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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你......”

“我没事。”寒阙缓缓坐起身来:“夜深了,皇上一会儿会来,我走了。”

他走的飞快,像是逃一样。

看着他的背影,梁小秋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慢慢变成了这样?

祁凉将掌管后宫的权利交到了梁小秋手中。

掌管后宫一般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无非是女人间争风吃醋的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不过自打那一日,梁小秋惩治了目中无人的贤妃依旧毫发无损之后,这些女人都没敢再造次。

近来,在梁小秋的带领下,后宫一片和谐安稳。

眼下,最紧要的事情,便成了如何分配侍寝。

这是个难题。

排得不好,怕是要掀起一场大波。

毕竟,在这深宫大院,于一众嫔妃来说,皇帝是唯一一个功能正常且可以服务于他们的男人,另外,宫内自古母凭子贵,试问哪个妃子不想怀龙胎,当皇后?

是以,竞争尤为激烈。

先前,宫里嫔妃的受宠程度和她的身份挂钩,现在,她想该掉这一现象,雨露均沾。

当然,这里的雨露均沾,只是做个样子。

事实上,她得想个法子,让皇上专宠自己,又叫别人无话可说。

这是个技术活,梁小秋冥思苦想多日,终于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是以,从今往后,后宫的侍寝制度,变成了——比武侍寝。

十四位嫔妃在每日酉时比武,两两对垒,胜出者在比,直至最后,选出一位获胜者,这位获胜者,便是今日侍寝的妃子。

这制度一出,妃子们无不暗中扎了小人诅咒梁小秋。

不过也只敢偷偷摸摸,以梁小秋现下的身份,再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欺负。

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后宫很快兴起一波习武风气,诸位娘娘每日忙于练武,不管是练暗器,还是练什么别的旁门左道,都憋着一口气想要在武台上撩到梁小秋,再也没有妃子有心思耍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不过,抱怨声终归是有的。

这宫里的嫔妃,哪个不是家里的千金小姐,自小娇惯,矫情的很。

习武那么苦,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受伤。

是以,这日,一位韩贵人委屈巴巴的捧着自己被划了一道子的手来找她诉苦了。

梁小秋人模人样的坐在高位上,端的是一副稳重大气,母仪天下的模样。

那贵人进来见着她,眼泪就跟开了关的水龙头似得,哗哗直流。

梁小秋问:“怎么了?”

那贵人哭的梨花带雨:“贵妃娘娘,这武,我练不下去了,那剑磨得我手上都起茧子了,今儿个,还划了一道,我这手弹得一手好琴,要是就这么毁了,我就不活了......”

梁小秋瞧着她手上那屁点大的口子,眉头一皱,满面威严:“这就练不下去了?身为皇上的妃子,现在前方频频传来战报,国家初遇危难之间,皇上日日夜夜为此忙的焦头烂额,你居居然不能习武为皇上分担一丝忧愁,你怎么配做皇上的妃子?这就是你对皇上的爱慕......”

口干舌燥。

训到最后,那贵人哭的更厉害了,眼睛肿的更两核桃似得,抽抽搭搭道:“贵妃娘娘训的极,极是,是我错了......”

那贵人捂着脸走了。

隔日,另一位妃子哭着来了:“贵妃娘娘,我练剑不小心把头发给削了,呜呜呜......”

梁小秋板着一张脸安慰她,事后,憋到内伤,那发型,简直了!

再过几日,“贵妃娘娘,我耍枪耍的胳膊上都是肌rou,丑死了,嘤嘤嘤......”

......

如此这般事情,数不胜数,日日除却稳稳赢得比赛外,梁小秋也多了一些乐子解闷。

只是,有一人,一次都没来寻她诉苦过。

那是个看起来柔弱温婉的姑娘。

可那一日比武,梁小秋却输给了她。

此时已经入冬,天气特别冷。

众嫔妃怕手上生冻疮,有好些早已停止日日习武,用她们的话来说,这样冷的天气练武,还没等到侍寝,就冻死了。

可她听闻,住在若水宫的那位湘妃,日日五更起,准时练武,这一练,便是练两个时辰,乘着月光练武,更是常有的事。

那日比武,梁小秋才发现,她武艺精进。

比她自然是差的,可是这样短时间能练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

梁小秋用的是一柄剑,锋利无比,白若水用的,是长鞭,胜在灵活。

那日,她同她竟从酉时打到亥时。

白若水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

那已经不仅仅是在比武,那更像是一场厮杀。

白若水每一鞭落下,都像是含了十足的恨意,杀气十足。

梁小秋以守为主,尽量不伤她。

打到最后,她记得,那样冷的天气里,白若水浑身是汗,那汗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颊滴下来砸在雪地里,她面色惨白,几乎同漫天的雪白融在一起,可那双眼,却死死的盯着她,一瞬都不曾移开。

有好几次,梁小秋都觉得她要倒下去了。

可是她没有。

她一次次的朝她扑过来。

打到最后,梁小秋体力不支了。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迟缓。

梁小秋以剑撑在地面大口喘气:“何必呢?”

白若水一双眼看着她,沉得发黑:“我一定要赢你一次。”

那是梁小秋第一次这样的佩服一个女人。

她瞧着她,晃了神。

就是那么一瞬间,长鞭卷着寒气和风雪袭来,卷走了她的剑。

天地间一片寂静。

梁小秋愣了。

白若水“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梁小秋猛地回神,走过去。

她半蹲在地看着她。

她对她笑了,笑的很骄傲,她说,我赢了。

说完这句,头一偏,晕过去了。

遵照制度,那晚,白若水侍寝。

那是几月以来,除梁小秋以外的妃子侍寝。

撵车路过未央宫时,梁小秋就和寒阙坐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光景。

烛火透过花灯洒下昏黄的光,在那昏黄的光里,那撵车一步一步通往若水宫。

那一瞬,梁小秋对寒阙说了一句话:“我想,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更爱他。”

寒阙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飞舞的黑发。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却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在乎梁小秋。

没有人。

若水宫。

白若水从昏迷中醒来。

“长乐。”她低唤,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从外面急急忙忙走进来一个婢女,俯在榻前,关切的看着她:“娘娘,你醒了?”

白若水挣扎着坐起身来:“现下什么时辰了。”

“戌时。”

“皇上怕是快来了,你且扶我下去打扮。”

“娘娘,您病成这副样子,何苦再折腾自己?”长乐看着她,心疼不已。

“不能叫皇上看见我这副模样,长乐,快。”

“皇上驾到!”门外,忽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来不及了。

白若水低头去穿靴子,长乐扶着她下了地。

腿软的几乎要站不稳。

祁凉进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