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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川作者:笼中月文案:分开的五年里,凌意设想过无数种重逢,偏偏漏掉最戏剧性的那一种:有位单亲爸爸要装修儿童房,作为设计助理的他去了才发现,房主叫厉醒川。“你怎么混成这样。”时隔多年再听到这熟悉的冷淡语调,凌意不知道怎么答。难道要告诉他,和你分开以后我坐过牢,找过你,花光了所有积蓄?重逢后,本打算慢慢放下,可有一晚,他想探探厉醒川烧得guntang的额,却被攥住手腕嘶哑质问:“又玩我?”谁玩谁?他实在莫名。当年那两张离开临江的机票,不是被厉醒川狠心烧掉了吗?-冷淡专一能文能武的土木男x坚韧善良且包容的艺术男-1.破镜重圆,受追攻,误会都会解开,狗血但会HE2.现在加过去,主角从头到尾都只有彼此3.攻受没有血缘关系第1章重逢十二月,临江,小雪节气刚过。这两天凌意重感冒,早上请了半天假,下午刚刚出门,就接到带他的设计师打来的电话。“休息得怎么样了?”“好多了,”他拿开手机,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很快就到公司。”“那正好,直接跟我跑趟现场。帝景二期,带好东西啊,这客户我聊了好几天了,就今天下午有空,咱们务必抢在日盛前头!”帝景是临江市最高档的小区之一,有专门的附属小学,隔一条街还有综合医院,地段优越,户型大气。凌意跟上司约定半小时后南门见,挂了电话转乘地铁。没有时间回公司打印户型图了,不过幸好,他随身带着笔、画板和测距枪。家装行业就是这样。因为竞争激烈,临时出外勤是常有的事,好几家盯中同一块蛋糕更是家常便饭,为抢生意只能争分夺秒。给凌意发薪水的设计工作室名叫亦境,人不多,设计总监两位,方案设计师四个,底下还有十来个助理和实习生。入职不到半年的凌意当然只是助理,并且还在试用期,下月有望转正,月薪五千四。因为身背前科,过去两年他换了五份工作,每一份都没干满六个月。这一份是最接近的,所以也是最要珍惜的。入职五个月,他一共只请了八小时病假,前四小时是去做入职体检,后四小时就是今早。半小时后,帝景二期南门。上司江昊是开车来的,不过这里安保严,陌生车不让进。他把车停路边,登完记进去后跟凌意撒火:“有钱人住的地方,狗都比别处的声音大,一个破保安也敢当自己是爷。”凌意笑笑,没说话。从监狱里出来以后,无论生活还是工作他都谨言慎行,不知情的同事全当他内向。论资历凌意比不上江昊,在公司要叫对方经理。但论年纪,其实二人只差三个月,而且还是凌意大。就为了这个,江昊更是瞧不上他,觉得他荒废年岁,碌碌无为。“这个客户跟我聊得挺好的,你别看一单不大,能进得来帝景就不容易。来的次数多了,上下左右咱们都能混个脸熟,还怕后续没生意?”“嗯。”穿过花园,迎面袭来一阵刺骨寒风。凌意一面轻声回应,一面将身上的薄夹克裹紧。又走了几分钟,两人停在小区最幽静底角的一幢高楼前。江昊理了理衣服裤子,抹齐鬓角,按下某个门牌号。悦耳的音乐过后,有女声问:“哪位?”想必是女主人了。“您好您好,我是亦境工作室的江昊,来帮您量房。”抬手看表,两点整,不早不迟。过了三秒,门应声打开。等电梯的时候,梯门映出的清瘦身影微低着头,一边压抑地低咳,一边将工具包提紧。江昊按下楼层,倚墙瞥了凌意一眼,“你病到底好没好利索,脸这么白,一会儿别晕在客户家里。”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凌意牵了牵嘴角,很识趣地回:“我把口罩戴上吧。”他随身备着口罩,就在上衣口袋里。“早说啊你,”江昊扭头照自己侧颊,“客户家有孩子,是该注意点儿。”凌意微微颔首,拿出口罩戴好。寸土寸金的地段,一梯却只有一户。到了八楼,江昊正要叩门,门却自行开了。玄关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将硕大的背包背上,抬头看见他们,说:“来量房的吧,厉先生在里面,你们进来吧。要套鞋套啊,地我刚擦过。”背包上有保洁字样,听口气是熟工。江昊说了声“劳驾”,穿鞋套进去。有钱人规矩多,两人也不便妄动。阖上门,大客厅有动画片的声音。凌意又止不住地咳嗽,虽然戴着口罩,仍旧转过身去,面朝门口捂住口鼻。身后哒哒哒一串脚步,紧接着大腿微微一痛,什么东西撞了上来。“哎哟——”童稚的嗓音嫩得能掐出水。他愕然回头,见地上坐着个小男孩,一手揉着额。不等他反应过来江昊已经抢先俯身,双手将男孩扶起来,“小朋友没事吧,撞疼了没有啊?”男孩直起身来,一米不到的个头,看着也就三四岁。他嘴里嘀咕了一句“对不起”,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丝毫不怯生地打量面前两人。撞了人知道说对不起,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凌意弯腰拾起汽车模型,挂着笑意递给他,“给。”“你们找谁?”他将车抱在怀里,然后才亡羊补牢,“喔,谢谢叔叔。”家教果然很严。“我们找你的……”凌意顿了一下,拿不准,江昊自信地接上:“找你爸爸,他在家吗?”“我爸爸呀,他在。”小朋友将模型放到地板上,玩着遥控奶声奶气扯起嗓子,“爸爸——爸爸你快来呀!爸爸——!”“来了。”也许是因为穿过不止一道门,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远,这嗓音凌意觉得熟悉,却未能听得十分真切。但只是这一点细枝末节的熟悉感,也足以令人心神微震。仿佛经久的磁带,你以为它旧了,过时了,随手一放,却句句会唱。他的末梢神经被火燎痛。“经理,客户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