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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宁氏长辈们特意嘱咐过,尽量不让你卷入祝寻这趟浑水,还有沈氏也没出面。”宁越之眼底透过一丝少有的自嘲。世家不愧是世家,做什么事情都考虑周道。两大世家原先和祝氏交好,祝寻的事情他们暂时没有定论,所以故意不出手,只派出些许弟子。而下面的家族则将祝寻视为了首要目标,争前恐后追来杀他。好像只要灭绝了祝氏最后一人,就可以名声大噪,跻身新列的三大世家。简直可笑至极!宁越之护着祝寻的手臂力道又紧了几分,“又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行踪?”“这……”澄鸣显出迟疑。“宁氏弟子随身携带的灵玉可定位,你们料定祝寻和我在一起,所以父亲和长辈们设法寻到了我,再将这事透露过其余家族,是与不是?”“是。少掌门,请你听我们解释。掌门和其余长辈替你和各大家族担保,只说你先驱追拿祝寻。此番派来都是内门弟子,决计不会将你的名声败坏的!我们可以一起把祝寻带回会宗山,和掌门他们商议之后再定夺!”宁越之垂眸,眼神沉狠一瞬。他日夜在祝寻和家族之间煎熬,可家族却用他伤害他最想保护的人?怎么能!他单手摘下腰间的灵玉,递到了澄鸣眼前。“少、少掌门?”这一下,不止其他弟子,就连澄鸣也懵了。“把灵玉带回去,拿着!”澄鸣明白他的未尽之意,接过灵玉后直直地跪了下来,“少掌门,请你三思!”其余弟子见此,纷纷照做。宁越之充耳不闻,一把将祝寻横抱起来,“我执意护他,都回去吧。我知你们不愿与我为敌,我也不愿伤了你们。”“等他们醒来,你们自行寻理由。若是不好推脱,大可将罪都丢在我身上。”“少掌门!为了一个祝寻,值得吗!你今日若是离开这里,即便我们不说,这些家族修士也会将你和祝寻联系在一起,议论纷纷!”澄鸣站了起来,第一次不顾礼仪朝着宁越之喊道。他向来将对方当成楷模,可如今,对方却半弃了家门,执意护着一个‘臭名昭著’的祝寻?澄鸣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对祝寻的随意评判。他自知不妥,显得羞愧难当,“少掌门抱歉,我不该胡乱非议祝前辈。”宁越之看着眼前人,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只回答,“值得。”澄鸣抿唇无言。宁越之护紧祝寻,淡声吩咐,“你们几人向来通透机敏,照我说得做。等我安定好一切,自会回宁氏请罪。”说罢,他就带着祝寻快速离去。澄鸣等人看着他的背影,神情都有些无措。其中一名弟子问道,“阿鸣,我们现在怎么办?”“决不能将少掌门推出去挡箭。”澄鸣想了想做出定夺,随手用灵气将自己逼出点内伤,呕出点血色来。“阿鸣!”几人一惊。澄鸣捂住胸口,和他们说道,“全都内伤假晕,醒来后有人问起,我们都回不知。”“万一他们醒来后,逼我们怎么办?”“他们一群人自诩正义,义愤填膺抓拿祝寻,结果还靠我们出面护着。有什么脸面逼问我们?”澄鸣将灵玉妥当收入纳灵袋,肯定道,“我信少掌门的为人。他若信祝寻,我自然也信。”宁越之是所有人认定的宁氏掌门继承人,澄鸣这些内门弟子只比他小几岁,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都将他当成优秀的兄长看待。此刻,当然决定信他不疑。“少掌门的事情,我们回到宗山关起门来说。但决不能在外人面前透露分毫。”没错,他们受点内伤算什么?绝对不能让这些满嘴脏言的修士钻了自家的空子!很快地,大家就纷纷响应。“好!就这样!”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人心为了一己私欲,肮脏至极;有的人心为了想保护的人,澄明至极。--裸更的阿肆今天写了7700字,求夸!!第066章·魔07宁越之自然是不忍心伤害祝寻的,之前在林中使出的眩术不过片刻就失效了。祝寻在全身剧痛中醒来,整个神思混沌不堪。“阿寻?”上方传来熟悉却痛惜的呼唤。祝寻抬眼望去,才发觉自己正窝在对方的怀中,看着四周的环境像是在一处隐秘的草丛里。“你带我离开了吗?”祝寻强忍着五脏六腑的侵蚀痛感,沙哑问话。宁越之将手掌附在他的额头上,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只应,“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祝寻难受得紧,干脆合眼由着对方替他疗伤,即便这点灵力只能起到轻微的缓冲作用。可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觉得还有人是在意他的,并不是所有的灵力,都是用来针对他的。脑海中浮现一幕幕,他将长剑刺入旁人的喉舌,他将诡气扎入旁人的身躯……那些惨烈的求饶声和浓郁的血腥味,仿佛依旧充斥在他的身边。祝寻欲言又止,出口时轻颤着问出六字,“我杀人了,对吗?”上方输送的灵力有了一瞬的滞缓。祝寻察觉到了,眼中更显苦涩,一字一句重复道出这个事实,“我被激得失了控,杀了很多人。”宁越之听出他话语里极力隐藏的无助,低声道,“别怕。”“我在小巷子里察觉不对时,就应该及时离开躲好的……”祝寻越想越后悔,父亲曾经告诫过他‘喝酒误事’,更告诫过他‘言多必失’。如今想来,是真的没错。在他进入巷子被包围之前,正巧喝完了一罐烈酒。酒意微微上头,再加上年少的心气仍存了不少。那些迟家修士故意刺他理论时,他别忍不住怼了回去。是他自己在原地多耽误了一些时间,连带着让其他家族也追了上来。“此事不怪你。”宁越之见他陷入自责中,忍不住伸手抚上凌乱的发梢。他的眼色暗了一瞬,是看透一切般的释然和无奈,“即便这次你躲得过去,他们还是会想尽办法找到你。要怪也是怪我,若不是我执意往宁氏驿口耽误了时间……”宁越之的话还没说完,祝寻却是一反常态的笑了笑。“阿寻?”“嗯。只是很少听你说那么些话。”祝寻从他的腿边爬起来,又心安理得地靠在了他的怀中,“都说,君子不揽高功,亦不顶非罪。你又没做错,何必将我的过失揽到自己身上?”宁越之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问话,“体内还痛苦吗?”“无碍,忍得住。”祝寻回答,这样的伤痛他早已经习惯。宁越之心疼得紧,脸上虽然没怎么表现,可双手圈牢牢圈住了祝寻。“近日各地都传出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