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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啊羽哥?”

连羽收回视线,直奔主题:“你帮我看一眼他们在说什么。”

“谁们?”

“那群污蔑我的喷子!”

助理打着呵欠登上社交平台,念了几条给他听,连羽听得火冒三丈,远程指导着让助理和那些揪着屎橛子不放的人对骂,直将胸口那些暴戾尽数倾泄,才长出了一口气挂断电话。

这会儿已经是早上六点多,太阳完全升起,估摸着连心也该起床了,他收起手机往回走,经过树边的时候,那少年还在那里树下坐着。

走近了些,连羽发现与破烂的衣着不符的是,少年的皮肤很白,而且长得极为清秀,黑软的头发垂到耳边,尖下巴,鼻子和嘴都很小巧,一双眼睛水润黑亮,眼尾上挑,有那么点儿魅惑的意思,像是这青山绿水里养出的妙人,但又和这处粗旷热情的民风极不相融。

少年的骨架很小,身上的衣服却宽大得很,裤脚堆到了地上,一双黑眸追随着连羽,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不知为何,连羽有一瞬间的心悸,随即皱紧了眉头,转头别开目光大步从少年身边经过——他只是来这里住几个月,估计一个月,不,一周都住不到,他没兴趣和这里的人搭上关系。

走出去几步远,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连羽回头一看,竟是那少年提着过长的裤腿跟了上来。

是跟着他吗?往前走就是村口,也许这少年是想回村?

连羽扭过头加快脚步过了村口,眼眸滑到眼尾,稍微往后瞥了瞥,只见那少年也加快了速度,甚至小跑起来。

“你干什么?”连羽索性停住,转身不客气地问。

少年一双乌黑的眼睛在晨光中格外水亮,期期艾艾地出声:“科……”

“什么?”

少年猛地闭嘴,脸上涌起了一片红,惊慌懵懂地快速眨了眨眼,又道:“……哥,哥。”

这回连羽听清了,却无法理解,“哥?”

少年惊喜地点头,揣摩着连羽的发音,重复道:“哥!”

“……”所以呢?连羽语气很冲道:“你在跟着我?你跟着我干什么?”

少年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盯着连羽看了一会儿,拽着裤子小心地往前走了几步。

这是个傻子?连羽觉得自己是犯了蠢才会和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子说那么多,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步子一再加大,干脆跑了起来。

少年面露焦急之色,然而他实在不擅长这样走路,穿的裤子和草鞋也不太合适,急着追上去时不小心绊到石头,整个人砰地摔出去,细嫩的膝盖、手臂和手心顿时被地上的石子划出一道道血痕。

这种疼痛很陌生,少年呆了呆,仰头与恰好回头的连羽对视,连羽只觉得见了鬼,他居然莫名觉得这少年摔倒的样子很可怜,但也仅止于此,这一摔只让他停顿了几秒,几秒之后他便收回视线,走上山路,将这个怪人抛诸脑后。

第6章持续喷火

盘山路的边缘连绵布置了不知多少铁柱,铁柱之间用铁杆相连,形成了一面铜墙铁壁,只要不是刻意作死,这道屏障完全可以将意外事故的发生率降到最低。

不亲自来看一看,任谁也不会相信这处深山里会有这么一条现代化的公路。

昨天胡子大叔把连岳夸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大善人,连羽心想大可不必,刚刚下山时他才想起不久前在连岳的书桌上看到过一份度假村的策划书——山腰庭院处处精巧的设计或可证明连岳确实起过在这里养老的心思,然而爱妻病逝没多久便续弦,而后迫不及待地将两人的希冀之地拖入商业的漩涡,不让一分一毫的投资打水漂,可谓是商人本色。

说不定养老庭院也只是一个借口,不过是先行军、马前卒。

上山路的坡度修得较缓,阵线自然拉长,若是典型的城市人从山底走到山腰估计要累得气喘吁吁,好在连羽一直热衷各项运动,十年如一日地坚持着晨跑,回到庭园时只出了一层薄汗。

出门时他担心连心早起找不到他出来乱跑,便将大门从外面锁上了,掏钥匙开锁,推开大门,满院葱郁与对面的山林内外呼应,迟疑了一瞬,他索性将外面的铁门敞开,只留了里面一道铁栅门,这样去除了视线阻隔,从院里也能望到外面的山景,

连心果然已经起来了。

连羽进屋时,连心正对着打开的冰箱发呆,听到声音转过头,不等连羽发问,主动交代:“……我想做点吃的。”

“做个屁,你分得清盐和糖吗?”连羽嗤笑着走过去,道:“闪开。”

连心乖乖退到旁边,看着连羽在冰箱里随意地挑拣食材,这边拿个鸡蛋,那边拿袋吐司,蕃茄酱、rou松还有午餐rou……挑挑拣拣,就是没碰中间那盆用纱布蒙着的包子。

“早上吃个三明治就好了,哦这里还有牛奶……日期是新的,可以喝,新鲜蔬菜没有……”早知道刚刚买点菜回来了,连羽边说着边把挑来的食材往砧板上一堆,回头正好看到连心匆忙把视线从那个盆上收回来,顺手用保鲜膜把包子抱起来,把钢盆腾出来,道:“别人给的东西不要乱吃,明白吗?不然你穿越到古代活不过一集。”

连心:“……”

连羽把钢盆腾出来洗刷过便放到一边,用挑出来的食材做出了早午晚三餐量的三明治,倒了两杯牛奶,抬了下下巴,把连心支到餐桌边,自己也移步过去,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饭后连心自动把桌子收拾干净,拿着一本书到庭院树下的棚子里看,连羽则回到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便携画架支在窗边,在画架前坐了一天。

画纸除了一堆无意义的近似发泄的线条之外,没有任何称得上是“图案”的东西——真的很难下笔,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画下的哪一笔会成为别有用心者拿来借题发挥的工具。

每次动笔之前,他都要再三考虑从前是否有人用过类似的概念,灵感来源是否来自他曾经看过的某项设计,这是他的独立想法,还是他记忆深处留存的投影……仅靠他的记忆排查肯定是不够的,还要仰赖于储存了数以百万千万计的设计的网络。

于是每当脑海中灵光乍现,他便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要搜索是否和已存作品撞车,然后一次次地坐视灵感转瞬即逝,在一次次的搜索失败中认识到他正处在一个信号奇差无比的深山里的事实。

为什么他会答应连岳把自己困在这里?脑子被驴踢了吗?

连羽心烦意乱地把画笔摔在画板上,铅头在画纸上划出一道由重转轻的扭曲痕迹,身后的椅子随着他的起身被挤开,与地板摩擦发出声响。

他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用手拢住打火机的火,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