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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声过来打圆场,说着“再怎么说还是朋友”之类的话,直把沈琇气的将食盒摔在地上,冲五格格吼了声“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就拂袖而去。从未见他这样凶,她傻眼,看着一地碎了的桂花糕,哇哇大哭起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见到沈琇,松松说他老爹常往沈邸跑,应是天气寒心疾又犯了。她并非记仇,只是额娘不肯她探病,只能从松松那儿打探小道消息。直到入了冬,有次太后弄了个赏雪宴,孩子们都在院落里玩,玩兴正浓,手忽尔被人从后边一拽,回头看是他。数月不见,说不出他哪里变了样,但个头是真拔高了,一言不发拉着她往小径走,最后止步于无人的树下。少年最不擅寒暄,这回竟是他先打破了沉默:“我道歉。”她怔住,没懂这开场白,看他抿着唇:“桂花糕,我不该丢。”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她“噗嗤”一笑:“过去多久了,早忘了。”“那我呢?”他急切问:“你是不是也把我忘了?”当然没。她在心里答。他问:“我听说,你阿玛要给你定别的亲,是真的?”她“啊”了一声,“我没听说啊,你听谁讲的?”“庆松说,是你说的。”两人默契地睨向不远处同别人打雪仗的松松。妘婛捋了捋袖子,说你等着,我这就去揍他一顿。刚迈步,又给他牵住,她没回过神,脸颊突感柔软,是少年蜻蜓点水亲来。一触即放,少年的脸红的像个薄皮柿子,眼睛却是亮亮的:“这个叫……肌、肌肤之亲,以后,你只能是我妻了。”梦醒时,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尚在,她拿手指去挠,“摸”到额间冰凉的“毛”巾,才睁眼。又回到卧房里来,床帐枕被恢复如初,绵软睡衣在身,有个瞬间她怀疑昨夜是否只是梦一场,才撑起身,感到下边一股火辣辣的疼,全身骨头关节也都酸胀着。意识到一切都是真的,心脏咚咚直跳,正六神无主着,帐帘突然被掀开,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他眉目如画的脸。四目相对之际,一幕幕的旖旎画面悄然拂过脑海,萦绕在这四方帐内,挥之不去。云知又气又羞,索“性”将脑袋一并埋到被褥中,不去瞧他。沈一拂放下手里新拧好的“毛”巾,坐上床沿:“……你烧还没全退,不能整个人都躲里边,待会儿又烧起来了。”她不应。书房的罗汉床毕竟冷,昨夜她昏沉睡去手脚仍是冰的,卧室的炕床暖的恰好,他命人收回原样后抱她回来,照顾了她一夜。擦身、喂水、喂“药”……直到后半夜见她出了汗,才在她身旁小憩了一会儿。这会儿都过了午时了,算上昨夜,她等于一天没有进食,他怕她体力撑不住,试图拉她被褥:“饿不饿?”她不答。沈一拂原本心里就内疚着,想她醒来后会有诸般反应,可看她这般生怕她给憋坏了,索“性”上了床,连同被子带着人,轻轻拥在怀里。她要挣,挣不开,脑袋自然而然“露”出来,想要骂他,一启唇,嗓子哑的几乎不像自己的声音:“你混蛋……”“对不起。”他在她耳边低语,“五meimei,是我错了。”这是重逢以来他第二次唤她“五meimei”,她不由自主想到昨夜的那句“你还要我么”,心里颤悠了一下,不知怎么,鼻尖一酸,眼泪就掉落下来。看她哭,他这才松手,原本情到深处,鱼游欢水,他以为是彼此间灵犀相通,可看她此刻反应,莫非她真的是不情愿与他……实则少女初经情\事,本就羞怯,何况是昨夜那般情形……他太过分了、太太太过分了,怎么能叫她不恼?云知满脑子想的是“他都不关心我还病着”“也不怕吓到我”“也该多问几句她的意愿”“真的很疼啊”……于是越想越气,这才忍不住红了眼眶,盼着他能继续哄着自己,见他松手,往后退了一点,她哭的更委屈了。“你别哭。”他听她连哭的嗓音都是哑的,“再哭下去,就失声了……”云知眼睛酸胀着,气啾啾瞪过去:“……我不是已经……”他指了指喉结,“声音的声。”她脸一红,想起身,被他一手按回铺盖里,“不能再着凉了。”发烧的人再加哭大半夜,她早就渴的喉咙冒烟,都顾不上同他置气,“我渴了。”他忙去倒水,冷热兑好过来,走得急了,踉跄了一下,洒了一身都是。她也不晓得怎么,看他堂堂沈大校长跟个少年似的手足无措,再这么一绊,微抿了一下唇。沈一拂抬头,看见了她唇角微微勾起的一刹那,愣住。她忙将脸板回去,他重新斟好水,递去的时候,留神着她的神“色”。她自顾自喝水,一连饮了三大杯,才稍缓过来,看他至始至终视线方落黏在自己身上,就背过身:“哼。”他眸中有了光亮。这次坐下身,捉住她的手:“昨夜,是我乘人之危,无论你如何恼我怨我,都是理所应当的。”她想缩手,他握得更紧了:“可我……不后悔。”云知睨向他,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这回没有避讳,将此事前因娓娓道来,说到沈邦提出那个要求时,她忍不住开口:“那你……为何不和我说?”他问:“若同你说,你会如何?”云知接不了这话,她心里也“乱”,哪有答案。“原本,是下定决心送你走的。”想到离开短短两小时,归来后看到一屋子的人,他眸“色”不由加深,“沈一隅想借此事将我彻底激怒,我在书房找到你时,是怒到了极致,对他们,对沈家……哪怕我知道越愤怒越是着了他的道……”他说到此处顿了下,是心口开始疼了,后背沁出冷汗,语调还是稳住了:“我知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亦是辩解,其实不该……”不该同她说这些的。告诉他自己是有苦衷?是“逼”不得已?明明不尽然。云知没听到下文,就问:“然后……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他被她问住了,须臾方道:“我当时是想不惜一切代价,找沈一隅清算这笔账的。”“那……”她在问,那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份婚书,一份是昨日她给他的,还有一份是后来他从她的衣兜找出来的。他凝望着她,“你可知,在你把这婚书交到我手中时,我最后悔的是什么?”他道:“是我在认出你之后,没能第一时间同你相认。”她的睫“毛”微微一颤。“妘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斟酌措辞,半晌说:“我好想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