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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一人,你冻死了都没人知道。”连脱口而出的“姑娘”都吞了回去,可见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周行都未与他的好友们挑明自己的身份。倒是个君子。刘拂心中好笑,再次确信这人刀子嘴下的豆腐心肠。她不由又想起了周默存。方才在花车上,刘拂回忆了许久,只想到周相刻薄的言行,脑中塞满了他寸步不让,将圣上逼到无路可退的模样。但认真数数,除了手段太过狠辣之外,并不算错。这或许也是圣上在周相去后,给他定谥号“鲁毅”的原因。整好衣袍,刘拂拱手道:“多谢周兄了。”她系好束带,笑眯眯抬起头,望向一直不发一声的蒋存,抬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蒋兄,月余不见,似是大有不同。”以袖掩唇打了个喷嚏,刘拂又奇怪的问道:“蒋兄,作何一直盯着我看?”迎难直上,是极美好的品格。作者有话要说: 阿拂:才想讲题就被一心谈恋爱的学生打断了,生气·心疼四年10分钟,嘤嘤嘤写的时候我心好酸锁骨观音一句摘自百度百科。第23章文会正巧一阵风起,吹动延河岸悬挂的千百盏花灯,被罩在灯笼中的烛火摇曳生姿,与波光粼粼的秦淮河水相和,绚丽诡靡。蒋存垂下眼帘,道:“我是突然发现,刘兄与那龙公主,身形甚像,一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呵!”他的探问,比她预料的早太多。可见少将军也不是天生的沉稳多思。刘拂眉梢微动,冷笑一声:“蒋兄谬赞了。”因着烛影斑驳,刘拂的面容影影绰绰,神情更是看不分明。以蒋存百步穿杨的目力,只能看清对方淡色的嘴唇、细白的牙齿,还有沉若寒潭的目光。蒋存其实有些后悔。就算事实真的如他所想,也不该这样直白的说出来。可心中的疑惑若不拔出,又要如何以真心相对?只是应该再和缓些的……他脊背微僵,突然发现自己的态度很是不对。周遭十分热闹,蒋存却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他素日的性子,若被寻常女子欺瞒,即便心中不喜,也绝不会在没有完全确定时,就如此咄咄逼人。当日见少年风姿,才起了结交之意,所以才会因对方隐瞒身份而动怒。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话不错,却也不全对。一个女子在外行走,隐瞒身份不是很正常。是妓子又怎样?她的才华并不会因此被抹灭。就算是个妓子又怎样?她的才华并不会因此被抹灭。寒风恰好在此时停歇。看着那双清明的眸子,蒋存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布满阴霾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却又新添了一抹晦涩。如果真如他猜测的一般,那徐家的小子与她……感觉到身后的方奇然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蒋存挺直了腰背,在刘拂启口欲言的瞬间,做好在对方拂袖而去时,将人拦下的准备。不论刘拂如何应答,怀疑友人或唐突女子,都该致歉。谁都未料到,先出声的会是周行。推开侍卫递过来的披风,单穿着一身长衫的周行,迈前一步横插进刘拂与蒋存之间。他宽阔的肩背将刘拂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因宽大不合身,而拖在地上的大氅下摆。“蒋存,口无遮拦鲁莽冒失,这八个字,原路返还与你。”周行双手抱臂,冷笑道,“左近起码三千本地百姓,不远处更有金陵知府与守备,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简单得很。”若哪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讽其与妓子相像,只怕会一传三千里,因为一时笑谈,清誉尽丧。对一个读书人来说,这是比科举落地还可怕的事。蒋存微愣,面露愧色。他推开周行,双手抱拳,向着刘拂一揖到地:“还望刘兄恕罪。”“蒋兄言重了。”刘拂神色淡淡,不偏不移,结结实实受了他这一礼。其实以蒋存的谨慎,在开口前,四人早已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又有众侍卫隔开人群,很不必担忧被人听去。她又看向围绕在四周的侍卫小厮,见他们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像是没看到自家少将军在对一介布衣赔罪般,面无异色。武威大将军治军严谨,便是家中侍从,也规矩的很。在上前扶他时,与蒋存对视一眼,用仅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蒋兄,月色正好,佳节难逢。”“有什么话,等欢度节日之后再说,莫扰了方兄周兄的兴致。”所以,这少年到底是不是……蒋存只觉面上微烫,第一次摸不清自己在期待哪个答案。他轻咳一声,点头朗声道:“是某唐突,今夜的酒,都由我请。”刘拂大笑:“看来又有佳作可读。”她遥遥指向不远处,夫子庙前的八角亭子,“咱们这儿有俗例,每逢上元佳节,都会在聚星亭摆文会擂台,以示文风昌盛。得胜者可与知府大人同登高楼,也可在学子中闯出一片名声。”周行嗤笑:“原来如此,怪不得徐兄是金陵第一才子呢。”这是暗指徐思年身为同知公子,自能与其父同行,年年登高楼,年年树名声。就算已知周行脾性,清楚他说话一贯尖刻,刘拂还是忍不住白他一眼。刘拂斜觑他:“徐兄人品磊落,绝不屑与此。更何况与亲人共度佳节,本就份属应该。”不过事实上,徐思年能坐稳“金陵第一风流才子”的名号,其中“第一风流”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不错,“第一才子”却是有一定的吹捧在。否则文人相轻,谁又能服气谁呢。比如从湖州赴金陵读书的汪然,私下里就总与他互别苗头,但真到了师长面前,两人也是能做出一派其乐融融的表象。“刘兄莫理他,其实平日来往,我等也与徐兄很是融洽。”方奇然笑道,“不过刘兄有意提起这文会,定是有用意的。”方才很有些尴尬的蒋存此时也缓过神来,揽着周行的脖子将他拐到身旁,揭他老底:“你前个不还大赞徐兄的诗作,今日怎又阴阳怪气的?”周行嗤笑:“我今日再如何阴阳怪气,也比不得你一阵阵抽疯。”蒋存今日的言行,确实奇怪。三人互换一个眼神,谁都没看明白对方的心思。只刘拂抱臂在旁,看他们斗嘴看得欢快。这三人皆是京中贵子,数一数二的家世人品,从小相交,自然熟络非常。他们能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可见已是将她当作朋友。明明只有半日的相处,还有几次书信往来,但与他们相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