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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

“屁话多!”王玄叹了口气,解了一颗西装扣子,“唐恩可能要另攀高枝儿了,欢悦已经装不下他的野心了。”

“哦……摇钱树要走了,的确是件大事,”宁初了然,“那他是已经攀上关系了吗?”

“这不就是已经去攀了吗?”王玄招手让侍者又换了一杯酒,“就今天,请柬还是老子给的。”

“他早就有那个心了吧?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宁初对于唐恩的想法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他是个有野心有眼界的明星,以欢悦的能力,能给他拉来的资源现在已经到顶了,再往后不转型不组个好团队的话,就只能走下坡路了。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带他来?”

王轩嗤笑一声:“都有那个心了,再怎么留都没用,他找到根大腿还是会往上抱。”

“行吧,那你就赚他一笔大的违约金。”宁初看了眼手表,“待会儿主办方致辞完毕,我能早点溜吗?最近下雨,我身体不太行。”

说起来,王玄几乎算他现在唯一一个能当面儿直说‘我身体不太行’的人,因为对方看过他更狼狈的时候。

正是他偶然在医院里一眼相中当时疼得死去活来买不起药的宁初,然后借给他钱,一通天花乱坠地说服他签了合同,加入刚成立不久的欢悦,开始了并不顺畅的演艺生涯。

现在想想,他那会儿签合同的时候年纪小,精神状态也不好,身边没有懂法的人,根本没搞清楚合同规定里那些条条框框,稀里糊涂地就签了。

幸亏王玄不是个骗子,不是什么心机叵测的人,合同里没设霸王条款,不然可有得他受的。

“又开始痛了?”王玄微微蹙眉。

“嗯,出门前吃了点止痛片。”

“唉,你那个止痛片都吃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断过?当心以后戒不掉了,副作用都会要你命。”王玄满脸不赞同地摇头。

“戒什么戒呀,断不了自然就不用戒了,”宁初不怎么在意,“我这辈子不去祸害别人,不生孩子不养孩子,钱都拿来买药,还怕买不起吗?”

“我说的是副作用,你这个身体啊……”王玄无奈地叹气,突然想到什么,“说起来,我们公司能来这个酒会,还是因为你,你要是想提前走,最好先跟人家说一声儿。”

“因为我?”宁初第一反应觉得他在开玩笑,“你喝醉了?开始说胡话了?”

“去你的!”王玄啧了一声,解释道:“秦楚传媒的股东秦婉,就是我们那栋楼里一个工作室的老板。”

“哦……”这依旧让他难以理解,“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跟燕少一起被困在电梯里过吗?也算是一起历过险了。”王玄满脸理所应当。

宁初额角的血管开始跳,心里隐隐有了预感:“怎么还扯上燕淮了?”

听到他直呼其名时,王玄微微挑眉,随即道:“秦婉是燕少的舅妈啊,你不知道?”

脑神经一阵抽痛,疼得他身体都颤了颤,宁初嘶了一声,有气无力:“我哪会知道……”

这几天跟燕淮天天见,都没听对方提起过,难不成真是巧合?可这也太巧了吧?

“秦……夫人,为什么要开影视公司啊?”他问。

“开着玩儿的吧,人家就爱玩,各个行业都开了不少店,有亏有赚,反正有燕氏在后边兜底,随便搞呗。”

“哦……”

宁初放心了些,他觉得燕淮舅妈自己开着玩的可能性更高,燕淮应该不怎么清楚这方的事。

舅妈……他默念了一番,这关系是燕家那边的人吧。

那就应该没什么的。

他放下酒杯,揉捏几下酸痛的腕骨,头疼得有些烦躁。

提琴声慢慢减弱,几秒后停下来。

他跟其他人一起往前台看过去,大厅一瞬间变得很静,细微的交谈声都听不见了。

司仪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请上秦楚传媒的经理人。

在场的人在来之前都是特意了解过的,知道这次燕总的夫人似乎并不是玩票,各方都打点得清清楚楚,弄得有模有样,此刻听着职业经理人的介绍和论调,也都纷纷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盘算着往后该如何进一步地接触。

接触到了秦楚传媒,就等于傍上了燕氏这颗大树,多划算。

经理人讲完,便轮到了秦婉这个大股东。

这是宁初第一次见到燕淮的舅妈,一个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气场强势胜过女明星的女人。

高中的时候,他就听见过燕淮跟他舅舅打电话,那会儿他舅舅一家还在国外,但只凭着交谈间的语气,就知道燕淮和他们一家关系都很好。

与跟他父亲这边的苏家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想得远了,出神间,连秦婉已经说完话都没意识到,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投过来的若有若无的目光。

直到掌声响起,惊得回过神,才抬手机械地跟着拍了拍。

秦婉一出现,场子热了许多,众人脸上的笑都演得真心实意了一些。

灯光打在她纯白的长裙上,整个人似乎都闪着一种珍珠的莹润光泽,华贵又有气韵。

保镖跟在身后,助理跟在她身侧,低语几句后便开始与她的客人一一寒暄。

宁初看了眼这方热络的气氛,又看了眼通往休息室的走廊,犹豫片刻,抬脚往那边走去。

这个地方的建筑构造有些奇怪,他本以为走廊深处就会走到头了,没想到尽头还有一个小的木质楼梯,螺旋向上。

难道是另一个出口?

他探头看了一会儿,没上去,转身想往外走,上面的楼梯口突然响起一个喑哑的声音:“站住。”

时间间隔久远,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但就跟与燕淮再见那一次一样,仅仅是听到声音,神经便本能地绷紧了。

他扶着扶梯下意识地往上看,从上低下来与他对视的那双眼睛瞬间让他浑身被寒意包裹,即使在这样温暖如春的地方,也一刹那如坠冰窖。

手指陡然攥紧,指甲都陷进了rou里。

“果然是你,模样没怎么变,”这个声音在他耳朵里逐渐与以前的重叠,“叫什么来着,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