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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到地狱

    

天堂到地狱



    小时候宁穗岁不懂偶像剧,长大后宁穗岁不相信偶像剧。

    当下雨有人给你撑伞这种烂透的桥段真的发生在她身上时,宁穗岁除了欢喜还有无法言说的感动。

    她微微仰起头,看着连脖子上也挂着塑料袋的江岁怀,眼眶微红,站起身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不过一秒还不待江岁怀推开她,宁穗岁就被塑料袋里装着的菠萝扎到了。

    她不满地瞪着那颗菠萝,觉得氛围都被破坏了,江岁怀默默调整了下袋子的位置,菠萝换到了正中间。

    宁穗岁被气笑了,江岁怀不想她抱,她难道就没办法了?

    宁穗岁拨开袋子,将脸贴在他的心口处,伸出手用力地抱紧他的腰,然后在他挣扎前抢先开口:“求你,就一会儿。”

    她这样的软弱是他不曾见过的,看着如幼鸟般靠在自己的胸膛处的宁穗岁,江岁怀伸起的手到底最后也没有将她推开。

    他们两就以这样一个滑稽的姿势站在雨中,来往的路人纷纷投来怪异的视线,江岁怀努力无视,宁穗岁看不到。

    就这样抱了三分钟,江岁怀终于开口:“松开。”

    宁穗岁很干脆地松开了,这一退又走到了伞外。

    江岁怀不悦地将伞往她那边移。

    “拿着。”

    宁穗岁不肯接,也不说话就抿嘴看着他,她的态度摆明了要江岁怀给她撑着。

    若是严咏琴在这肯定会嘲讽她:“有人给你撑伞就不错了,别挑三拣四,作天作地,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你接不接?”周边五颜六色的光打在她脸上,看不太清楚真实的表情,江岁怀缓和语气道:“我有事要走了。”

    “你走吧!”

    宁穗岁也不留他,冲他摆手说:“伞你也拿走,我不需要。”

    说完,宁穗岁往后退了好几步,冰凉的雨点落在她的身上,伴随着冷风,冻得她直打哆嗦。

    但很快她又挺起胸膛,装作无事发生,站在原地催促江岁怀:“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走?”

    江岁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二话没说转身离开,宁穗岁望着他的背影,鼻头一酸,用力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

    但最后还是没做到,低头的瞬间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纷纷落在地上,混着雨水流走。

    “哭什么?”

    江岁怀的声音响起时,宁穗岁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眼,待见到他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眼泪也还在流。

    “又笑又哭,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江岁怀奇怪地看着她。

    “对,我有毛病。”宁穗岁点点头:“我有相思病,都是你害的。”

    江岁怀下意识皱眉,想走但还是忍住了。

    “你给我好好说话。”

    宁穗岁才不理他,她胡乱擦去眼泪,认真且执着地看向他:“江岁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走不走?”

    听到她的话,江岁怀肯定道:“你发烧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这次你不走,你就再也没机会了。”

    “你乱七八糟说什么?”江岁怀彻底被她搞迷糊了。

    他不懂她的意思,她自己知道,在这个被宁家抛弃的雨夜,有人给她撑了伞。

    如果说以前对江岁怀是见色起意,遵从心底欲望,那这一刻是因为被他温暖了。

    宁穗岁贪恋这种温暖,她不管江岁怀是因为同情还是因为可怜,她只知道他出现了,就足够。

    “我给过你机会的……”宁穗岁望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喃喃自语:“江岁怀,我再不会放手。”

    “你嘀嘀咕咕说……”

    江岁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少女的动作给打断,宁穗岁又亲了他。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的宁穗岁擦了口红,她的攻势比上次更猛烈,嘴唇刚贴上来,就用力含住他的唇瓣。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震惊!震惊到他过了好久才推开她。

    宁穗岁被推开后没有死缠烂打,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委屈地控诉江岁怀:“你该刮胡子了!”

    她的厚脸皮他已经见识过了,对于她占了便宜还委屈的样子,江岁怀除了恼怒还有羞愤。

    他见宁穗岁亲花的口红,湿红的眼眶,迟来的微小电流短暂麻痹了他的神经。

    “在想什么?”

    江岁怀迟迟不说话,宁穗岁凑近轻声问他。

    他一时不察将真心话说了出来:“就不该同情你这条花蛇。”

    “花蛇?”

