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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60

    你是平日里不理不管孩子的,我是当奶奶的,不是当娘的,哪里能替了他的亲娘去呢?”走到门口张望了会子,见天还明着,便又催小唐说道:“好歹你再去一趟,叫她回来……你只说小瑾儿想她,哭的不肯停,怀真自就回来了。”

唐毅心中难过,只是不好跟唐夫人说出来,便搪塞了两句道:“明儿再去罢了。”

谁知偏在这时侯,小瑾儿醒了,竟哭闹起来,唐夫人忙回去哄劝。

两个奶娘也轮流抱着哄,却总是难以叫小孩儿停了哭,唐夫人心疼孙子,不由也落下泪来,自出了外间,默默看了小唐半晌,终于说道:“你不跟我说,还打量我也不知道呢?外面早就传了信进来,说是你跟怀真竟然……我方才试你,你竟果然不肯承认……”

唐毅震惊,抬头看向唐夫人:“母亲……”

唐夫人掏出帕子拭泪,又道:“我听了那些话,本不肯相信,然而细想想,又觉着是真,不然为何怀真先头一声不响就去了呢?我也明白她的心,她自然是为了她父亲的缘故怪了你,我本是要去应府的,然而去了,到底说什么呢?”

唐夫人索性不理唐毅,一边儿落泪一边儿说道:“你竟跟没事人似的,还瞒着我,我本以为你是个疼媳妇儿的,跟别的人家那没教养的混账浪荡子不同,如今……竟也是个狠心的!”说到这里,便大哭起来。

唐毅见唐夫人果然伤心了,也自感伤,忙跪在地上,道:“母亲,孩儿不敢。”

唐夫人哭了会儿,里头小瑾儿也自大哭,唐夫人因哽咽说道:“怀真那孩子自打进了门,有几日好过的?你且想想,当初你们两个的事儿定了,可知我欢喜的如同做梦一般,我本想她是我亲生的女孩儿才好,谁知你有这福气,得她嫁了你……我自然越发喜欢,这样好的孩子,又向哪里再找去?你给我听好了……你且不必在这里跪着,只且快去,把她好好地请回来便罢,倘若她不回来,你也不要再进这个门儿了!”

唐夫人说完,因见唐毅不动,便喝道:“还不快去!”

唐毅张了张口,终究也是无话,便答应了声,站起身来,往外自去。走到门口,唐夫人又道:“你且记得,不许惹怀真生气动恼!”

唐毅仍答了一声“是”,这才出了门。

因此上连卧房也不回去了,只径直往大门而去,过门房之时,忽地想到一个人,往内看了一眼,就见一个门上小厮跑来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唐毅便问道:“招财呢?”

小厮道:“先头三奶奶回府,招财本不在家……也不知去哪里了,后来他回来,因听说了,就忙忙地也跑了……小的想他大概也是回应府了。”

唐毅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早有人备了轿子,唐毅躬身进了里头,却不知此刻该去哪里好……思来想去,便吩咐道:“去凌府。”想了想忽地又道:“先叫人去打听一下凌镇抚使如今何在,倘若是在府里,就传话给他……”

那小厮忙便先去,半晌回来,隔着轿帘子禀告道:“是在府内,已经将爷的话带到了。”

不多时候,轿子到了兴泽楼外,这会儿黄昏之际,天色阴沉,且又寒冷,路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唐毅下了轿子,才要入楼,忽地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身侧右手边儿上……只见在那拐角的墙边,有道如烟的影子一闪而没。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君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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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话说,唐毅被母亲痛斥一番,虽口中不敢忤逆,却自忖也不好即刻就去应府。

只因白日里在应府那一场……闹得有些不太好看,试想,他呼风唤雨了三十年,从来光风霁月,挥洒自若,世人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称一声“三爷”,几曾试过这般黯黯然欲生亦死的滋味?

假如只当着怀真的面儿,倒也罢了,偏其中有个郭建仪。

因深知郭建仪长情,故而长久以来,明里暗里都有些敌视着,谁知如今竟当着他的面儿……让他亲见着怀真掴了自己一掌似的情形。

唐毅虽从不曾似深爱怀真般爱过他人、也愿意为她尽量迁就,是以当着她时候,从来都温柔款款,然他本质毕竟是个心性固执、刚强自尊的人,经此一着,面上心里竟皆有些过不去。

这倒也还罢了,最叫他冷伤的是,怀真之执拗坚决,竟在他百倍之上,且狠心绝情至此……

这会子,自然也不能再回头去应府的。

思来想去,赵永慕如今已经登基,自然不能像是昔日一般自在说笑,何况才也见过……于是便想到凌景深。

原本打算直接便去凌府,忽地又想到凌府之中种种不便……于是便只叫人去给凌景深传信儿,只仍在在兴泽楼相会罢了。

谁知才下轿子,便扫见有一道人影,有些鬼祟地在暗中盯着,瞧见他留心,便忙匿了身形。

唐毅瞥了眼,便不理会,负手入了楼内。

径直上二楼坐定,才叫了一桌儿菜,片刻功夫,凌景深便也来了,身上裹着一股寒意,跺跺脚笑道:“我来晚了。”

唐毅见他身上穿着一件似有些磨旧了的麂子皮斗篷,肩头跟发顶尚且沾着些雪色,知道外头是下雪了,便道:“可见如今你是饿不着了,不然哪里须得我等你呢。”

凌景深把斗篷除下,扔在椅子上,道:“你今儿如何有空请我?我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哄我的呢。”

唐毅道:“先前在新罗那件事儿,你不是要挟我说……要我连着请你一个月的?只是彼此都未得闲,如今倒是幸好有空。”

凌景深扫了眼那一桌儿的菜,见中间还特意摆着个沸腾着的羊rou锅子,咕嘟咕嘟,散发着一股诱人香气,同那酒气交织在一起,着实受用的很。

凌景深眼中透出明亮笑意来,外头顶风冒雪而来的寒气尽数消散了。

两人各自先吃过了头盏,又吃了口菜,凌景深道:“我看你面有忧色,只不知如今,是为国?为民?”

唐毅哑然失笑:“你这话又问的巧了。国我知道,民却又如何?”

景深笑对上他的目光:“自是贵岳丈……你也不必瞒着不说了,这会子满京城内一多半儿的人都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