了屋。门一关上冯霖就把他按倒在墙上狠狠地吻他，刘其元也不甘示弱回吻了回去，两人第一次这样激动地接吻。一句话也没有，从门口一直做到了床上。刘其元好了伤疤忘了疼，冯霖本想放过他，却没想到他那么主动。这回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刘其元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明明应该生气的不是吗，可为什么在听他叫出自己名字的那刻会感到那么委屈，看到他满脸悲伤的时候心里会微微地发疼。这个城市是那么冷漠，而冯霖那么温暖，他紧紧地攀住他的脊背，享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愉悦。狂风巨浪，波涛汹涌，意识转瞬淹没，而他就是唯一的浮木。刘其元失神地闭上了眼睛，手指抓着被单的骨节发白，嗓子里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剩下若有似无的喘息。结束以后冯霖抱着他去浴室清洗，刘其元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乐得被抱来抱去。水流冲刷着留有余韵的身体，冯霖的手指伸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呜咽了一声。冯霖看到那红肿充血的地方，皱起了眉：“疼吗？”刘其元把脸埋在他胸前点了点头。冯霖拍了拍他的屁股以示惩罚，说：“疼的话怎么不说？昨天刚要过，今天怎么受得了。”刘其元闷闷说：“那还不是你，反正怎么样都是你的错。”冯霖说：“好呀，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了？”刘其元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中午不让你去吃辣的，是怕你这里难受。”说着冯霖碰了碰他后面，刘其元想明白之后面红耳赤起来。冯霖又说：“刚才我说得过分了，你脸皮薄我不该去逗你。”刘其元小声说：“我也不该乱生气，以后都不会了，你要是再乱说话，我不理你就好了。”“你敢。”冯霖终于露出了笑容，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又抱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