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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

    真是谢谢宗门栽培。从今往后,除非你们八抬云车亲自来请,否则我誓死不踏足长生剑宗半步。”

“剑术而已,不要也罢。”牧远歌一剑劈开前路,那些挟天教弟子东倒西歪,狂暴的火焰波动席卷四方,那些木质的长案桌椅都燃烧了起来,院中花草也一并枯萎。

“牧远歌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居然……你究竟听不听得懂人话,我们是来救你的!”步峣惊恐万分,难以置信牧远歌为了和长生剑宗划清界限不惜走极端至此,他是真恨长生剑宗啊,“你怎么能,你这是大逆不道!”

“早说过他没救了。”阮慕安几乎在挟天教主发难的同一时间,拽上步峣,飞速跃过墙头,往外逃去。

挟天教教主叹气摇头,把手一招:“选得可真让本教主失望,本教主缺习得长生剑术的下属,却不缺扫地杂役。来人,斩草除根吧。”

牧远歌体内空虚,脚步不稳,他提着却灼,跌跌撞撞扑向门口,那里却涌进来一大波挟天教众,这些平日里他都不曾放在眼里的小弟子,此刻却成了一座座大山。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冷的风遮了眼,冰凉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牧远歌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斜,有力的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揽入怀里,寒冰长剑绽出绚丽蓝光,腾空而起。

来人怀抱着他,嗓音急切:“远歌,别怕,师兄来救你了。”

牧远歌浑身冰凉,自废修为后竟是这般难捱,他体热属火从未感受过寒冷,此刻却在来人怀里瑟瑟发抖,面无血色,冻得冰僵的手艰难地拽住来人的衣襟,上面金丝线密缝成的线条很有质感,他抓了两把竟是无力抓入手中。

来人戴着半截面纱,四方折成三角挡住了半张脸,露出细长的凤目,眼里透着nongnong的不安。

牧远歌艰难地道:“你挡脸有什么用,是个人看到你这把剑,都会认出你是谁!”

四下无人,胥礼闻言,听话地伸进衣襟,取出另一道遮面的白巾,在月阙剑剑柄上绑了个结。

牧远歌猝不及防:“…………………………”

真的很气,不要逗我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久等,下章后天之内

第39章严重过线

牧远歌还是很不争气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很想发火,可他的声音却因为笑而断断续续,心里郁闷得真想当场升天。

“现在是逗我笑的时候吗,你存心来气我的吧,为什么我落到这种境地,还要我笑出来啊……”

胥礼道:“你就是哪怕落到这般境地,也能笑出来的人。”

“我不是!”牧远歌道,“我修炼到这一步多不容易。”

“你是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剑道中人之一,所有你能轻易舍弃之物,你应该都没有真正放在眼里。”

“有天分的人的心血就不叫心血么。”牧远歌艰难地稳住情绪,就听到不原处有脚步声传来,这里还是挟天教的领地范围,若是被人发现胥礼宗主在这儿,必定是引起更大的sao动。

牧远歌扫了眼他剑上的纱巾,没好气地道:“我的呢,也给块给我遮上!”

胥礼修长挺拔的身体包裹在月牙白的华袍中,他伸进衣襟,又往宽大的袖子里找了找。

遮剑的那块是为牧远歌准备的,于是什么也没有翻出来。

牧远歌很是无语,只听撕拉一声,胥礼把袖子割了,一角白绸飘向空中,被他捞在手里,递到牧远歌面前。

牧远歌接过来便系到脑后,他的身体糟糕到了一定程度,却还在强撑着,实在没办法,他身上还有许多刑罚留下的伤口,没了内力支撑,一下子溃烂得更加严重,走起路来仿佛万根钢针贯穿骨rou透过肺腑。

没了长生剑术傍身,他从横行邪道的剑道高手,变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瘸子病秧子,虽然躲过了挟天教众的追捕,却时刻都处在垂死的边沿,可他却一声不吭。

胥礼失了魂,想带他回长生剑宗,牧远歌摇了摇头,让胥礼转道带路。

整片燎原都是挟天教的领地,而牧远歌要去的地方几乎处在重兵把守的中空地带,那是一处断壁残垣,山坡上仅有几间无人居住的小屋,也是地宫入口所在地。

牧远歌的身体非常糟糕,踉跄着踩在碎石上,道:“你走吧。我要回家了。”

“远歌,这里荒无人烟,”胥礼哄着他,“你不要逞强,跟我回长生剑宗,那里才是你家。”

“我很清醒。”牧远歌道。

“我去长生剑宗学艺的时候,我娘就站在这里对我说,让我一直在向前走,不要回头,我去邪道的时候想着有朝一日回去,果然是不可能的,我离开长生剑宗的那日,我就应该意识到这点,我回不去了胥礼。”

胥礼静静地听完,定定地道:“我不同意。”

牧远歌嘲笑道:“你凭什么不同意,你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可别拿宗主身份来压我,说实在的,你算个什么宗主,你连属下都管不好,连我这样的剑道人才也护不住留不住,如今要我回去继续被耻笑么,你饶了我吧,不要强人所难。”

胥礼道:“凭我是你师兄啊。”

牧远歌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原来自废修为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的手被自己的剑灼伤得血rou模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手掌都破了皮。

“师兄会护着你。”

却灼剑被胥礼握在手里,牧远歌身体忽冷忽热,脸色尤其苍白,他坐在一方石墩上,坐姿还算恣意,神情也随意得出奇。

“长生剑术没了还可以再学,只要你想捡起来,我教你,我去请胥岚太上长老教你,我娘她的修为不比前宗主低……”

“你好吵啊。”牧远歌打起精神,如果他回去,他肯定会让阮慕安付出代价,但此地和长生剑宗距离那么远,胥礼动用御剑术带他回去也需要十天半月,但他或许撑不到十天半月。

可若是进地宫,也许还有一丝丝活命的可能。

牧远歌觉得如果他当场断气,在胥礼面前断气,反而会成为胥礼的心病,他的仇能报他自己去报,假他人之手也没意思,比起当初被他当众羞辱的阮慕安这番伺机报复,他更恨的人其实是挟天教教主。

而胥礼宗主出于大局考虑,是拿远在邪道的毒瘤老大没有办法的,他回去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保住一条性命,也只能忍气吞声,他所遭的罪只能成为他自作自受,他的一意孤行最终作茧自缚毫无意义。

而整个长生剑宗长辈几乎都是否定他的,他要把伤口给那些本就不认可他的人看,博取那些人的同情来指责阮慕安的不是,阮慕安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又是宗门内斗?

“胥礼,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