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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台阶上,他们相对站立,气氛凝滞。江喻斜他一眼,“怎么不说话?”宁凛一扬下巴,肌rou紧绷,表情倔强,“我不敢说。”“你有什么不敢的!”江喻冷笑,“给你一把铲子你能把天给掀了!你说,有什么就说什么。”宁凛直直地看着他,眉毛挑起来,声线很锐利。“等老子成了领导,老子一定搞死你们!”江喻唰地抬起头,表情收不住,满脸的“你他妈在说什么”。宁凛一字一句重复:“等老子成了领导!老子一定搞死你们!”江喻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冷地射过去,宁凛保持军姿,目视前方,用力地挺直身板。不服,就是不服,死都不服。江喻气笑了,他伸手扣着宁凛的脖子,把他一路拽到cao场,一把丢在地上。天上下着大暴雨,雨水打在身躯都有些疼,两个人的面容在雨里模糊不清。江喻抹了把脸,冷着声音命令他:“俯卧撑,我没说停就不许停!”宁凛看着他,“凭什么?”“俯卧撑准备。”宁凛眼里充斥着红血丝,拔高声音:“凭什么!”江喻屈腿,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轻而易举地将他按在地上。宁凛疯狂挣扎,手掌被砂石割破,血丝流出来,又很快被冲刷干净。江喻死死地按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俯卧撑准备。”宁凛眉宇间的烦躁无法隐藏,他的面容狰狞,看着江喻的时候全都是不忿。有那么一瞬,江喻觉得他会从地上跳起来掀翻自己,恶意反击。但他只是这么看着他,看了几秒,慢慢撑着手臂俯在地上,一下一下开始动作。因为湿衣贴身,手臂上的肌rou线条尽显,鼓胀起来就像一头凶猛的兽。江喻走过去,手准确地掐上他的后颈,掌下用力。“服不服?”宁凛的声音有种穿透雨幕的狠厉,“不服!”江喻收回手,转过身弯下膝盖,坐到了他的背上。成年男性的体重压上来,让宁凛的脸色涨得通红,他的手臂不停打颤,牙齿却咬得更紧,从喉头里发出类似兽一样嘶吼的音,撑着背上的江喻一次次起落。鼻间弥漫着雨水特有的水汽味道,俯下身时能闻到青草腐烂的气息,他的手掌下氤氲出一道道血迹,淌出来,又被冲干净,嘴里也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腥甜,漫上喉头,充斥口腔。江喻在他背上,沉声问:“服不服?”宁凛咬牙,“不服!”“服不服?”“不服!”宁凛的手指陷进泥土里,心跳很快,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不肯认错。他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嗓音嘶哑:“不服就是不服!”喊完,他力竭,趴在地上大口喘气。雨水滑进鼻腔,呼吸间全是铁锈味,宁凛的侧脸贴在地上,粗粝的砂石将他的脸磨得生疼,但他感觉不到,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像一条离水的鱼。胸腔的窒闷让他短暂地失声,他费力地睁开眼,紧盯雨幕里的江喻。江喻走到宁凛前方,拢起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凛。这场雨让他们都很狼狈,但他依旧面沉如水,脸色很冷,说话的声音也很冷。暴雨倾盆。江喻指了指上方,天际都是苍冷的暗调。他说话的声音很平缓:“宁凛,你看看天,天那么高。”宁凛抿着嘴,梗着脖子,不说话。江喻揪着他的头发,逼他把脑袋昂起,厉声道:“再看看你脚底下!”他的声音又严肃又冷漠,宁凛心气高,被他一折腾,气得手背上青筋突出。他憋着劲,咬牙问:“你什么意思?”江喻松开手,拎起他的肩膀,把他翻个身,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口。“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一句,把那熟悉的亲切感都叫了回来。宁凛躺在地上,由着江喻揍了自己一掌,揍完了,他心里的气消散地一干二净,只剩下丝丝坦然。他冲江喻笑,捂着他的手,叫他:“老江。”他是惯会恃宠而骄的人,能敏锐地分出到底谁对自己好,对自己好的底线在哪里,然后顺着杆子越爬越高。江喻没有儿子,年纪虽然离做他的父亲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对待宁凛,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拿他当半个儿子来教。开小灶什么的就不说,还会在自己的宿舍做饭,叫上宁凛来吃,有时买一送一附赠一个姚起东。他对宁凛,若要用四个字来形容,当真是仁至义尽。诚然,宁凛这大逆不道的鬼话把江喻气得心口发疼,但同时又让他忍不住想笑,为这份年少轻狂。江喻松开他,无奈道:“臭小子,疯狗一样。”江喻自己又何尝没有过张狂的岁月,血气方刚,不服就干。这也是他欣赏宁凛的原因之一,他总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年轻时的自己。所以他很想将宁凛扳正,他因为狂妄吃了不少苦头,走了很多弯路,他不希望宁凛也跟他一样。那些苦头,他是最好能不吃就不吃,那些弯路也是能不走就不走。可那时江喻又怎会明白,人生道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是苦头或者是弯路,该来的都得受着,然后为之流血流泪,忏悔一生或百死不悔。江喻说:“宁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服就是不服。”说完,他走了。作战靴掠过宁凛的眼前,他走的背影很稳,像一座山。宁凛躺在地上,由着雨水冲刷自己,目送江喻远去,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