    宁穗岁莞尔一笑:“好特别的比喻,虽然我不喜欢蛇,但是你取的昵称,我勉强接受。”

    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萦绕在他的鼻尖,脸禁不住发烫,江岁怀一低头就看清了她胸前的沟壑。

    鼻腔一阵热流滑过,然后在宁穗岁惊讶地喊声里,江岁怀碰到了他人生最丢脸的一件事。

    宁穗岁手忙脚乱地拿手给他擦鼻血,江岁怀快速往后一躲,伸出手挡住:“别碰我。”

    他表达的拒绝意思很明显,但宁穗岁就跟没看到没听到似的,绕了个圈还是凑过来。

    “仰头!”

    见江岁怀不配合,宁穗岁直接拽着他的头发帮他,然后又伸手接雨水拍打他的前额。

    这种做法很常见,江岁怀小时候鼻血流不停,他阿妈也是这样做的,只是对于宁穗岁会这个他还是很好奇。

    宁穗岁冲他眨眨眼:“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这个对吗?”

    “你想多了。”

    他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想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宁穗岁调皮地冲他吐舌头,村里的阿花姐告诉过她,要想留住一个男人,就不能让他知道太多。

    江岁怀本来还抱有期待的,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拿自己开唰,顿时有些不高兴,拂开她的手不想让她继续弄。

    宁穗岁哪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他不让她偏要,两个人打打闹闹摔倒在地上,东西散落一地。

    摔得位置还挺巧,江岁怀在下,宁穗岁坐在他身上。

    她穿的是裙子,面料轻薄,有什么东西还是能直观感受到。

    宁穗岁有些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下面,又从下面挪到他的脸上,江岁怀身体有什么变化,他自己当然知道。

    “起来!”

    声音听着沉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宁穗岁乖乖地点点头,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狡黠。

    她起身起到半途,江岁怀也坐起来,突然她一屁股坐下来,直接将他搞懵了。

    两人四目相对,宁穗岁的眼睛圆滚滚似小鹿,脸上写满无措,江岁怀察觉到那处的狰狞,深吸一口气。

    “起来。”

    他的声音低了好几度,听在宁穗岁耳朵里莫名暧昧,她脸微微发烫,心猛地狂跳。

    身下的那根东西貌似很想出来,隔着布料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兴奋,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开始跟着有了反应,底下有液体缓缓流了出来。

    宁穗岁以为是自己身体情动的讯号并未在意,专注调戏江岁怀:“你身上怎么还放棍子?戳到我了。”

    江岁怀因为她的话,耳朵和脸颊都染上了红色,下身小兄弟的渴望来的又凶又猛,他极少碰到这样的情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起来!”

    见她还不起,江岁怀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躁,额头上也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放柔声音,尽量好声好气地和宁穗岁说:“别玩了,快点起来。”

    宁穗岁瞧见他的神色觉得十分有趣,但又怕把他逼急,慢悠悠地站起身,中途因为腿麻又跌落在他的身上。

    这次江岁怀一直紧盯着她的动作,她腿软他第一时间就把她接住,四目相对,江岁怀沉着脸,眼眸幽深,宁穗岁有些尴尬地笑笑,小声为自己辩解:“蹲太久,腿真的麻了。”

    江岁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等两个人站好后,他突然张开五掌给她看。

    “你受伤了?”

    宁穗岁抓着他的手,仔细地翻来覆去检查,江岁怀甩开她的手说:“是你的血。”

    “我的?我又没有受伤……”

    话刚说完,她又看到江岁怀裤子上的血渍,宁穗岁石化在风中。

    此时的她早就没有了那些旖旎的想法,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跑!

    还不等她找到好借口和江岁怀说,他先一步脱下外套系在她的腰上。

    宁穗岁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情不自禁发问:“江岁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喜欢的人和你差不多大,我多做好事,希望她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有人帮她。”

    宁穗岁听后猛地瞪大眼睛,见刚刚还面沉如墨的男人,在提到自己喜欢的人后,迅速缓和的表情,还有眼底深处的柔情。

    “喜欢的人……”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一颗泡泡,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江岁怀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时间到了他必须赶快回去,最后抬头看了宁穗岁一眼,他将伞留下,转过身大步离开。

    宁穗岁望着他的背影,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从天堂掉到地狱,就跟坐过山车一样,她突然有点怀念这个了,想回去看看,既然要难过,那就更彻底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