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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白教授拍拍他胳膊,说,“路上开车一定慢点,你手还不那么灵。”“我知道了。”陶晓东说。说完从外套兜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笑得大大方方的不拘谨。俩教授看他拿红包出来,看眼神就是不赞成,觉得他见外了。陶晓东弯腰把红包放茶几上:“过节咱们家也得沾点节气么。”白教授攥着他手腕说:“得我们给你。”“什么你们我们的,都是咱们家,就蹭蹭节气。”陶晓东说,“言哥忙,医生治病救人,正事儿再忙都没得挑,应该的。他忙他的,咱们没他也一样过节。今天没提前打个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叔叔阿姨别嫌我不懂事儿,以后我常来。”陶晓东弯腰穿鞋,拎着装好的保温桶,再抬头的时候看见白教授眼圈有点红了。陶晓东还是笑着说话,就当没看到:“我就不帮着收拾了,我这手也不好使。你们收拾完早点睡,新的一年咱们都平平安安。”“好,好。”白教授点着头说。陶晓东开门走了,老小区没电梯,陶晓东蹬蹬蹬跑着下楼。门还没关,楼上两位老人还在嘱咐他慢点开车,路上当心。陶晓东扬声回着:“哎,知道了!”第56章这个时候要还蒙头往办公室去,陶晓东就白当家属了。他直接去的急诊眼科,这时候汤索言肯定在急诊。路过急诊内科的时候看见里面床位都挤不下了,有几台担架床在大厅和走廊里排着,家属和患者都一脸焦急,患者还要多几分痛苦深色,年节的时候内科的医护也一样忙得打转。吃得油腻加上饮酒,能激起很多急性病或慢性病的急症表现,肝胆胃肠胰腺,处处都不轻松。陶晓东到眼科的时候正好看到汤索言在门口跟家属说着什么,语速很快。他在旁边朝汤索言招手示意了一下,汤索言看见他,先是有点意外,跟家属说完话朝他走过去。汤索言身上只有一套刷手服,薄薄的一身,陶晓东问他:“冷不冷啊?”“还行,方便。”汤索言问他,“怎么过来了?”“过来看看你,我给你放值班室?”陶晓东看汤索言脸上的神色,应该很久没休息过了,尽管视线依然清明犀利,不过脸上还是稍微有点疲意。陶晓东问他:“能有空歇会儿吗?”“大概到三四点钟吧。”汤索言看着陶晓东,眼睛里有些细微的红丝,可眼神也很软,说了他一句,“瞎折腾。”陶晓东笑着说:“不折腾。”他没想占太多时间,说上几句话就行了。周围很吵,俩人靠着墙小声说了两三分钟的话。陶晓东说:“饺子我给你放值班室,你要是有空了记得吃,垫垫胃。过年么,总得吃几个饺子才算过了。”汤索言说“好”。陶晓东说:“那你忙。”转身就往值班室方向要走。汤索言叫住他,叫了声“晓东”。陶晓东回头:“怎么了?”汤索言其实叫他也没什么事,就下意识叫了一声。把人喊住之后也没什么能说的,于是自己都低着头淡淡地笑了下,说:“没事,早点回吧。”陶晓东看他两秒,突然转过身又回来,凑近了挨着汤索言耳朵说了句:“想你了,新年快乐”。汤索言看向他,陶晓东眼里带着笑意,汤索言跟他说:“我也是,新年快乐。”陶晓东转身走了,挥挥手,钻进值班室放下饭盒,趁着别人都没注意到他就赶紧出来了。这个时间路上彻底没人了,一路都没见到几辆车。回家的时候那俩小的躺沙发上听春晚呢,一个看不见,一个懒得看。“回来啦?”陶淮南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陶晓东答应了声,脱外套洗手。外套搭在椅背上,陶淮南问:“还有饺子,你吃吗?”陶晓东自己去厨房找,迟骋特地给他扣着一盘,陶晓东吃了两个,迟骋过来要给他热热,陶晓东摆摆手说不吃了。他是真不饿,就是过来吃两个家里的。陶淮南已经有点困了,陶晓东过来坐沙发边的地毯上,陶淮南把手伸过来,塞他哥帽子里。他平时睡得早,春晚没听完就睡着了,睡着的时候手还蜷在陶晓东帽子里。陶晓东伸到后面把他手拿出来轻轻放下,跟迟骋说:“早点睡吧。”迟骋说:“哥你也早点休息。”陶晓东打了个哈欠说:“红包明早给。”迟骋笑了下,从睡衣兜里拿出个红包,递给陶晓东。陶晓东挑起一边眉,看看红包看看他。迟骋说:“给你的。”当然比不了陶晓东每年给他们的厚,但也稍微有点厚度。陶晓东接过,揣兜里,什么都没问,只说:“谢谢苦哥。”“不谢,哥平安。”迟骋说完去抱陶淮南。自从陶晓东手坏之后就倒腾不动陶淮南了,迟骋不敢让他伸手,怕他挫着手。陶晓东也不跟他抢,他手确实不敢用力,陶淮南从小在迟骋手里长大的,抱得动。这是陶晓东第一次收着小弟的红包,他回房间之后放枕头底下了。这心情还挺不好形容,也是到这会儿陶晓东才直观地感觉到弟弟们确实长大了。当初捡的那个黑瘦的小丑孩儿现在都能给他发压岁钱了。可能是奖学金,迟骋成绩特别好。陶晓东笑了笑,又从枕头底下掏出来,拍了个照片发给汤索言:苦哥给的,等你回来分你一半儿。汤索言是初二下午回来的,刚过午饭的时间。陶晓东当时正陪陶淮南玩着扑克,盲人专用的扑克牌,陶淮南边抓牌边用拇指摸。他小时候陶晓东经常用这个练他记忆力,陶淮南很聪明,手里有什么牌摸一边都记得住。哄小瞎子玩扑克想不想赢他全靠自觉了,陶晓东一探头就能看见他都有什么牌。迟骋在房间里学习,出来去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陶晓东凑过去看牌,跟陶淮南说:“扣着摸。”“嗯?”陶淮南朝他的方向转头。“哥看你牌了。”迟骋说完去了洗手间。陶淮南不太满意地“嘶”了声,说他哥:“瞎子你也糊弄啊!”陶晓东在旁边笑了半天,正笑着门就响了。陶晓东站起来去开门,门一开看到外面的汤索言,愣了下,脸上笑意本来也还没收,这会儿笑得更开:“言哥?”“我在门口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