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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听黄鼠狼,被泪噎住,噗地笑了。

阮宁第二日愁眉苦脸地找座位,路过之前的教室时,眼巴巴地透过窗,瞧了一眼,却发现抢她座位的女孩已经不在了,似乎是旁人占着。

她推开门,才瞧见是俞迟。

俞迟垂目捧着大厚本的医书,阮宁走到他的面前,轻轻蹲下身,轻轻问他:“你怎么在这里呀?”

俞迟怔了,微微垂头,轻声说:“我帮你把座位抢过来了。”

阮宁一转身,这才发现,满教室的人都嘴角抽搐地看着平时金光闪闪的俞迟。

怎么抢的?众人为证。

俞三走进来,抽座位,那姑娘摔屁股墩儿,姑娘哭着去找男朋友,男朋友带着一群人杀了回来,还没到门口,就被医学院的一众变态给架走了,大家老泪纵横地规劝,兄弟,听哥一句,憋惹他,他可是俞迟啊。

男朋友不听,光着膀子就进来了,俞迟蹙眉,觉得这人真是烦死了,比阮宁还烦,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路上随便捡的砖,直接拍了上去。

男朋友扛着鼻子上去,顿时血流如注。

男朋友估计也懵了,没见过这样儿的,长得斯文秀气,行为却这么不讲究,特么拎着板砖就上了。

俞迟瞟了窗外看好戏的医学院一众,淡淡说了句,毕业论文还想不想通过了?

众人哟吼,三爷您请好了,又一窝蜂把人给架走了。

医学院一半的毕业论文都是俞迟找的材料定的调。

阮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俞迟:“你帮我欺负回来了?”

俞迟摇头,淡道:“我不会欺负人。”

众人^_^,俞少真谦虚。

那天晚上,阮宁在日记里写了一段话。她说:“生活中,历历桩桩都是小事,困难挫折总是毫无征兆,可人有这样坚韧的本能,无论当时多么愤怒无力,却总能渡过去。世上说佛才能渡人,这样细想,林林是佛,渡我,我是佛,渡了自己。世上没有谁是传奇,日子久了,回望过去,却也都是传奇。”

她在qq里说:“林林,晚安。”

那人说:“我不是林林,但是晚安,快点长大吧,小奥特曼。”

第二十一章小姐咕咚是个啥

考研的时间是一月九号十号两天,阮宁觉得发挥并不理想,但是之前mama俞迟三番两次提点,她浑噩了些日子,才意识到,自己也该细想想未来了,过完年,四月份有公务员考试,紧接着,又是校园招聘会,还需要再下功夫。想了想,考研结果如何也就撂下了。

阮宁打扫过公寓,与俞迟互相告别之后,便准备返乡了。给大哥打电话,阮静那厢犹豫了会儿,却说:“妞妞,要不要回来过年。”

阮宁有些沉默,过了会儿,笑了:“等到初五,我去给爷爷拜年。年下家里出锅炸果子腊年货,缺着人,我回家帮mama递把手。”

阮静之前听闻了什么,锁了锁眉头,忍不住道:“你只是mamamama一直地绕着转,心心念念只有mama,半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前程将来了。现在不和爷爷缓和关系,等你毕了业……”

工作、生活、姻缘种种样样,益发开不了口了。

阮静说完又觉话多了,便把另一半含回嘴里,勉强笑道:“初五就初五吧,代我问大伯母安。”

阮宁听他掏心掏肺一半,心里怎么不感动,可是有些事儿说多了挑明白了反而过了度,就笑着道:“哥哥嘿,给我留点好吃的,二婶的糖醋rou圆清蒸rou蟹我可想好几年了。”

阮静见她不以为意,稍自在些,含笑应下,这才挂断。

阮宁到家的时候,阮mama已经准备好了各色果子。春天的梨花冬天的糕,雨季的红果雪季的饼,三伏的井水三九的茶酥,清明的绿艾春节的团,码得整整齐齐的箩筐,沁润着油甜果香,好似一整个繁花似锦冷暖交错的四季都摆在了厨房。

她陪着mama做腐乳rou,mama说年二十八找走街的匠人磨了刀,现在十分锋利,让阮宁切片的时候小心些。

阮宁切着rou,mama炸着薄脆,小rourou坐在板凳上,一边翘着腿一边吃果子,一会儿唱着儿歌,一会儿走到jiejie跟前腻歪一会儿,三人都挺忙碌。

叔叔沏了一茶缸酽茶,坐在客厅看电视,门外有人叫卖糖人儿,他赶紧买了几只,递给阮宁和rourou,还是不怎么说话,但一直瞧着两个孩子,他们开心,他的眉眼便舒展一些。

阮宁在家昏天沉地地睡了几天,才觉得之前读书学习的疲惫缓解了。大年三十吃年夜饭的时候,叔叔mama给了五百块的压岁钱,rourou送给了她一只自己做的纸蝴蝶,小家伙学着电视剧里的大侠拱手:“奥特曼孙悟空rourou宝给您拜年了,拜年啦!”

阮宁回送他一套彩色的蜡笔,笑眯眯拱手道:“闪亮芭比白雪公主宁宁宝给您回礼了。”

她之前给叔叔买了一盒茶叶,给mama买了一套护肤品,零零碎碎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生活费,回家前都提前备好的,做父母的怎么不知道,都满怀欣慰地收下了。

这一场年夜饭倒是十分美味家常,八仙桌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各色蒸rou酱鸡烧鱼,偶一蔬菜瓜果点缀,香气扑鼻。

阮宁虽然年纪小,但打小养成的习惯,过年会喝一些黄酒,酒虽甜软但还是有度数的,阮mama起初说不准不准,阮爷爷却说将门虎女,要得要得。

叔叔平时爱喝高粱酒,今天也拿着碗,陪阮宁喝了不少甜酒。阮mama也是个十分有情趣的妙人,在一旁同饮酒,只当丈夫是友,女儿也是友,痛饮之后无高低无母女。

阮宁喝多了,也微微有了些醉意,抱着冰糖蹄膀啃了半天,又喝了碗酸辣汤,借着酒意开口:“mama,你跟叔叔是怎么认识怎么相恋的。”

爸爸去世不过半年,mama就和叔叔结了婚,阮宁无法不介怀。

阮mama一愣,而后才放下酒杯,笑道:“知道你心中有疙瘩,不刨根问底也不像我生的了。我和你爸爸你叔叔都是大学同学,你爸爸和你叔叔是尤其好的兄弟。后来,你叔叔去外地工作,我也嫁给了你爸爸,许多年没有联系。你爸爸过世后,我同你叔叔偶然间在同学会上重逢,他是个善良的人,见我有许多困难,一直安慰我,后来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

阮宁琢磨着“自然而然”四个字,只觉得人世变迁太快,“自然而然”跟“天长地久”对抗,“天长地久”输啦。

有一天,她也会不再喜欢林林,如mama这样轻描淡写着“自然而然”吗。

十二点春晚的钟声敲响,门外鞭炮轰鸣,阮宁搬着小板凳到园子里醒酒,风吹起时,小刘海也被吹了起来。

亮湛湛的光。微醺的小姑娘举起手机,过了头顶。那上边显示短信一条。

短信来自俞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