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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她管着他。虽然,她原本就没这个心思。林愉乖乖的敛了小脾气,哒哒跑过去提着盏灯笼,笑着和他说:“我去送你。”傅承昀看着她,未语。林愉见他不动,走过去扯着他的袖子,“我不说了,走吧走吧!”傅承昀“恩”了一声,大步往外面走。林愉跟不上他又怕扯到他生气,悄无声息的松开他的袖子,快步跟在后头。飞白远远的坠在两人身后,不敢出声。渡山那场大火一直是傅承昀的梦魇,他一直想要见见梦中人,这次终于有机会了,他自然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回来看林愉是一时心动,他要了林愉,若林愉拦着他…也是拦不住的。只是看着她又恢复小心翼翼的低沉模样,心里不爽罢了。又不是不回来,这姑娘果然…粘他的很。一路上林愉都没有说话,只是她提出来的光一直晃晃悠悠的照在他要走的路上。今夜无月,那灯光就和以往照着他的月光一样紧跟着他,走过的小径之上树影斑驳,偶尔有悉悉索索的风吹响灌木。林愉最是怕这些,傅承昀走着忍不住想慢下来等等她,自认为做的很隐晦。但林愉追他一路,突然这么一慢,长久疾行的疲乏顿时涌上来,连带着呼吸急促。那一声一声,沉沉的喘息在幽静的路上特别明显,傅承昀忍不住回头。就见林愉跟在他身后两步,颤颤巍巍的手里提着比她脑袋都要大的灯笼,尽量克制着不抖,脸上被糊了许多吹乱的碎发,大口的喘息着脸色难看。北院到这里不近,就这样她一声不吭的负重跑了一路,傅承昀拧着眉就要骂人,不妨和她圆溜溜的水眸对上,她竟吓的赶紧直起腰。“我,我不累,能接着走。”林愉看着他,胸口起伏不止,改由小口的呼吸,“不会耽误你出门的。”傅承昀没理她,直接往她这边迈了一步,林愉看着那小小的一步,在她照亮的一小块地方好似开出了什么花一样,忍不住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他不咸不淡的轻咳两声,林愉看着他飞扬起来的红袖,马上福至心灵,小跑着过去抓着他,解释道:“相爷,我脚程慢。”傅承昀往前走着,伸手夺了她手上的灯笼,靠近她的那只袖子怎么都没有动。两个人走着,影子也晃在一起,林愉心里的郁气随着一脚一脚踩着影子往前,慢慢散去。她忍不住看着傅承昀的侧脸,傅承昀也不管她。“我以后尽量快些,跟上你。”幽静的小路上,那光亮慢慢照亮林愉的前路,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很快在傅承昀身边自娱自乐起来,没有看到半明半暗中傅承昀和黑夜融为一体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好似犹豫着。也许夜太黑,也许灯太亮,也许一路陪着他的人太好,傅承昀这一刻,突然从心里对她生出惋惜和愧疚。他突然觉得,对这样一个姑娘…他不是人。剑之所以为剑,因为心;人一旦没了心,便可为剑。又也许,遇上他,注定就是林愉头顶悬着的剑。他早就知道,林愉对着他的温顺、乖巧,不过是因为喜欢,她的倒刺可多了,被她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偶尔对着林堂声,对着傅承晗,唯独舍不得对着他。可他把最利的锋刃,对向林愉。林愉却笑着迎上来,装作不知。“林愉,你说。”傅承昀开口,“我听着。”林愉偏头看他,“说什么呀!”傅承昀把冰凉的手覆上她手被,反手紧紧的抓住她,让林愉和他一样,走在黑暗里,影子近的好似一个。“说你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任何你想说的,”傅承昀舔着舌尖没多少疼感的伤口,依稀可以回味出林愉咬上去时的软腻,“我还在,就听着。”只要他在,就听她说。“哦!”林愉想了想,思考的模样在这个时候有些娇憨。他以为她会说害怕,说不愿他走,说喜欢他,说一切他认为的女儿心态。谁知道她只是把脑袋靠过来,告诉他,“天都黑了,相爷路上记得慢行。”“你方才就想说这个?”难道不该是拦着他?林愉点头,“恩。”傅承昀的脸色微变。那边太黑,林愉不知他想些什么,总觉得他不大开心,手被他牵着也有些冷。“相爷,我真的没想束缚你什么,你说过不喜,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更不会违背。就是怕夜路难行,想叫你慢些,真的就是这样。”“那你方才怎么不说完。”林愉深吸一口气,娇嫩的脸颊带着些许委屈,垂下去的玉颈显着他昨夜作恶的痕迹,他听见林愉翁声翁气道:“因为不可骄纵啊!”傅承昀说不出了,他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只配合着林愉的步子不紧不慢的走着。直到登上黑马,他回头看着矗立在门口望着他的微笑的林愉,还是朝她招手。林愉就跑过去,仰头看着马背上的他,睫羽煽着,煽在傅承昀的心尖。“做什么叫我嘛?”“等我归来,带你入宫。”林愉“恩”了一声,等他发话离开。傅承昀却不说,只揉着她的头发,许久之后弯腰在一片黑暗中轻轻吻在发间,用仅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附在林愉耳畔,十分认真的说了一句话。“林愉,”他说:“我许你骄纵。”第二十九章伸手“你在这儿,我就跑……傅承昀出城两日,林愉过的清闲。她趁着空挡把枳夏送去了南阁,枳夏和嬷嬷学规矩的时候林愉就赖着姜氏学按摩,几个人坐在南阁树荫下,林愉学着学着就会发呆。铃铛见林愉发呆就会借着倒茶的时机提醒林愉,每每这时姜氏总拦着她,“不用,她的心早就跟着你家相爷飞出去了,哪里学的进去。”铃铛忍不住担忧,“可相爷是相爷,府里嬷嬷们都说以前相爷忙的很,一年当中半年都要外出游走,夫人总不能每次都这样恍惚…要不,给夫人找些事情?”总不能相爷出门一天,夫人也跟着大半天看着门口发呆,叫人看见了不定以为夫人有痴傻。姜氏翻着医术,端过铃铛泡的香茶浅浅喝了一口,“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她暗自抬眸看了林愉一眼,笑道:“今时不同往日,人总会因为什么变的。何况当局者迷,你越说她就越较劲。等到了是福气,没等到也是她的缘分,自己看清比什么都好。”“对她来说,还有人值得念着的时候,证明她还是幸福的,那就不要点破她的幸福。糊涂些,未必不是好事。”铃铛听不懂这些话,看看姜氏再看看林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