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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3

    凌景深又气又笑,冷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听说有人来探望了,故而等不及,才巴巴地跑出来的。”

凌绝闻言,雪白的脸蓦地有些泛红,原来他先前正在屋内看书,听人说应家小姐来探望,忙起身换了一身儿衣裳,不料左等右等,竟不见进屋,才按捺不住出来看的。

此刻见被凌景深猜中,凌绝恼羞成怒,轻推了凌景深一把,道:“哥哥你说什么!休要玩笑。”一边冷着脸,一边儿却看向凌景深身后,那道站在前方廊下栏杆边儿一动不动的身影,虽然竭力做不理不睬的模样,嘴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却又怕给凌景深发觉,便又故意哼了声,道:“哥哥方才在跟她说什么?”。

凌景深回头也看一眼应怀真,便道:“没什么,闲聊了两句……好了,不打扰你们了,只是你且记得不要乱走,一会儿就回房去罢了。”

凌绝答应了,此刻恨不得他快些离开。凌景深见他总是往那边看,早知其意,心中一叹,果然便离开了。

应怀真虽站着不动,耳畔其实已经听见兄弟两人说话,只是方才凌景深说的那些太叫她震惊了,一时竟然不愿理会周遭。

正发呆中,听身边有人道:“在看什么,看的这样入神?”

应怀真闻言回头,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五官,忍不住又转开目光看向别处,道:“我并非看什么,只是在想事情罢了。”

凌绝不懂,便看着她,眼中一抹期盼,问道:“你……怀真meimei今儿是特意来探望我的?”

应怀真吸了口气,才轻声道:“我方才进宫去了,心想着你还没好,故而过来看看……你的身体如何了?那夜……伤的……”

凌绝见问,面上不由多了一丝笑意,道:“都已是好的差不多了,哥哥一直不许我出门,不然我也会去府上……”说到这里,便猛地停了口。

应怀真却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无言。凌绝偏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一时也是无言,两个人肩并肩呆呆地站了会儿,凌绝才问道:“方才我看你跟哥哥说了有一会子的话,是说些什么?”

应怀真听到这里,眼睛眨了几眨,忽然说道:“凌绝,你信不信我说的话呢?”

凌绝忽然听她没头没脑如此说,却道:“我信。”

应怀真诧异问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你便信?”

凌绝点头:“我信。你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很整齐的小伙伴们,感谢(づ ̄3 ̄)づ╭?~我是心情复杂的二更君~

第99章

两个人面面相觑,应怀真看着凌绝的眉眼,那即将冲到嘴边的话却又猛然刹住。

凌绝已又是问道:“到底是要同我说什么呢?”满心里好奇跟期待,素来冷静自若的神情中,也依稀多了一抹浅浅笑意。

这一缕如破冰之后暖阳的笑,刺得应怀真双眼生疼。

心中因凌景深的话而掀起的滔天巨浪逐渐平缓下来,最终又化成一泓平静的死水。

眼睫轻轻地动了两下,应怀真也笑了一笑,才说道:“我……只是想跟你说,我们两人的八字不合,命中注定相冲相克……你瞧,上回在尚武堂,因为我,你伤至吐血,这一次又是如此,若不是上了我的马车,又何至于命悬一线呢?”

凌绝虽然对她要说的话毫无头绪,但乍然听了这句,那一颗心却如同坠入冰湖之底,方才那一抹如春芽般萌生的期待被蓦地斩断似的,脸上的笑便荡然无存了。

凌绝有些不可置信,仍是问道:“你……同我说的便是这些?”

应怀真转头看向远处,熟悉的凌府……亭台楼阁,一草一木,并身边此人……处处都有记忆,或好或歹,浮浮沉沉如一杯酿了太久的苦酒,只嗅到其味,便已经苦不堪言。

应怀真微微笑了笑,轻声说道:“可不正是的呢?凌公子,以后咱们两个……能不见便尽量不要再见面儿了,这样对我,对你应该都是极好的,你说是不是呢?”

凌绝满心一片空茫,他从未有这样期待过见一个人,从未有如此急切地想听她说话,然而她此刻所说的,却句句凛冽,明明温声含笑的模样,却透出一股极无情的味道。

他自诩已经是极冷的一个人了,不料,竟想不到她骨子里竟比自己更冷。

凌绝怔了一会儿,道:“你说得对,或许你我当真八字不合,自从第一次跟你相见,你便朝着我吐了……第二次再见,你狠推了我一把,令我受伤,再加上方才你说的那两次,果然不是什么好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虽正当炎夏,彼此之间却透出了数九寒天的凛凛然寒气。

应怀真低头莞尔,说道:“这话很是……”

凌绝望着她轻颦浅笑之态,又道:“只不过我这人并不信什么八字,也不信什么命中注定。岂不闻有那么一句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应怀真蹙眉看他,却见他此刻面色恢复昔日的平静冷淡,看不出是何意思。

横竖她人也见过了,话也说过了,应怀真便道:“既然如此,凌公子好生保重身子,我便告辞了。”

应怀真说着,转身便走,走出五六步远,忽然听身后凌绝道:“那天夜里,你说的那些话,究竟从何而起?”

应怀真脚下一停,并不回头,隔了会儿,便微微地侧面,垂头微笑答道:“难为你还记得……那些都是我胡乱编造的瞎话,骗那个人的罢了,凌公子冰雪聪明,怎么竟也分不出个真假?”

应怀真说完之后,便微微地一点头,仍是看也没看凌绝一眼,转身自去了。

凌绝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从马车上跳下来伤着的那条腿忽然钻心地疼,站了这半日,已经是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忙伸手死死地扶住栏杆。

这一晃神之间,脑中便又响起那夜应怀真曾说过的那些话,在破庙里,她道:可知我心中最恨的便是你,我是生是死要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相干?

她跌坐地上,又道:你纵然要死,也休要为我而死,且死的远远地最好,我恨不得前生今世都不曾认得你过。

在马车上,她哭叫:凌绝你住口!不许你唤我的名儿,我不想在临死之前还听到你叫我!

——那些种种,她竟然都说是胡乱